第30章(2/3)
这伤疤边缘的皮肤已经变硬,用手轻轻地覆盖住抚摸,触手都觉得刺痛。
殷宁又问了一遍:“怎么伤的,你跟我说实话,我就......”他最后几个字声音极轻,让人听不清楚,难以捉摸。
塞北王伸长脖子急切地问:“什么?你就怎么着?”
殷宁破罐破摔道:“你不是让我舔一舔吗?!”
“啊~”塞北王得意一笑。
他伸手将殷宁摆弄得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坐在他怀里,双手环抱对方,下巴搁在他左肩,展示自己的双手。
那里受伤后,他父王十分关心,全塞北名医用尽了奇珍异草,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自那以后塞北王上战场手上便多了一幅软精钢丝的手套。
但那道伤毕竟是落下了,离远了看不出什么,凑近了便能看到浅浅一道泛白,感觉也比别处迟钝一些。
“这是我第一次跟着父王平定西域叛乱的时候受的伤。我那时候还小,不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塞北王说起这事儿来还是洋洋得意,“我只带着一队精兵,没成想对方虽然溃败逃窜,但还是有部下接应的,被包围在了敌军阵中。”
塞北王说得是天花乱坠,听得殷宁是心惊胆战,似乎眼见小时候那个可怜的小乞丐被一群可怕的大汉包围。他忍不住往后靠,贴紧了塞北王的身子,并将额头紧紧挨在对方下巴上。
他身上结实火热,殷宁才觉得安全些。
“敌军首领走投无路,打算拿下我去跟父王叫板。我岂是束手就擒的碌碌之辈,当即持斧子拼杀进阵......”塞北王越说越眉飞色舞,忽然冷笑一声,“......那人的大刀砍中我右手,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我斩于马下!”
但说着说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心虚起来,生怕殷宁觉得他残暴嗜血。
“那年你多大啊。”殷宁小声问。
塞北王回忆了一下:“十、十五?”
殷宁长长地出了口气,想着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大抵不是在学堂、就是在去学堂的路上,他早就忘到脑后的小乞丐生死一线,受了这么重的一道伤。
“幸好你没事。”他抬眼,双眸羞涩躲闪,却充满依恋之情。
他又认真地将塞北王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双手的十指指腹都有茧子,不但右手手背有这么一道伤,左手的手掌心和小指末端也有疤痕。
这些伤痕累累堆在他手上,要说不显眼也确实不显眼,但只要用心去看,总是能注意到的。
殷宁苦涩地想,他以前怎么会从未留心呢,明明是这么明显的疤。
这双手曾在他初抵塞北时抱他上马,从表哥的手里将他救下,也笨拙地给他擦过脸,温柔地从烤羊排上剔下肉来给他吃。
原来真正对一个人情动,是这样的感觉。殷宁想。
这样浓烈的情绪,在他过往近二十年的岁月里从未有过。
塞北王见他捧着自己的手,跟相面似的对着看,也不动作,心里难免焦灼,却也不敢催促。
不是说好了,跟他讲实话就舔一舔吗?
塞北王这边还腹诽殷宁言而无信,只见怀里的人忽然转了个身。
殷宁红着脸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忽然就主动上前来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地将唇送了上去。
日日豪饮壮阳汤药的塞北王哪里受得了这个撩拨!!!
在短暂的迟钝之后,他骤然抱住殷宁的腰,将人压在了床榻之上。
塞北战场风霜打磨出来的伤疤厚茧和大熙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细嫩皮肉缠绵相接,如锻造中烧得火红的利刃入水,一时间烟腾气热,水雾迷蒙。
大床上平平整整的被褥逐渐皱起,四角都被扯离了远处,没一会儿就被床上的两人弄得混乱狼狈。
殷宁恍恍惚惚间也管不住自己嘴巴,后来更是庆幸于塞北王能凑上来帮忙,阻止他发出更多自己听着都面红耳赤的声音。
寝殿外的阿风垂头丧气,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在心里求佛拜神,希望少爷和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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