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3/3)
青木不解,看向殿内,可只有小陛下累得趴在桌上小憩,并无其他景象,难不成她眼花了,再揉揉,还是只有小陛下一人,在她回身之际,有人从身后跳了出来,“青木,小陛下渴了,我去泡茶。”
日含与青木不同,她不会守着禁宫无趣繁杂的宫规,偶尔偷偷找些乐趣也算打发日子。
第105章离间
日含在旬长清身上看到了一点固执的爱,明明爱得那么难,却要紧紧守着这些,她只是觉得她可爱,故而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困到极致的人被这些细微的举动惊醒,轻轻抬首看了她一样,迷蒙又天真,不似帝王,让日含觉得她如果不是皇帝,定是个很天真浪漫的孩子,可惜她的身份毁了所有的美好。
日含知晓大军归来之际,就是自己师父唐茉离开的时候,她心中没有大齐,不是旬长清心中想的那般美好,面具之下是张可怖的面容。
她去茶房泡好茶后,转回了正殿,小皇帝已经醒了,茫然地望着她,手中御笔已经握紧了,“卫凌词来过吗?”
她记得,卫凌词说今晚会进宫陪她的,可是宫门即将下钥,为何还没有见到人。
日含将醒神的茶放置她的案前,望着这个固执到极致的痴人,不解道:“小陛下,您为何喜欢卫大人,甚至不愿再纳皇夫?”
睡了片刻,旬长清觉得很舒服,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眉眼舒展,等人的时候总是美好的,她笑道:“我喜欢她,她喜欢我,为何再要其他人来插手,朕要她一人即可。”
提及卫凌词,旬长清笑得很开心,让日含无话可说,她躬身退了出去。
她不喜欢宫中这些规矩,可是奉着师命而为,不得已为之,即将要离开了,她又觉得这里不像外面说得那么可怕,皇帝也有情,只是情深又是一件坏事。
千秋殿的烛火亮了一整夜,守着的宫人伺候了一夜,皇帝去上朝时,好些宫人精神有些不济,反观皇帝,精神奕奕。
早朝时,朝臣提及大军再过半月即可到京,封赏一事该早做准备。
旬长清靠在龙椅上,眼下有些乌青,脑子里想的是昨夜卫凌词为何突然不来,难不成被事耽搁了,脑子里有些乱,以至于唐茉唤她时,没有听清。
唐茉近前几步,瞧清了她的神色,精神尚可,只是眉眼下垂,她看了一眼日含,后者微微摇首,千秋殿一夜灯火通明,小皇帝也没有睡。
她再次开口,“陛下,封赏一事如何处理?”
旬长清猛地回神,观到了唐茉关切的眼神,微微有些羞愧,继而道:“封赏一事,等卫凌词送来功名录再说。”
“陛下,大军应该停在城外五十里处,主将者进城需卸下兵器。”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旬长清直起身子观着他的相貌,麦色的肌肤,而立之年,应该是从军中爬上的兵部侍郎之位,她接过了日含递过来的折子,看了一眼,字迹并非潦草,而且条理清晰,有根有据,她竟不知草莽出身的人文笔也这般了得。
她懒懒笑道:“五十里外,朕记得往年是十里外,至于主将卸下兵器进城,闻所未闻,你这是怕她们拥兵造反?”
本就很隐晦的话,被皇帝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皇帝似是戏语,却若将春日不多见的寒凉裹进了话里,吓得兵部侍郎更不敢说话。
旬长清坐在上面,脸上带着阴冷的色彩,只一眼,便让朝臣心凛。朝臣不敢说话,兵部侍郎站在殿中更不知何去何从,被女帝淡淡的威仪吓得周身生起汗水。
皇帝捏着他呈上的奏疏,字字铿锵有力,“徐司,先帝三十年从军,跟随平南王守在西南十数载,又在秦立官拜右相时,侍郎之位空缺,先帝将你提至侍郎,先帝信你,朕也当信你,可如今你的奏疏里写到此事,朕想问问,离间君臣关系,该当何罪?如此不轨之心的人,朕绝不再用。”
有些人大费周章,消耗诸多心神,才写下这本含有歧义的奏疏,无非想提醒皇帝,小心卫凌词功高盖主,犯上作乱。
旬翼站在唐茉对面,对皇帝乍然发问,并未生起疑惑,她本就偏袒卫凌词,如今卫凌词如此功高,朝堂内又有她的人,如果再入后宫,借着皇帝把持朝政也是常事。
是以,旬翼并未出面求情。
唐茉看着胸有成竹的平南王,她愈发看不准他的想法了,殊不知盛极而衰之理,皇帝抓了旬亦白,遣送了西番皇子,意在告诫他不要再想着左右皇帝的心思。
不消片刻,禁卫军将兵部侍郎拖下去,外面传来了喊叫声,唐茉听得直想捂住耳朵,杖责朝臣,历代都有,先帝时期杖责御史的情景都有,只是今日被她遇到,听到那股子声音,莫名有些烦躁。
小皇帝忍了这么久,终于要动手,任何皇帝都不愿做人手中的傀儡。此次是她第一次疾言厉色,处罚亦是最重,罢免官位,永不录用。
下朝时,含元殿内,略显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