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她在忙着把宫徵羽的东西全部打包,宫徵羽现在也没闲着。
他回了暂住的酒店,用尽一切办法来挽救自己的鼻子。他不记得自己闻过什么味道了,只记得公共厕所的味道。又或者他根本不是被刺激性味道伤到了鼻子,他只是被情绪淹没了理智,误以为自己的鼻子很难受罢了。
他粗鲁地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衣和西裤坐在沙发上,他面前摆着咖啡、白开水等等等等,他依次尝试过,次次以失败告终。
电话在此刻响起,他也没看是谁,只烦躁接起。
石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哥,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大家是为了迁就你才到这里聚餐的啊,你就这么走了,他们都很失望……”
宫徵羽没吭声,石阳噎了噎,半晌才道:“你没事吧哥?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又或者哪里不舒服?”略顿,他自说自话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来参加这个饭局的,你今天才刚离婚,哪儿还有心情出来参加饭局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今天来的都是重要人物,你要走最起码也该说一声……”
宫徵羽挂了电话,懒得再听石阳喋喋不休。
他有点不正常,不对,是很不正常。石阳看着忙音的手机,下意识翻出了文乔的手机号码,却在拨出去之前停住了。
糟糕,习惯成自然,在猜到宫徵羽有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联系文乔。
但现实是文乔已经和宫徵羽离婚了,他再出什么事都不应该去找她。
石阳握紧了手机长叹一声,有些烦恼地往包间走。
秦予柔等了半天也不见石阳和宫徵羽回来,有些着急地找了过来,见石阳一个人面色苍白地回来,她担心道:“宫先生呢?他没回来吗?”
石阳张张嘴,思索良久才含糊其辞道:“我哥他有点急事先走了,让我跟你们说一声抱歉,只能下次再聚了……”
秦予柔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追问,但在石阳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下还是选择了放弃。
“那好吧。”她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其实这顿饭的主题是公事,我相信也是因为这个宫先生才会来赴约的,他半路离开也没事,下次再安排好了……只是其他人可能没办法再抽出时间来配合了,所以下次……”
石阳眼皮一跳,很快听见秦予柔说:“所以下次可能得麻烦宫先生和我单独聊一聊了。”
单独聊一聊。
这五个子让石阳牙很痒,他哥离婚的消息这还没发布出去呢,这些小妖精们就明目张胆地往上靠,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了,她们还不得疯了?
“那还得问过我哥的意思才知道了。”石阳打了个哆嗦,给了个官方回答。他言尽于此,说完就越过秦予柔回了包间。秦予柔站在原地握了握拳,也只得不甘心地回了包间。
文乔凌晨四点多才收拾完一切和宫徵羽有关的东西。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才发现,虽然他把重要的东西都拿走了,可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留下的东西也不会太少。
她收拾得很全面,甚至是他们成双成对的刷牙杯子也被她把他的那个单独装好了。
看着客厅大大小小的箱子,文乔很有成就感。
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给石阳发了微信,让他找搬家公司来搬走他哥的东西。
石阳昨晚应酬,喝了不少酒,闹钟响起来才醒,这个时候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他懒洋洋按下闹铃,随意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原本是要看时间,却被文乔的未读消息吓了一跳。
“……什么啊!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总要找我来做啊!”
石阳气哄哄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
四十分钟后,石阳赶到了酒店,站在宫徵羽房门外敲响了那扇门。
他不情不愿地喊:“哥,你开门,我知道你在。”
宫徵羽不开门。
石阳觉得自己像是来抓傅文佩的雪姨,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敲门的动作还在继续。
“哥,你开门吧,我知道你起来了,听得见我说话。”石阳语重心长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还是得出来面对啊,你躲在里面有什么用?”
此话一出,房门很快打开了,宫徵羽站在里面,还穿着昨晚的衣服,面无表情道:“谁说我在躲,有什么事需要我躲?”
石阳摸出手机,翻出文乔的微信展示给他:“乔姐打包了你的东西,让我找搬家公司去搬走,可又能把东西搬到哪儿去?你自己都还住在酒店呢,难道要把那么多东西搬到酒店来,从此以后在酒店扎根啊?”他小小声,“你难道不是在躲这个吗?”
宫徵羽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更谈不上躲它。
他轻而易举地夺走了石阳的手机,文乔的微信发得很具体,不但有文字,还有图片。
那间熟悉的客厅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他一眼就看见了被随便靠在墙上的几幅婚纱照。
其中一幅大约是搬动的时候用力不当,玻璃已经出现了裂缝。
那道裂缝好巧不巧正裂在两人之间,让照片中本来相濡以沫的两人出现了刺眼的裂痕。
宫徵羽觉得他可能血压升高了。
他想,石阳这次还真没说错。
如果知道他来是为这件事,他今天绝对不会开门。
他可能真的会躲,哪怕躲不了十五,至少也要躲个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