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华以沫正要说话,左手却触碰到温热触觉。她偏了偏头。只见苏尘儿低着头,脸色平静地将一条从衣角撕下来的干净布条绕在华以沫还在流血的手心上。
华以沫见状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出口道:“一点皮肉伤,不用急着包扎。”
苏尘儿兀自熟练地打了个结,才抬起头来,望向华以沫,语气柔和道:“不过一点时间而已,现在不是好了么。”
华以沫点点头,眼神有些晃动,有些不敢看苏尘儿,转而将视线转到其余两人那里。
风苒虽一人对两人,但皆不是什么功力深厚之辈,倒也占了上风,一路稳扎稳打,两个小辈身上都受了些伤,只需一点时间,便能制服。
阿奴那里倒是精彩得多,动静也最是大。只见阿奴手中墨针飞舞,口中不忘奚落两人。迟昕昕不知何时已倒在了地上,靠在墙上,面色有些发青,只剩下金长老左右腾挪闪避着毒针,怀了一腔怒气去却苦于根本无法近身。
“老不羞,你女弟子又要死了,你不去看看么?”
金长老瞟了一眼迟昕昕,脸上担忧与愤怒之色愈浓。
“成哥,不要管我,杀了这女人!”木长老试图用真气冲穴,却发现对方点穴手法高明,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冲开,只得朝水长老道。
华以沫听到木长老开口,转回头来,举起剑,剑刃贴在木长老脸上,笑道:“我也觉得还是不要管你的好,是不是?”说着,望向水长老。
中年男子脸色愈发沉重:“我们可以离开。”
“离开?然后再找人来追杀我们吗?”华以沫笑着,“总得把帐算清才是,拖下去可不太好。”说着,将脸转向木长老,眼中神色冷下来,“你觉得我说得可对?”
锋利的剑刃下压,贴着木长老的脸,很快便破了皮,有血珠欢快地蹦出来。
“不要!”水长老见状一急,方上前一步,便被华以沫喝止了。
“若再上前,保不住的,可不是脸,是命了。”华以沫道,又转过头,望着瞪向自己的木长老,戏谑道,“你说,若是你这脸花了,男人会嫌弃吗?”
“你!”木长老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华以沫。
华以沫眼底神色冰冷,那剑刃,缓缓贴着木长老的脸,一寸一寸地滑过去。
那张保养得尚得体的脸,便一点一点,流上鲜艳的血来,很快染红了大半张。
“你到底想要怎样!”水长老手中的剑攥得死紧,狠狠盯着华以沫道。
华以沫闻言,停下手来,淡淡道:“不想怎样。只是,要些代价罢了。”
“术门众人,可杀,不可辱!”木长老愤恨地瞪了华以沫一眼,望向水长老的眼神不舍而决绝,“成哥,杀了她们!纵是我死了,也不愿受制于人。”
水长老眼神挣扎,额间青筋显露,有些无法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你们看出沫沫心里别扭的JQ了么?^。^
☆、情愫飘渺(五)
华以沫听到木长老慷慨激昂的说辞,面带讥讽地望了她一眼,道:“死自然不可怕,我有的是让你怕的手段。让我想想……人彘怎么样?唔,挖了眼睛,削了鼻子,割了耳朵,斩了双手,砍了双脚,终年泡在药池里,这感觉应该不错。你觉得呢?”
木长老、水长老闻言,脸色皆变了几变。
突然,水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脚尖一点,飞快地往一旁奔去。
华以沫不曾料到水长老竟会突然离开,正疑惑间,苏尘儿已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华以沫偏头望去,正瞧见苏尘儿脸上凝重的脸色。
“糟糕。他要趁现在去抢陆杉手里的叮当珠!”
华以沫闻言,猛地抬头,却见水长老已奔到了另一边的陆杉身前。陆杉本留心着阿奴那里的战况,一时没有想到竟会有人在此刻来夺叮当珠,怔神之间水长老已往陆杉怀里伸手而去。陆杉受伤颇重,知晓不是水长老的对手,只得临时往旁边倒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试图躲过。
水长老见陆杉躲过,自然不罢休,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陆杉的右脚脚腕,猛地往后扯。陆杉抬起左脚便往水长老的头踹去,却被其偏头躲过。陆杉心道不妙,抬头间正离阿奴近了,大叫了一声阿奴,挥手就将怀里的东西往阿奴扔去。
阿奴手上墨针已然少了,正待往金长老射去,耳边已炸响了一声“姑娘”,下意识地望去,只来得及瞧见一样物事在天边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朝自己的脸直奔而来。与此同时,一个面色狰狞可怖的中年男子也朝自己冲来。阿奴像是见到鬼一般后退了一步,甩手就是几根毒针。
水长老在陆杉扔出叮当珠的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弃了陆杉,往上跃去夺珠。手方触到藏叮当珠的软匣,脸上欣慰笑意露了个弧度,便突然神色一变,望向自己的手臂。
一根漆黑如墨的针犹自还在震颤。
眨眼间局势变幻,水长老已接了软匣,却也中了阿奴的毒针,落地时脚步一软,往后趔趄了几步,退到了墙边,连忙伸手撑住自己的身子。
“成哥!”木长老眼睁睁地望着那根针刺中水长老,心中大惊,失色唤道。
一时之间,连阿奴那里都停止了打斗,望向水长老。
水长老只觉丹田之处真气动荡,中针的手臂几个呼吸间便酸软无力,没了知觉。他强撑着用另一只手抱着软匣,抬眼望向华以沫,声音坚定。
“放开她。否则我毁了叮当珠,一起同归于尽。”
华以沫冷冷地望着水长老,正待开口,仍握着她手臂的苏尘儿扯了扯她的衣袖,然后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被威胁。”华以沫望着苏尘儿,淡淡道。
“不值得。”苏尘儿的声音顿了顿,忽然道,“我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是么?”
闻言,华以沫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本冷硬的眼神微微晃了晃。
“快将人放了!”水长老的声音复又响起,整个人已经完全靠在墙上,才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华以沫瞟了水长老一眼,转过头来,伸手一点,解开了木长老的穴。
早已开始哽咽的木长老一被解了穴,也顾不得与华以沫纠缠,朝水长老飞奔而去。
水长老见妻子无事,脸上神色一松,整个人便倚墙往下滑去。
“水长老!”金长老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水长老下落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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