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4/5）

红果奶奶自从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孙女婿之后，似乎把未来这一个月的伙食都超前支出了。最近这几天每天吃的都是蕹菜和咸菜，餐桌上半点荤腥都没有。

特别是中午，因为弟弟不在家吃饭，奶奶连青菜都不舍得弄一个，每天中午回到家揭开锅盖都是只有半碟咸菜，这咸菜吃一两天还行，连吃几天后，特别是闻到邻居家的肉香味，想吃肉的灵魂都快要出窍了。

红果还没拿到工资，上次买麻绳钱不够还是跟桂也借钱凑的，她想买点肉都拿不出钱来。

那日中午下班，她从大玉坊往后面的小巷子往家走，走到一个稍微宽敞的十字路口，路口空地上堆满红砖，一个妇女在跟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在讨价还价。

看样子是妇女家在建房，但里面巷子太窄，拖拉机进不去只好把红砖卸在了路口，需要人工挑进去。

包工头带着草帽，边说话边卷着纸烟，“这里三车砖，一车两块钱是最便宜的了，都是辛苦钱，中午都要休息的，谁愿意卖力气来挑？我还得求他们。你总不能让我贴钱吧？”

“一拖拉机的砖能有多少？一块五一车，行不行？”那妇女微胖，一看也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还在哪儿讲着五毛钱的价。

包工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要不你自己慢慢挑。我们下午上工的时候有砖用就行。”

那妇女还不愿意松口，红果想着赚了这零花钱刚好可以买肉加仓，她过去说：“我给你搬。”

那女的看见是红果，随即热情地来牵她的手：“红果啊，你帮我搬？你可以吗？”

小镇地方小，这距离封家大院也就几十米远，周围都是街坊邻居，可能都互相认识，红果也没在意，她道：“我可以的，我力气大。”

“哎哟，我们正路真是眼瞎了。放着那么好的姑娘不好好珍惜……”

红果马上醒悟过来，原来这是李正路的二姨，她怕二姨误会自己是要白帮忙，忙跟她确认好工钱：“一块五一车。”

果然二姨误会了，她尴尬笑了笑，当即放下红果的手，“价钱是没问题，不过你搬得动吗？”

二姨知道红果家因为给父亲治病欠了不少债，谁能想到，她一个工人家庭，都还要出来打零工，真拮据成这样了？

包工头看见一个文文静静穿着裙子的瘦弱女子要来抢生意，点燃了手上的烟，呛声道：“这红砖我们下午两点要用，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一个半小时，你挑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