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4)
岑谬穿过人墙,大力推开一条路,表情冷得像是要杀人。
令你痛苦到如入地狱的事,却叫他人无情地围观,仿佛连痛苦都是关在动物园里的观赏品似的。但看客显然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
程庆红,江渠,李航和沈俞涵,凡是和江莱多多少少有关系的、有交情的,都红着眼睛沉默地守在医院,见岑谬来了,也只是不约而同忧郁地看她一下。
岑谬颓然地沿着墙壁蹲下,巨大的悲伤压得她有些站不稳。谁又能安慰谁呢,都在胆战心惊地等待结果,同岑谬一样,无心顾及其他人。
归于宁静之后,一些情绪才铺天盖地而来。岑谬捂着眼,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恐惧和悲痛压境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你捧着护着的珍宝,被人猛地推倒,碎了一地。而那个毁你珍宝人呢,贱命一条,你就算将她碎尸万段又能怎样?伤害已经造成了。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岑谬心慌意乱,她想,只要江莱没事,她愿意拿任何东西换。过了会儿,又责怪起自己,为什么没接那个电话。那时江莱想和她说什么?大概是下班了,叫她注意安全,让她记得吃饭,不要把空调开得太低,睡不着的话喝杯牛奶……江莱这人谈起恋爱来也有点傻,芝麻大点的点都要叮嘱半天。
就这么一个明明不怎么爱打电话发短信的人,为了她逐渐改变,每天按时打电话发短信。不知不觉,岑谬都习惯了,当做日常的小事来看待。今天岑谬才知道那通电话多么珍贵,而她竟错过了。
岑谬要崩溃了。
“江莱家属在吗?人没事儿了。”
护士宣布江莱脱离危险后,明显能听到其他人松了口气后的轻叹,岑谬却没办法放心下来。
手术室推出来担架床,躺着的人的手冰凉,岑谬深吸了口气,问那小护士:“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有伤到要害吗?会不会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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