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回归（1/2）

七海建人最近很忙。

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夜夜工作到深夜。

有的时候，莫奈会搬来一个椅子，等在他桌旁，不过小姑娘对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些枯燥的文字以及繁杂的数字向来不感冒，往往是盯一会儿屏幕，然后就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埋头工作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略带疲惫地看向莫奈，莫奈手肘撑着桌子，托着鼓起的腮，眼睛一动不动粘在他的脸上。

“因为娜娜明好看呀。”女孩绽放个甜甜的笑容，毫无疑问，莫奈是一位出色的直球选手。

“好看并不是夸赞男人的词汇。”他上手摸摸女孩的脑袋，柔软蓬松的头发触感一级棒，让他疲累的精神多少有了点放松。

“可是娜娜明就是最好看的呀。”

七海建人咳嗽两声，连忙收回手，继续埋头工作，以掩饰自己通红的耳根。

加班到深夜这时候，莫奈往往熬不住，头一点一点的，他有好几次为了防止她脑袋磕在桌子上，用手掌充当缓冲物，就这样他的注意力根本不能集中，一直在担心她撞到头，接连几次被打断工作，他无奈地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孩抱上床。

*

想通一件事，往往就在一瞬间。陷于漩涡中的人们缺乏的不是理论知识，而是那一瞬间的顿悟。

“请给我一个三明治。”因为今天早晨有一个突然袭击的会议，七海建人出来的匆忙，没有吃早饭，自然也没拿到莫奈给他做的便当，所以午饭时间，他去了之前一段时间常去的面包店。

“法式三明治，您真的很喜欢吃呢，不过说来奇怪，最近都见您没有来过呢。”

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吃过干巴巴没什么营养的三明治了。七海建人这样想道。

“不过，真的没事吗？您看上去很疲惫。”穿着面包店制服的女店员面露担忧地望着他。

“是吗？”七海建人抬眼，连日的工作让他眼睛下的黑眼圈很重，因为混血而冷白的肤色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上更加憔悴，“您才是吧。”

他的视线扫过女店员肩膀上缠着她的奇形怪状的怪物，大得像灯泡一样的眼睛，还有那带着恶意的笑。

蝇头。

最微不足道的诅咒，但那是对咒术师而言。就算是这种程度的诅咒，也会给普通人带来大量的麻烦。

“啊？这么明显的吗？”女店员活动了一圈胳膊，“说起来最近确实感到肩膀很沉，睡眠也很浅。”

“我的工作是，让有钱人把钱交给我，让那个人变得更有钱，大致就是这种感觉......说实话我就算倒下也不会有人苦恼的吧......”

“面包店如果倒下，会有很多人苦恼的吧......但是不知道为何，像我这种人，脱离人类的循环反而挣得更多......细细一想也是奇怪的事呢。”

“这......是在炫耀吗？”七海建人说的话在女店员看来奇奇怪怪，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不是。”

“抱歉，这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理解呢。”女店员尴尬地笑笑。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所以一直没有给她准确的答复......”

七海建人话题一转，出声道：“请您上前一步。”女店员不解，但还是照做。

高专的教育刻在七海建人的骨子里，除去诅咒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仅仅用手轻轻一划，蝇头就化作尘埃一片。

“肩膀，怎么样？”

“哎？肩膀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呢。”

“要是还感觉不舒服就去医院，告辞了。”七海建人提着装好的三明治转身就走。

“啊，等一下，那个......十分感谢，下次再来哦！”女店员追了出来，冲着七海建人的背影大声喊着。

谢谢。

多么朴素而又简单的话语，可是听着听着就让人感到温暖。

会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谢谢而不放弃战斗，这就是七海建人，成熟靠谱的成年人。

出了面包店，七海建人没有理会面包店店员在他身后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感谢，七海建人掏出手机，将通讯录划到最底下，拨通了最后的那个号码。

“是我，我是七海，明天就可以回高专了。”

“你在笑些什么？”

“对，还有一个想要拜托你带的学生。”

“具体看高专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