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2）

第四章

步入冬时后，寒意渐入京都，在上个季节映红整个禅院家的枫树都已经开始掉了叶子。

发完脾气就走的深雪很想快一点离开武道场的范围，但不过才快步了半分钟，胸口就仿佛针扎似得闷痛起来。她缓下步子后又咬牙开始气自己无能的体质，气自己不能跟甚尔哥哥一样揍一顿禅院甚一解气。

小时候的时候他就喜欢欺负甚尔哥哥，让他干着干那的！

禅院家内院和外院被一条山上引下来的溪水给隔成了两部分，连接两处的是一座小拱桥，走累了的深雪干脆就坐在了桥栏上休息，闷闷不乐的往底下流动的溪水看。

她拿出手机来，在仅有的三个名字中滑到最下面那个，拨了出去。

没有将手机放到耳边，因为没有必要。

因为早在一个月前，这个号码就已经是空号了。

伴随着提示音的结束，电话也跟着自动挂断，深雪绕了圈自己的头发紧紧崩在指尖。她到现在都不明白甚尔哥哥到底为什么会离开禅院家，而且走的悄声无息，连告别都没有。就算后来好不容易重新联系上了，每当她想询问时……

都被无关紧要的理由推脱。

拱桥向外院的一边种着一片内院没有的绿竹，小的时候她不能跨过这座桥，就为了看点不一样的风景常常跑过来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所以她就藏在拱桥的内侧，刻意把咒力缩成一团，除非是父亲或是直毘人兄长搜寻，否则其他人根本找不到她。不过……甚尔哥哥虽然一点咒力都没有，但只要他一过来就能知道她躲哪了。

还会帮她打掩护，陪着她一起看竹子，跟她玩。

不像父亲和两个兄长，天天不是指着她叹气就是让她学习，从早到晚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手机的震动让深雪回过神来，她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谁，接起来说：“杰！”顿了一下后又补道：“…君。”

实际上她并不太习惯用敬语，初见面时被夏油杰纠正过后，每次就会刻意加上。

像是从喉间溢出的一声低笑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深雪听见后不满的说：“我有好好说敬语，不准笑。”

夏油杰说：“好。”

接到夏油杰的电话后，深雪好像整个人脱离了刚刚的情绪，变得开心起来。她的身体一转，脚就晃到了桥栏外侧，“有收到我的短信吗？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呀？可不可以早一点？”

面对着一连串的问题，夏油杰耐心按着顺序回答下来：“收到了。已经问过夜蛾老师，下个月二十号会放寒假，我会提前一周看看有没有京都的委托，这样可以早点过来。”

夜蛾老师……

深雪歪头思考了一会，努力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是不是叫……夜蛾正道？我认识他，前年生日的时候他送过我一个会动的人偶。”那个人偶被她珍惜了好久，可惜最后不知道去哪了。

短暂的进入了一下居然和朋友有共同认识的人的惊奇感，深雪很快又进入了下一个情绪，“二十号啊，那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吗？我们上次见面都是八月份的事情了……”

“制作人偶的确是夜蛾老师的强项。”

夏油杰正在出任务，只不过简单到他已经开始发困，于是就躲到了树上和深雪打电话。抽空瞥了眼树底下被他所操控的咒灵缠住了身体的任务目标，他安抚道：“我会尽快过来的。深雪，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想要的东西？

深雪晃着腿想了想，“想再吃一次上次给我带的料理，可以吗？”

“料理？”夏油杰反应了一下才迟疑的问：“你是说披萨吗？”

上次见面时他路过了一家快餐店，顺便买了当午餐的。

没想到深雪会让他带着个。

“对！就是叫这个，我想让厨房的人做一份，但是味道总觉得怪怪的。”深雪兴致勃勃的问：“还有还有……”

少女说话时偏爱用长音，是语调丰满又优雅的御所言叶。

夏油杰初见深雪时，就对此产生过好奇，了解一番后才知道普通的町言叶和御所言叶的区别。那会他还在单纯的感慨这户人家果然是底蕴深厚，直到进入咒术界后才了解到禅院家的地位。

祓除完了（liao）。

地上的诅咒消失的同时，夏油杰感觉到另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解释了两句后，夏油杰挂断了电话。

暂时不想让悟知道他和深雪的关系。

“好慢啊，你干什么呢？”五条悟过来的很快，他抬起头对着坐在树上的夏油杰吐槽：“我都在那边等你十分钟了。”

夏油杰瞥了眼五条悟脸上残存的淤青，看来他没有让硝子治疗。

当然……他也是。

回忆起昨晚不太愉快的事件，轻巧的从树上跳下来的夏油杰扯起嘴角，虚假的说：

“太阳有点大，躲了一下。”

“……？”

抬头看了眼并不热烈的阳光，五条悟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脸，总觉得杰这两天有点莫名其妙的。

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拉着他打了一架就算了，今天明明弱的不行的一匹诅咒，硬生生拖了十分钟。

“你这两天真奇怪啊。”随口说了一句后，五条悟将手背在了脑后，“不过今天的任务真的好无聊。这种程度的诅咒根本用不到我们两个吧——下次再接点厉害的吧，不然还不如和你打一架来的有意思。”

下次的任务啊……夏油杰婉拒道：“下次的任务我要单独参加，你自己去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