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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并番外(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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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妃病了,病得不轻,雍正听说之后无甚表情,也没去看她。

另一头,七斤也暂时忘了她的初恋,真心实意为弘晖高兴起来。

瞧着这次眼瘸并没让闺女日思夜想越渐消瘦,胤禟稍稍放下心来,他咒骂老毛子的频率都降低了很多,又心想还是福晋更懂七斤,那丫头充其量就是到了怀春的年纪,哪能这么随便就刻苦铭心?

初恋这个东西,就跟风寒似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至于七斤为啥会看上老毛子,根据胤禟的猜想,或许是满八旗的废物蛋子看多了。

轰轰烈烈扑街的初恋紧接着是失败的相亲,胤禟罗列的那些七斤一个都没看上,父女俩一个没谈拢,七斤的终身大事就搁置下来。

宁楚克还是不着急,在她看来,七斤这样的出身实在不必操之过急。

胤禟一迈过那个坎,也觉得多留闺女两年挺好,等留不住了再让四哥赐婚呗。

至于当事人……也就是听兄弟几个吹牛逼说抱着福晋睡觉美滋滋的时候才会想起那年放走的阿列克谢,想着当时要是不管不顾将人生抢回京,哪还用为终身大事犯愁。

打退老毛子重议疆界之后两年,七斤又一次披挂上阵,这次她跟着郭罗玛法崇礼一道平了回乱。

胤禟还在庆幸,庆幸她这回没瞎眼,结果没乐呵几天,就赶上皇后娘家做寿,弘晖接了帖子过去给母族撑脸面,七斤听说以后,哥俩一块儿去了。

听说她是跟弘晖一块儿出去的,还是去皇后娘家,胤禟很放心。

要说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闺女出门的时候想不开带上了喜宝。

是的没错,就是喜宝,这鸟简直违反了规则,这么多年它还活着,身体倍儿棒,精神头贼好,见天嘴欠祸害人。

后来胤禟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反手给自己一巴掌。

他对弘晖放心得太早了!

弘晖统共就不靠谱了这么一回,就这一回,他养了十几年水灵灵的嫩白菜就让猪给拱了!

时隔三载,七斤又一次春心萌动,这回更过分了!

叫她看上那小子有才有学有品有貌,也是望门嫡子……到这里还不至于让胤禟跳脚,偏那小子体弱多病,命又硬得可以,曾经议过两回亲事,女方相继出事,而他自娘胎就不足,脸色没好过,一年到头都在喝药,就是比谁都能熬。

听说庙里的和尚给这小子批过命,别看他病怏怏的,他还克妻。

哪怕批命这一说是外头瞎传的,他两回议亲都没谈拢是事实,他自娘胎里带毒一年三百多天喝药跟喝水似的也是事实。

哪怕这小子有些才学,模样生得也还不错,胤禟依然不会考虑他。

天底下这么多好男儿,等一等总能找到个方方面面都配得上他闺女的,哪怕找不到像自己这么杰出的,退而求其次好了,也不能这么次!

病怏怏的谁知道他能活多久?

万一前脚成亲后脚蹬腿儿呢?

这种天天抱着药碗的,能俊到哪儿去?

他闺女到底咋回事?

咋的总是瞎眼看上这种人?

乍一听说,胤禟还没感受到七斤的决心,他只当闺女是在说笑,直到父女二人十几年来头一次吵翻……他才发觉事情棘手了。

早先亲亲热热一对父女,最近一见面就冷哼,哼完就别开头,很显然两人都不准备妥协,胤禟还考虑到他闺女可能会进宫去求四哥做主,他提前去提了醒。

想成亲可以,这对象不行,必须得换!

本来宁楚克以为他俩也就闹个几天,结果冷不防半个月就过去了,父女之间还是没人低头,宁楚克叹一口气,做起和事佬来。

“你不是从来都由她去,我说她两句你还拦着……”

“福晋你说得很对,都是我给惯的,这回非得改改她那犟脾气!”

“你闺女认死理……”

“她那就是一时眼瘸,头回看上老毛子就跟风寒似的,拖几天都不用喝药就好了。

这回顶多就是生了疮,不要讳疾忌医,几贴药下去总归能把病给除了!”

宁楚克跟胤禟成亲都有十九载了,他二人是相知相许的典型,互相之间不能更了解,一听这话她就知道这头拽不回来……那就只能找闺女谈谈,她转身问七斤是如何看上那小子的,七斤想了想,起先是说他看起来和别人不同,不像京里厮混那些老油子,又说那天几个小伙子临时起意说要作画,仿佛是想在贵女们面前显摆才情,旁的几个一个比一个清高,一出手就是四君子之类的,就他特别朴实,他画的那碗东坡肉看起来很好吃。

这的确就是一碗东坡肉结下的缘分。

当日别人都忙着吹牛逼,唯独七斤,只是偶尔迎合弘晖一声,别的时候吃得香喷喷的。

看她吃得那么香,那生来带毒体弱多病的都开了胃口,那一顿他多用了半碗汤。

这种生来体弱的难免会被生机勃勃的对象吸引,后来作画的时候,别人点了他的名,他一个恍惚就下了笔,下笔就是一碗肥而不腻的东坡肉。

七斤正在回味呢,方才那一桌菜就那道东坡肉滋味最美,冷不丁瞧见那画,就这么发自内心的产生了共鸣……

从听说起算,这段故事叫宁楚克无语了几十年。

因为闺女说是认真的,请她信一回,宁楚克想起当初谁都不同意她和胤禟在一块儿,就忍不住抬了七斤一手。

她想着先观望观望,说那小子克妻,也就是两回议亲女方都齐刷刷病了,说是病得挺严重,终究没闹出人命。

左右要是情况不对,再拆散也来得及。

假如说他体弱多病命不长,也不妨事,就七斤这样的条件,以后再和谁看对眼了要改嫁不难……即使最坏的情况都不痛不痒,支持她一回也不妨事。

难得闺女这么坚定,这种心情宁楚克还蛮懂的。

之后很多年宁楚克都在庆幸自己当日没武断的拆散他俩,并且还帮着劝了胤禟好长时间,别看他平常最纵容七斤,这一回父女俩冷战了挺久的,宁楚克哄了好几回,他后来心倒是软了,就是死鸭子嘴硬拉不下脸来,七斤也看出他阿玛在等一个台阶下,好一阵撒娇,还瘪了瘪嘴作势要哭,这才叫胤禟松了口。

“老子懒得管你!往后吃了亏别找我哭来!”

他说是这么说,到婚事说定吉日测好,他还找上未来女婿谈了一番。

说是当爹的请托也可,说是来自皇家势力的威胁也可,左右他给女婿敲了警钟。

这女婿也没让人失望,成功走上岳父的老路成了京里第二个爱妻好男人。

他体弱,常年喝药,平素喜静,好读书,同活泼好动的七斤正好相反。

两人婚后生活却相当和谐,后来七斤披挂上阵他还帮着出谋划策,一个智囊一个先锋,搭档好不默契。

数年以后,有在清朝和俄国之间往来的商团偶然撞见一身火红的福安郡主同披着狐狸皮滚边斗篷的郡马爷在雪天里出门,郡马爷满是宠溺,他二人登对极了。

商团里的画师转身作下一副图,并把它带回了俄国。

那副图辗转让后来依然是皇太子的阿列克谢见到,阿列克谢立刻想起那段不愿意想起的灰色记忆。

“这女子是……?”

“是大清国的福安郡主,您见过的,就是当初在边境闹得翻天覆地的义亲王世子。”

说到这里,画师又是一笑。

“她着蟒袍时是定北将军是义亲王世子,着红妆时是郡主娘娘……”还不止,听说大婚的时候皇上特地给赐了宅子,就在义亲王府隔壁,两府为了方便走动还开了拱门。

当她是世子爷的时候就从王府大门进出,着旗服的时候就从自家大门进出,演戏演全套溜得很呢。

这件事京城里达官贵人心里门清,老百姓倒是蒙在鼓里,真以为义亲王膝下儿女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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