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你的宝宝)(1/3)
陆婉吟发起热来,整个人烧得稀里糊涂。
兴宁伯听到消息时,他正在跟镇国侯吃酒,说话时,眼睛还盯着一个貌美小婢女不放。
“伯爷呀,你家那个小五过段日子就要十八了吧?这年岁可确实是有些大了。”镇国侯端着酒杯,意有所指。
镇国侯年有五十,家中通房、小妾蓄了无数,最是个喜好美色之人。整个镇国侯府,但凡略平头正脸的,都要被他染指一二。前几年,刚从兴宁伯这里讨了陆琼白。
兴宁伯虽半醉,但自然明白镇国侯的意思。
“侯爷呀,不是我不给你,而是我那小五已经有人瞧上了。”兴宁伯说话时的语气,仿佛提及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件货品。
“哦?”镇国侯挑眉,“是谁家?”
兴宁伯满脸得意之笑,“黎家。”
镇国侯听到此话,神色微变。若是旁的什么小门小户之家,他还能用权势压一压,可这黎家……黎首辅那是何等手段的人?他哪里斗得过。
镇国侯想到陆婉吟那张漂亮的脸蛋,那副窈窕的身段,忍不住惋惜。虽然那陆琼白也生得不错,但在床上实在是无趣。当初还是他花了一个庄子从兴宁伯这里换过来的,如今想来真是亏!
镇国侯气闷地吃下一盏酒,瘦小干瘪的身体坐在同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兴宁伯身边,矮出一小截。
他又道:“没看出来,那黎首辅也有此等嗜好。”
兴宁伯摇头,“不是黎首辅,是黎家公子。”
“哦?”镇国侯略显惊奇。
兴宁伯脸上得意之色更重,“黎公子说了,到时候会用贵妾之礼将小五迎进门。”意思就是,会给很多好东西。
黎首辅家的好东西那可真是好东西,谁不知道,整个京师,不,整个大周的好东西,每月每日都跟流水似的往黎家门里送。
黎家门里堆着金山银山,恐能把人都给淹了。
镇国侯忍不住道:“那倒是好造化呀。”
“可不是嘛。”
两人正说得兴起,那边疾奔过来一个丫鬟,“伯爷,伯爷,不好了,我家小姐突然病了,想让您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来。”
“太医?怎么还用上太医了?”兴宁伯酒气上涌,声音极大。坐在一侧的黎宇嘉偏头看过来,转了转眼珠子。
宝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方才请了府内医士,那医士说治不了,若是不想小姐没命,就去请太医院的太医来。”
兴宁伯虽是个伯爷,但在朝中没有势力,就算是请个太医,恐怕都没有人会给他这个面子。
“病了?”黎宇嘉凑过来,“真的假的?”说着话,黎宇嘉朝兴宁伯看过去,“不会是兴宁伯舍不得人,才如此推脱的吧?”
兴宁伯赶紧摆手,生恐黎宇嘉反悔,“黎公子多虑,说好的买卖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黎宇嘉料想兴宁伯也没有这个胆子来诓骗首辅府,便朝那丫鬟道:“去外头寻我的小厮,让他跑一趟张太医府上,请张太医就近来兴宁伯爵府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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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之子的面子,张太医自然要给。
他背着药箱进入陆婉吟的院子,面上不显,心中却在奇怪。怎么黎公子会让他来看兴宁伯爵府的小姐?
干太医这一行,少说话,多做事,不该知道的事不知道,不该记得的事不记得。张太医深谙此道,一路过来,一句话也没说。
除了张太医,兴宁伯也难得的过来了。
“病成这样?”兴宁伯撩开床帐看一眼,浑身酒气熏天,惹得本就发着高热,呼吸困难的陆婉吟面色愈发潮红。
张太医站在旁边,隔的远,未曾看到脸,只觉女子莹白一片,珍珠白玉似得润。
“张太医,过来看看。”
张太医在太医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兴宁伯这样的人呼来喝去,面上难免不快。他给的是首辅的面子,又不是他兴宁伯的面子。
张太医背着药箱过来,隔着一层帷幔,请手把脉。陆婉吟烧得面色通红,浑身发寒。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在火炉里,一会儿觉得自己被扔进了寒潭里,脑子里浆糊似得混烧。
“秋凉发热,最主要还是心有郁结,无法排解。”张太医一边诊脉,一边道。
兴宁伯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她给本伯爵治好。”
张太医抚着胡须,慢悠悠道:“此症需调养,不能用猛药。便是调养好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若想根除,除非去了心病不可。”
“年纪轻轻有什么心病,”兴宁伯不以为然,“我若是告诉她,她马上就要给黎家公子作贵妾了,指不定这病明日就好了。”
屋内素绢屏风后正站着陆琼白和陆清梅,两人听到此话,皆是忍不住眉头一蹙。陆琼白朝着兴宁伯的方向露出厌恶之色,陆清梅则是红着眼默默掉眼泪。
张太医素闻兴宁伯名声,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虽是庶女,但居然能苛待成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心惊。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位兴宁伯卖了一个又一个女儿,将她们扔进虎狼窝里,自个儿却坐在兴宁伯爵府里头用尽山珍海味,享尽荣华富贵。
张太医朝兴宁伯的方向冷哼一声,“明日?明年都不定能治好。”
“明年?不行,只有半月时间。”
张太医气极反笑,“伯爷另请高明吧。”话罢,背着药箱,甩着膀子就走。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朝那帐子里望了一眼。
张太医走到门口,见一丫鬟哭得双眸肿得跟核桃一般,便压低声音与她道:“过会子我给你个方子,每日给你家小姐早晚煎服。”
宝珠眼前一亮,正欲道谢,往里一看,立时闭嘴,只闷闷道:“我送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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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不行,还有宋太医,高太医!兴宁伯绷着脸回去,正欲去寻到黎宇嘉,不防陆琼白从素绢屏风后出来,拦住他道:“父亲。”
陆琼白生得容貌端正,眉眼冷冽,看向他的时候让兴宁伯有那么一瞬的心虚,不过也只是一会儿而已。
“干什么?”兴宁伯不耐烦道。
“父亲准备再寻哪位太医过来?”
“等我问问黎公子。”
“父亲,就我听闻,张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内是数一数二的,若是他都说治不好,那就真的是治不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兴宁伯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被触犯,他朝陆琼白瞪起眼。
陆琼白不惧,甚至勾唇笑了,“我瞧五妹妹的样子,再拖一个月不是问题。若是父亲现在去找黎公子,黎公子知道五妹妹病成这样,那您的好事不都落空了?”
兴宁伯被陆琼白这一提醒,猛地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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