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2)
太宰牵起嘴角边的皮肉,面孔定格于似笑非笑:“从来不会有人为我的死亡道歉,我猜咱们还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会有深入了解我的机会。”
“我渴望死亡。”这句话充分展露他与无惨截然相反的生存意志,“要说有什么事我不喜欢的,首当其冲的可能是闭上眼睛又会醒来这件事。”
“不过。”他咬长尾音进行了生动的转折,“以我现在所知,只要鬼舞辻无惨一日不死,我也就无法迎来暂时的休憩,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与他的生命并不是两条无限延伸的平行线,线条与线条之间存在一点交集处。对你们来说,交点引发的海啸般连锁反应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无惨的死亡。”
产屋敷的呼吸变得沉重。
“应该怎么解释我到达此世间的意义?”他想到了有意思的事儿,笑意的弧度终于变得儿有些真切,可眼神分明是戏谑的,仿佛看了一场演员们精心安排的滑稽戏。
“包括你在内的许多人都会产生相同的想法。”他说。
“我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而降临于世的。”
……
“太恶趣味了。”达芬奇亲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伴随与太宰治的通讯力恢复,特异点修复成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而他们这些科研工作者,只需要面对庞大的数据,进行枯燥而复杂的推衍活动,为他定位出第二圣杯的所在地。
她呷口苦涩的深棕色溶液,92摄氏度的热水配合经过高压冲刷的微小研磨咖啡粒,来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天才无比钟爱20g咖啡粉冲泡出的带劲口感。
“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梅林说,“维持无惨长寿的根源力量是圣杯,一旦脱离了圣杯他就会化成齑粉,从这角度来看,太宰说得可没错。”
达芬奇亲叹了口气,让身体陷入软绵绵的椅背中:“坚信人文主义思想的天才我真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人文主义?啊,我明白了,就是说人活着的目的是追求现实的幸福什么的吧?”永远在阿瓦隆观测世界的梅林说。
“追求现实生活中的幸福,倡导个性解放,反对神学思想,认为人是生活的主人。”达芬奇一口气说,“也因此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活,而奋斗。”
“那我知道为什么你无法喜欢太宰了。”梅林说,“他就是人文主义的反面教材嘛。”
“差不多吧。”达芬奇喝完了她钟爱的意式浓缩,又用手指缠绕戳落肩头的柔软发丝,“他太容易为了其他人活着了。”
话中当然没有指责之意,迦勒底的英灵中,除了那些在孩童时代夭折的,都有跟达芬奇相似的想法,倒不至于因此跟太宰治格格不入,只是他的生存方式确实不像英雄。
没有建功立业,没有对历史造成重大影响,没有守护之物,没有生存的执着与骄傲,在太宰治的世界中,最卑贱的是自己的性命。
他给自己的生命判死刑。
“像不像安哥拉纽曼?”没有人会拿其他英灵跟此世之恶凑在一起开玩笑,于是太宰治自娱自乐,他跟达芬奇说,“我像不像?”
达芬奇亲没说话。
太宰不在乎他人有无对他的言行提供反馈,他很有自娱自乐的精神,大庭叶藏在《人间失格》中写自己躲避羞耻存在的方法,成为学院里的小丑跟搞笑艺人,他在看到此段文字时,几乎要击掌叹于另一世界自己直击心灵的绝妙文字。
[我活在世上不就是小丑吗?找不到自身存在的意义,无论是取悦他人还是被恐惧、憎恨,都不过是从他者那汲取存在的粒子,我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自主存在动力的。]
[如果哪位神明能听见我的祈求,愿意用我的死亡换取织田作的生存,那实在是让我感动得几乎要落泪的美事。]
他否定自己的生命,缺失存在的意义,不承认太宰治本身,连颠覆世界的行为也是寄托在织田作生存的祈愿上,毫无对自己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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