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1/2)
隆梅尔认为很给自个儿长脸。国际威森加摩二十年来最年轻的见习审判员,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他可以尽情嘲笑那些为了不肖子孙殚精竭虑却还要自欺欺人的苦心老爸。今天晚上在面对各界亲朋好友时,隆梅尔的自豪和欢喜发自肺腑。
至于二十年前因种种缘由止步于见习审判员,据说个顶个出类拔萃的年轻巫师们,斯图鲁松主席毫不犹豫地抛在了脑后,并理所当然地认定那些人无法与里格相提并论。
他们一前一后进入茶室。
舅舅一家,斯诺,威克多,安娜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值得一提的是普洛夫也留下了,扛不住海姆达尔的热情。朗格一小时前就回房休息了,以年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为由把舞台留给了年轻人。
“隆梅尔,我知道你可能不爱听……”普洛夫端着一杯热茶走向隆梅尔。
隆梅尔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既然知道我不爱听就别讲。”
“但我还是要说。”普洛夫没有生气,把杯子递给他。
隆梅尔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普洛夫会这么做,连忙道谢接过,紧跟着补充道,“这和你即将要对我说的会让我不快的话是两码事。”
普洛夫回头与妻子四目相对,安娜的眼神十分坚定。
普洛夫回过头来,“我们已经知道里格向威克多求婚了。”
说到这里普洛夫表情有些古怪,他的儿子居然是被求婚的那一方,多少颠覆了普洛夫一直以来的观念,虽然这段时间他努力让自己理解并接纳不会有儿媳妇这件事。但是!普洛夫恍惚的想,威克多怎么就成了被求婚的那一个呢?
“What?”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吃惊。
“这是真的吗?”卢修斯问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微笑点头,把威克多的左手抬起来亮相。
卢修斯眯了下眼睛,与纳西莎对视一眼。后者面不改色,不打算卷入由此引起的争论,假如这些男人确实要那么做。
“我没有同意。”隆梅尔似乎明白卢修斯在想什么。
“很好。”卢修斯的神态瞬间放松下来。
普洛夫有些着急,“为什么不行?威克多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但我就是不想答应。”隆梅尔一脸的不容置疑,仿佛他的理由是全天下最充分,最无可反驳的。
普洛夫转向斯诺,斯诺对他抱歉的摇头,“我从不跟我兄长唱反调。”
隆梅尔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普洛夫叹气。
“爸爸,谢谢您,”威克多安慰一心要为自个儿争取的父亲。“这事还不急,里格还没有毕业。”
“但是……”普洛夫心里想的是威克多的年纪,别家这么大的孩子有的连孙子孙女都出世了……普洛夫陡然一惊,挥开那些又要趁虚而入的念头。
“威克多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把他套牢了,无论如何他都跑不掉了。”斯图鲁松室长得意洋洋的说。
威克多哈哈大笑。
普洛夫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为儿子悬而未决的婚事忧心忡忡。
别的大人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唯一能肯定的是绝不像斯图鲁松室长那么乐观。
“隆梅尔,你太不友好,太不近人情了!”普洛夫抱怨道。
“不,唯独在这件事上你没有资格怪我,任何克鲁姆都没有。”隆梅尔目光尖锐。“每次想到里格在‘和蔼可亲’的克鲁姆一家面前重复上演着同样的角色,捆绑在你们铸造的被告席上,把莫须有的罪名轮番加注在他头上,并且不得上诉……实话对你说,你的母亲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应该感激里格,其实我很想做些什么。我的儿子根本没有必要理会那些莫名其妙的指控,那些充满憎恶的目光和言论攻击,但是他为了你那了不得的儿子选择忍气吞声。”
隆梅尔喝了一口茶,“不要责备我对你的威克多过于苛刻,我容许他进入斯图鲁松家的祖宅,站在里格身边作为主人之一招待客人,这又算什么?以德报怨?想象不出我隆梅尔会干这么损己利人的事。为什么还不称赞我宽宏大量,普洛夫?”
普洛夫面红耳赤,安娜神情黯然。他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所有挑战,但隆梅尔的直截了当让他们丧失了还手之力,这是他们没有预见的,夫妻二人有些坐立不安。
茶室内的气氛顿时一落千丈。
“我们回去休息了。”海姆达尔突然站起来,缓解了些许压抑。“威克多,德拉科。”
表弟被点名时还有些茫然,接触到表兄的目光便如梦初醒地蹦起来。
虽然俩人的房间分布在走道两端,却无法作为阻止老爷“串门”的理由,眼下时钟上的指针逼近3,克鲁姆老爷仍心安理得的待在心上人的房间内,丝毫不担心天亮后斯图鲁松的家养小精灵可能会去打小报告。
海姆达尔没法让自个儿躺在床上,被兴奋刺激的大脑还不准备偃旗息鼓,他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身边是堆积如山的礼品盒子。受他影响,也没有入睡的动物朋友们围在他四周,专注地看他拆礼物。
“……太美了!”
海姆达尔捧起沉甸甸的木头盒子,里面躺着一排玻璃摆设,它们个个憨态可掬,惟妙惟肖。炉火的投影如同血液和心脏,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光辉折射间,剔透但冰冷的玻璃制品焕发出别样的生命力。
这些玻璃摆设完全按照奶糖它们的形象雕琢而成,每一件约有成人手掌般大小,是动物朋友们送给海姆达尔的生日礼物。由豆荚负责统筹意见并融会贯通,买礼物的钱是老爷出的,当然是在斯图鲁松室长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谢谢,我很喜欢。”海姆达尔激动地亲吻每一个动物朋友,朋友们果断翘起尾巴卖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我呢?”威克多不甘寂寞。
豆荚从海姆达尔腿上跳下,海姆达尔蹭到倚靠在大抱枕上的威克多身边,用力抱住对方。要起身时被老爷按住。
“亲爱的,他走时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你说谁?”海姆达尔问。
“克劳斯。”
海姆达尔突然想起什么,反身扒拉出亚当·克劳斯赠送的礼品。一开始以为是一本书,翻开后发现是厚厚一本的折扣券,克劳斯名下的所有营利性商铺都能使用,本子最后还附赠了一叠大约十来张免费入住的邀请函,上面印刷的图案似乎是一家气派的旅馆,八成也是克劳斯名下的产业。
“这东西亏他送的出手。”老爷不遗余力诋毁之。
海姆达尔不这么看,兴高采烈的说:“这一本得多少钱啊?!光一小叠免费居住的票子就值好多金加隆!”
老爷埋头喝闷酒,片刻后道,“他走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
海姆达尔把打折券搁在一边,随手拿起另一只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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