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徐子陵真心觉得他应该单飞,想必到时候屋子里的那两个家伙肯定会无比满意于他陵少爷的识相吧……
不过那些都是要放到以后再考虑的事了,此时此地,某对情侣吃了甜甜蜜蜜的一顿饭,而另一个人则是低头猛扒饭——总之大家都吃饱了,也是时候离开荥阳了。
荥阳毕竟是在李密的掌控之下,多留无益:宋师道倒是考虑过寇仲的伤势问题,但当寇仲和徐子陵以同本同源的长生诀真气互相疗伤之后,徐子陵就完全好了,寇仲也恢复了脸色红润、活蹦乱跳的状态,即使他尚有内伤未能痊愈,却也不会影响行动了——宋师道再次对长生诀的神奇和逆天表示无语,得了,他本来还想多表示一下温情关怀的,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当他们三人离开荥阳之后,各种消息就陆陆续续地传播了开去:比如说“影子刺客”杨虚彦成功刺杀了李密的军师沈落雁,以致这位“俏军师”香消玉殒、李密则是怒不可遏;又比如说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风头正盛的青年高手趁机夜探了龙头府,查出翟让其实是被李密给囚禁了……李密刚刚失去了得力的军师,骤然听闻这个消息,面对瓦岗军内部的质疑之声,只能“悲痛地”宣布他们的龙头老大翟让其实才是杨虚彦的真正目标,早已遇刺身亡,之前李密是为了稳定军心,才没有爆出这个惊天内幕。
虽然李密把一切罪过都推给了杨虚彦,但总有欲盖弥彰之嫌,令瓦岗军内部隐隐有了分裂的隐患,这当然是宋师道乐意看到的结局。更重要的是,无论瓦岗诸将会把翟让之死记在李密的头上还是杨虚彦的头上,对宋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须知杨虚彦可是李阀的人,这层关系迟早会为天下所知,那么待得李密战败之时,瓦岗诸将还会愿意追随李密一起投奔李阀吗?想想瓦岗军里的那些英才们:秦叔宝、程咬金、魏征、李绩……宋师道当然眼热了,而宋阀也不可能放走这些人才,一箭数雕,莫过于此。
至于名册一事,无论是李密还是宋师道都不会声张的:李密肯定会因为名册的丢失而好似芒刺在背,使得他将来再难以信任从暗线处得到的消息、更遑论善加利用了;但事实上,那本名册早就被毁得差不多了,能够如此废物利用一番,宋师道已极其满意。
少阀主当然满意了,但李密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是以他便以不共戴天的血仇和造谣生事为由,分别对杨虚彦和双龙颁下了“蒲山公令”,誓要取三人性命——令曰:凡能用计将三人生擒活捉者,除赏千两黄金外,李密会用之为军师;而拿头颅去领赏者,则可被封作瓦岗军的大将。
李密身为北方数一数二的大军阀,定会有很多盲从之辈来找寇仲和徐子陵的麻烦,但他们难道会怕么?
“李密颁下‘蒲山公令'实属不智,由此可见沈落雁的死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了,”宋师道淡笑着说:“只要你们两个小子一直活得好好的,他就下不了台。时间越久,他的声誉受到的损害就越大。更何况你们还这么高调、到处惹事,迟早能让李密作茧自缚、骑虎难下。”
为了先让李密吃个瘪,宋师道还特地让人放出消息:寇仲曾被杨虚彦刺伤,却最终保住了性命——这非但不丢脸,反而值得大加宣扬,因为迄今为止杨虚彦的刺杀对象还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寇仲竟有这样的本事,声名自然又涨了一大截。相较而言,李密的老大和军师都死在了杨虚彦手里,寇仲的“幸存”就更是相当于直接打在他的脸上了。
反正江湖上的消息本来就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的,只要能散播出需要告之天下人的消息,就算其中真有疑点,也只会令当事人的名望水涨船高,没几个人会真的去追根究底的。
就比如说,江湖传言:宁道奇会在端午前往洛阳把和氏璧交给师妃暄。
——这个传言一出,什么李密啊双龙啊杨虚彦啊,那就都算不得什么了。
“慈航静斋下的一手好棋,短短一句话,就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说得如此清楚明白,可以想见几个月后的洛阳将会是何等的人满为患了。”宋师道挑眉一笑,眸中有寒光乍现——慈航静斋终于要出手了,他真的已经等候多时。
寇仲一脸鄙视地说:“这个消息显然疑点重重,按理说,除了宁道奇和师妃暄那两个当事人之外,还有谁能够知道这样隐秘的事呢?”
第36章情侣
宁道奇号称中原第一高手,和氏璧乃是传国玉玺,而师妃暄则是慈航静斋这一代中容貌和武力居首的传人:在这个仅有一句话的消息里,就包含了绝顶高手、无价至宝和绝色美人这三大要素,又怎么可能不轰动天下呢?
但是仔细想一想,这个消息难道不应该是除了宁道奇就只有师妃暄知道吗?当然,慈航静斋肯定也是知道的。
对于这个破绽,徐子陵也深感难解,不禁奇道:“如果真的是慈航静斋在散播消息……可是她们做得这么明显,难道天下人都不会怀疑的吗?”
“怀疑又能怎么样呢,慈航静斋大可将‘谣言散播者’的名号安到魔门的头上去——总之好事就是白道正派做的,坏事都归给邪魔外道就对了,反正魔门中人又不会出面辩驳,他们根本就可以算是背黑锅的绝佳人选了。”宋师道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说:“从现在到端午尚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想要夺取和氏璧的各方豪杰从天南地北赶至洛阳了,然而我们却没必要白白浪费这些时间,一早就去洛阳城里搅混水。”
他们现下刚刚离开荥阳,要去往洛阳不过是几天的路程而已。可是想一想如今这战火纷飞的天下大势,洛阳城内外的情况又怎会简单?隋朝大将王世充坐镇洛阳,与才夺了荥阳又想谋洛阳的李密打得不可开交,再等到几个月后的端午,各方战局更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了——慈航静斋选中洛阳这个战略要地来折腾和氏璧的事,肯定也有浑水摸鱼的打算在内。
“二哥你想要得到和氏璧吗?”寇仲跃跃欲试地问道,显然他对和氏璧也是心痒不已。
宋师道轻笑了一声,说:“和氏璧嘛,谁不想要?不过我们去早了也没用,干等而已。慈航静斋有一句话倒是说得挺对,和氏璧是有缘者得之,只不过天命归谁,还轮不到她们来定……”说到这里,宋师道看向徐子陵,接着说:“依我的想法,不如请陵少爷先到洛阳去打探一下各方形势,顺带再交上几个朋友、切磋一下武功,也算是为我们几个月后的夺宝大戏做做准备。”
徐子陵一脸了然地说:“没问题,我就在洛阳等你们好了,你们俩爱去哪里亲热我都不管,不过如果要摆酒席的话,怎么都不能缺了我的那一杯媒人酒……”
“去你的媒人酒,”寇仲扑过去掐住徐子陵的脖子使劲摇晃,恶狠狠地说:“陵少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什么亲热……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徐子陵奋力掰开恼羞成怒的寇仲,轻咳了几声,说:“过河拆桥就是用来形容仲少爷你的了,这才刚刚成就好事,就迫不及待地要谋害我这个媒人了,哎!”他越过满脸通红的寇仲,促狭地看向宋师道,却发现对方正抱臂而立,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玩闹,什么“亲热”也好“媒人”也罢,根本就不具有能令少阀主变脸的威力……徐子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拍着寇仲的肩膀说:“算了算了,你不把我当媒人,至少也要当我是娘家人哩,好自为之吧仲少爷。”如今看来,寇仲的道行太浅,根本“对付”不了宋师道,就算他徐子陵更想做夫家人也没戏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