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2）

大伯父把陆少舟给叫到书房，拿了一个小册子给他。

陆少舟：“这是什么？”大伯父：“咳，你知道，你父亲就是以剑入刀，所以陆家不止有家传刀谱，还有这个，家传剑谱。原来以为你是女孩，就没打算传给你。现下知道既是个男孩，当同你堂哥一样的待遇，但你是去万梅山庄，又早就在西门吹雪处学了几年剑，所以就不把刀谱给你了，只拿着剑谱吧。你师从名门，也不一定要把这学了，可好歹是我们陆家的子女，少说得看熟了，会上几招吧？”

陆少舟心说西门吹雪那边就够我惨的了，还来一本啊，他接过那剑谱，有些惆怅的翻开――

……我擦！

陆少舟瞠目结舌：“这、这……这不是大哥的字和图么？”

大伯父看了一眼，纳闷道：“不是啊，这是我亲自誊的。”

陆少舟：“……”

看来陆万珠果然不是抱养的……这火柴棍儿画的是一样一样的啊！好抽象的画风！

陆少舟心说回去要不练陆家剑谱，西门吹雪都不能说他什么，不信庄主你自己试试能看懂这剑谱不，能的话……不愧是剑神！

大伯父踌躇一下，“那个，少舟啊，你真的下定决心要……”

陆少舟面无表情的道：“我告大伯母了。”

大伯父：“别啊！算了算了我不说你了，你去吧，好好过日子就行。你说大伯父这不是担心你么，西门吹雪那个样子，我生怕他哪天就一个人追求剑道去了。”

陆少舟揣着剑谱告别大伯父回自己院子了，一进院门就发现西门吹雪在写些什么，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喜帖。

陆少舟兴致勃勃的道：“写了陆小凤的没？”

西门吹雪摇头。

“我来我来，”陆少舟拿了张空白的，提笔蘸墨，“陆小凤是大亲友啊，必须我亲自写才够诚意，这价值老高了，得留着做传家宝啊。”

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史上第一对男男婚礼的喜帖呀。

虽说练了三年毛笔字，但他总归是没有什么书法天赋，又没下苦工，最多也就是大字端正罢了，这写喜帖要用小字，一下子就露怯了，很不规整，和西门吹雪的字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写完后西门吹雪拿着端详了一下。

陆少舟：“怎么样。”

西门吹雪：“嗯……只写这一张就够了。”

陆少舟：“……”

西门吹雪：“伯父叫你去交代了什么。”

陆少舟把剑谱从怀里掏出来，“给我陆家的家传剑谱啊，你看看不。”西门吹雪刚要摇头，陆少舟塞他手里，“用不着避嫌，我大伯母说你就是我们陆家的媳妇儿。”

西门吹雪：“……”

陆少舟又补了一句：“我也是万梅山庄的媳妇儿，咱们互相做媳妇儿，谁都别吃亏。”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翻开那剑谱，看了半天，镇定的道：“谁画的？”

陆少舟：“我大伯父。”

西门吹雪沉默一下，“你看得懂吗？”

陆少舟：“看不懂，你呢。”

西门吹雪：“看不懂。”

陆少舟差点笑出来，看来西门吹雪还没有臻至化境啊，他把剑谱塞怀里，“没关系，我大伯父不指望我练这个，剑谱就收着做传家宝好了。”

他又想起大伯父说的话，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庄主，你认为剑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西门吹雪好像有点惊异陆少舟这个平时一练剑就哇哇乱叫的人居然要和自己论剑了，他答道：“手中无剑，万物皆是剑。”

陆少舟：“要达到这个境界，该如何？”

西门吹雪：“摈弃杂念，诚心正意。”

陆少舟再问：“杂念是什么？”

这回西门吹雪迟疑了片刻，才答道：“我本想答你是喜怒哀乐，是恩怨情仇，但这是我从前所知道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不是杂念。”

陆少舟心中一动，“为何？”

西门吹雪：“一年前紫金山决斗之时，我与叶孤城一招定胜负，他用的是天外飞仙，我以未名剑招败他，那时我便达到了无剑之境。”

陆少舟：“是什么样的境界？”西门吹雪：“我后来逐渐有所感悟，无剑之境并非绝对的无情之境，当日我达到无剑之境，看似无情，起因却并非无情。那么喜怒哀乐是否果真是杂念？”

说实话陆少舟有点似懂非懂，他境界没那么高，但大意倒是明白了，诚恳的道：“不是。我一直认为，只有神才能完全摈弃爱欲情仇，可你还是人，只要是人，又怎么能以神的方式要求自己。”

西门吹雪沉吟道：“人非草木。”

陆少舟心说那是，我泡了三年你再无感读者能指着你鼻子骂渣攻……

西门吹雪：“我在思考我一直坚持的剑道该如何继续修炼。”

陆少舟厚颜问道：“想到没有？”

西门吹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