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2)
“当初离婚,他们也问了,然后陪我喝了一个晚上,所有人都倒了,就我还醒着。”
鸣芝回忆着,神色温柔,黎初听着,有些羡慕那种友谊。
“离婚是他提的,但戒指是我先摘的。我们之间没有背叛,只是被无休止的乏味的生活消磨了很多东西,他是个极其浪漫的人,所以当彼此都是靠着本能在生活的时候,他会有些受不了,可他也不想就那么和我分开。”
“当时的我经常和他吵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他为什么不丢垃圾,为什么出门在网吧待一整夜不回家,那个晚上我一直在找他,我哭得很厉害。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和他一起生活,我以为我们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我向以往那样丢下威胁的话语,过不下去就离婚啊。”
鸣芝用颇为轻松的语气说着这些,黎初身为omega,共情能力太强,似乎已经看见了鸣芝在那个时候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疲惫的表情。
“他说,好啊,那就离啊。他之前也说过,我还气的扔了戒指呢,他后来摸黑一点点的找把戒指找回来了。可这次我还没有扔戒指,他说的好平静。”
“在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了我,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失去他了,我甚至想低头,我想认错,我想哭着抱着他的腿让他不要离开我。可我又觉得自己没错,我也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我要觉得自己错了?”
“所以我没有扔戒指,我只是把戒指摘了,放在了桌上,我转身的时候,他叫住了我。我那一刻非常开心,我以为他会再次挽留我,可他说明天十点见,带上身份证。”
黎初听着很难过,明明只是别人的发生在过去的故事,讲述的人似乎已经放下,但她这个听众却觉得黯然和意难平。
“离婚之后,我搬走了,但有时候会不自觉的走到那个地方去,去开那扇门,我们有时候会遇到,我们都有些尴尬。那种尴尬让我很陌生,我觉得对他来说也是,但他会叫我进去坐坐,给我倒杯水,我坐立难安,后来再没走错过。”
“在和医院预约好的那一天,他陪我一起去做了手术,其实我是想自己去的,但他坚持要陪我。”
台子上又换了个人上去唱歌,唱的就是鸣芝的那首《新生》,那首充满着治愈的歌。
“清除标记,其实蛮疼的,虽然我已经打了舒缓剂,可是我还是好疼啊,我感觉到他的信息素一点点从我的身体里抽离,他留在我身体上的永久标记一点点被洗掉,我在手术室里掉眼泪,我在想他在外面会不会也为我这场新生而流泪。”
“你怎么哭了?”
鸣芝笑的有些无奈,手伸向了黎初的面颊,擦拭着她的眼泪。
黎初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黎初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
“哭起来也很可爱哦,”鸣芝点了点黎初红通通的鼻子,将杯子里的酒饮尽,“当我知道他有了新的恋情的时候,还有些恍然,不过一想,都五年了呀,其实除了开头前两年,后边只有我控制不住我情绪或者腺体发疼的时候,我才会想到他。”
鸣芝像是说个秘密似的,一脸神秘的说:“我去参加了他的婚礼,不过我是偷偷去的,因为他没邀请我。”
“我很高兴他能有新的开始,我不想让他和他的新娘不自在,就不远不近的看了几眼,然后我确定我真的放下了。”
“看着穿着新郎服的他,我发现他好普通,可我记得他以前很迷人的。”
黎初闻言,一时怔然。
她难过的喝了好几杯果酒,看着鸣芝和友人互相大笑的聊天。
她拿出了手机,这才发现手机里有好几条宁曼青的消息,连忙打字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