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这个时代大家不都用什么微信钱包和支付宝吗?他见顾绒平时付钱用的也是电子支付,从来就没见顾绒用过现金,刚刚住院交钱时顾绒也是用的手机支付。
沈秋戟很是怀疑,狐疑地盯着顾绒:“你是不是早就有预谋准备了现金要使唤我?”
他的手机不是智能机,他平时也没法用电子支付,只能用现金,顾绒带这么多现金肯定就预谋着要让他去跑腿的!
而面对他的质问,顾绒只是“虚弱”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沈秋戟没办法,他自认为是个不记仇的好人,况且现在顾绒重病亟待做手术,他没法给顾绒搞个水滴筹,那也只能跑跑腿当做献爱心了。
二十分钟后,跑腿的沈秋戟就回来了,还坐在床边慈心大发给顾绒削猕猴桃吃,说是多补充点维C伤口好的快,还感慨道:“我这可是把你当做祖宗在伺候。”
他的话被出去放风回来的肠梗阻和肛瘘患者听见,两位患者是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老大爷,闻言肠梗阻患者也跟着感慨:“小伙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啊。”
彼时顾绒正在喝水,听见这么个年纪的老大爷开口居然如此豪迈开放,差点没喷出来,赶紧解释:“大爷,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的室友。”
肠梗阻大爷愣了下,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会了。”
虽然现在他和沈秋戟关系看上去还算和谐,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顾绒觉得他和沈秋戟以前没少吵架,恩怨还是在的,却不料有朝一日还能被人误会是情侣,清白堪忧,于是立马开始赶人:“沈秋戟,你赶紧回去吧,你明天还有课的不是吗?今天你送我来医院我真是谢谢你了。”
最后一句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呢?
“这就赶我走了?”沈秋戟刚把削好的猕猴桃放到顾绒手里,听到顾绒的道谢不禁挑眉,“我削的猕猴桃,都不让我吃一口再走吗?”
顾绒摆着手,敷衍道:“下次再给你吃。”
沈秋戟恼怒,口不择言骂道:“臭没良心的,老子走了。”
如果梁少和李铭学在这,肯定又要说他们俩不是在吵架而是打情骂俏了。
最后沈秋戟像是秋天的落叶被大树抛弃般转身离去,而顾绒没有挽留。
只不过沈秋戟刚走,门外又进来一个老头,就坐在肠梗阻大爷床尾的陪床休息椅子上,低着头默不作声,应该是肠梗阻大爷的陪床家属。
见那老头进来,肠梗阻大爷也没说什么,可能是在外面逛累了,躺下后拉起被子就开始睡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人坐下的瞬间顾绒就觉得这间病房忽然就阴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鬼: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绒: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受害者。
沈: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跑腿工具人。
第7章
顾绒也将身上的被子拉紧了些,但还是难以抵挡那股不知从何而来,从脚踝处慢慢爬上他脊背的瑟瑟寒意,所以哪怕这间病房还有着另外两个人,顾绒还是忍不住害怕。
阵阵森然的阴冷中,顾绒忽地记起医院这个地方很是邪门,好多鬼故事的发生地点都是在医院,因此一个念头也骤然出现在顾绒脑海中:我总不可能又见鬼吧?
而且老人还说过,不能想着见鬼,因为这种东西,你想见的话,它就会来。
所以顾绒拼命摇着头,想将这些念头甩出脑海,但是人的念头很多时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你越是不愿去想一件事,那件事反而会更加顽固地驻扎在你的脑海中。
顾绒摇了几次头后,念头没甩干净,余光却瞥见那位坐在肠梗阻大爷床尾的陪床休息椅子上的老头在浑身颤抖。
他抖动的幅度很大,似乎是身体不舒服。
顾绒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反应,不得已之下顾绒只能叫醒肠梗阻大爷,问他:“大爷,你的朋友他好像身体不舒服,他一直在颤抖诶。”
“有吗?”肠梗阻大爷用手撑着身体起来,却没有看向床尾,而是伸头看了一眼他右手边的肛瘘患者,然后告诉顾绒,“他没有不舒服啊。”
听到他们俩说话的肛瘘患者也起身,附和道:“我挺好的啊,怎么了?”
顾绒心脏落一拍,他颤颤地抬起手,咽了咽口水指着肠梗阻患者的床尾道:“他、他不是……来给你陪床的朋友吗?”
顾绒话音落下的刹那,床尾处地老头就停止了颤抖,重新僵住身体。
肠梗阻大爷往他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明明老头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但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很快就转回头,笑着对顾绒说:“小伙子,你在开玩笑吧?我床尾没有人啊。”
顾绒要疯了。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也很想自己是在和病友开玩笑,但床尾的老头是确确实实在的,没有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音离消失。
“可是……”顾绒刚启唇,又很快闭上了嘴巴。
因为那一直没有抬过头的老头抬起了头——不对,应该说是转过了头。
但要说是转头也不确切,因为他的身体还是背对着顾绒的,只有他的头,以一种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扭了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目光阴鸷,死死地盯着顾绒。
顾绒以为自己看到这样可怖骇人的一幕,会尖叫,会哭,可或许是因为想着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病友,且他们都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所以也只是张了张唇并未发出任何声响,瞪大了眼睛回望着老头。
那老头也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怒瞪他而已。
只是眼睛睁得久了,总是会发干发酸的,顾绒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习惯眨了下眼睛,可仅仅眨眼时那么零点几秒的黑色过去后,顾绒就发现那老头脸上的表情变了——他在笑。
那个笑容极其怪异,老头的唇角高扬到了耳侧,整张嘴像是撕裂开了一般,可他望向顾绒的眼神还是万分凶蛮,阴鸷暴戾,和他下半张脸的笑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过那老头还是没有起身,依旧只是在盯着顾绒。
随后顾绒再眨了一次眼睛,这回老头又有了变化——他站起来了,这回站到了顾绒的床尾,而他和身体方向相反扭了一百八十度的头在起身后也变得更为明显。
这一幕吓得顾绒后颈发凉,他瑟缩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又眨了两下眼睛,老头的位置便从床尾,变换到了床侧。
顾绒也因此找到了规律:只要他眨眼,老头就会动,会离他越来越近。
并且老头每一次变化都是在眨眼时瞬间变的,只要他不眨眼,老头就不会有任何变化,可人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不眨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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