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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尚书举手投足洒脱出尘,望之颇有林下之风。明国师既要我们有话说话,那我季桓就直说了。不知未来近一个月,我们能否有幸一睹简尚书真容?”
此话一出,众读卷官竟然全笑着附和,且很多人不掩好奇之色。
我简直哭笑不得。想想,还是更好笑些,索性实话实说:“来贡院前,皇上对简非说诸位皆是老成持重的饱学之士,朝野之中声威尊望崇,如今一见——”
“如何?”季桓笑问。
我微笑着朝他们团团一揖:“闻名不如见面。简非与诸位一见如故,想起未来一月与诸位晨昏相对,论诗谈文,定然是赏心乐事,简非已十分期待。至于简非的本来面目,诸位前辈鹰眼如炬,相信已了然于心。”
他们又是一笑。
我轻咳一声,正色道:“简非年轻,初担此大任,不到之处望前辈们提醒。明日起,就要辛苦前辈们了。前辈们是朝廷特选出来的,定能禀持公心处事。时辰不早,前辈们早些休息。告辞。”
他们皆敛了笑容,神色庄重:“简尚书放心。我等定竭尽全力。”
余话不提。
第二天天色未明,贡院边门洞开,士子报名,检查有无夹带,按坐号便览入座参考;这边,我们取出题目,在林岳监视之下,现场刻卷,印卷,由李存中负责带人取出,分发各号房。
第一场考试释经义二道,正式开始。
何忧何求之七
朝真暮伪何人辩,古往今来底事无?
首轮三场考三天,每一场均早晨发卷,黄昏收纳;
程序如下:
黄昏收好试卷后,由李存中辖下负责弥封院的进行密封,封去考生姓名籍贯,每本编定字号次序;
再由誊录院的剔除涂改及有被污痕迹的试卷,其余依次抄写出试卷副本,这一来,可以杜绝房官因熟悉考生笔迹而舞弊;
副本录好后,有专人拿正副卷对读,勘察无误,再由李存中交给我;
余下的就是读卷官与我的事了。
所以现在,我们负责阅卷的暂时清闲,而从明天起大约除了睡眠时间一刻也不得闲了。
因为除了身上衣服外什么也不准带进来,五十名读卷官员有的在房中休息;有的入定般在窗下盘膝静坐;有的三五人在清谈;
谢守中、季桓有意思,我进去时,他二人正在窗前对坐沉思状,我笑问:“二位在参哑谜?不扰了,我到各号房看看。”
季桓笑着站起来:“谢大人我们以后再继续,如何?简尚书请留步。”
谢守中微笑:“季大人记忆力惊人,三百手下来滴水不漏,且仍妙着纷呈。老夫败象已定,再走下去不过是勉力支撑罢了。”
我笑起来:“二位好兴致,原来在下盲棋。”
季桓问我:“有无兴趣?说起围棋,明国师绝顶厉害,下官曾与他对弈,结果中盘告负。”
谢守中兴致浓浓:“简尚书是明国师高徒,想必亦是个中高手了。二位不如下一盘,老夫旁观。”
我笑道:“高手?不瞒二位,我这‘高手’与老师对弈,除非他让我,否则我肯定胜不了。记得一次我俩对弈,他执白,棋到中盘,他的风格突然变得十分飘忽难测,却落子如风,每一步都不假思索,我头昏脑涨之余只得拱手认输。他一笑而起,指着棋枰对我说‘好好学着点’。我于是低头重看棋,结果不看犹罢,一看,棋枰中间,白子布成的一个‘傻’字。”
季桓哈哈大笑。
谢守中花白的胡子直颤。
正说笑,林岳从门前走过,我忙喊住了他:“林大人,陪我去看看号房吧。”
“看号房?”林岳不急不徐地走进来,“按律,一旦进入内帘不得出外,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外面有李存中大人在,你仍不放心?”
季桓看看林岳:“林大人与简尚书很熟?”
林岳板板正正,公事公办状:“季大人何出此言?”
季桓微笑:“简尚书官居正三品,林大人却以‘你’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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