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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站在书桌前,抬头看他。
我跟谁学画与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今天专门考究我跟谁学画来了?
他专注地看着我,突然笑了。
转身从从容容地在我的座位上坐下来,坐得那叫一个优雅,然后抬手指着他对面,对我说:“坐吧。”
坐下后,才发现不对劲。
我才是这倦勤斋的老大,对吧?
郁闷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牛饮。
他就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喝完,朝他说:“阿玉,你今天是不是报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并不回答,却欠身,很自然地将我嘴角漏出的茶轻轻揩去。
我睁大眼睛看他,这小子今天真古怪。
“你等过我?”他问,浓黑的眼睛凝视着我。
他坐得笔直,坐姿那叫一个端庄,可问的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哪儿有问题。
我终于瞪他一眼:“是的,我望你来过,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他突然就笑出声来。
我低头坐那儿,郁闷得直想找个人吵架。
明明那天认识他时还好好的,几天不见却变成这样。
不自觉就叹息了一声。
突然一片阴影袭来,我抬头,就见阿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面前,正俯身看我,我的脸差点儿没碰到他的下巴。
我连忙后仰,手忙脚乱间几乎摔下去。
他伸手将我轻轻揽住,气息传来,清冽如深山寒涧。
怔忡间,他又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微热的空气。
我猛然发现还半依在他胸前,忙推开他,站起来对他说:“阿玉,你今天才古怪,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清俊的脸上满是无辜,眼里却笑意浮动。
我看着他,一口气下不来,大叫一声:“阿玉——!”,抓起他的手,咬牙切齿,“我们来下棋,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的脸涂花!”
这次定下的规矩是五盘三胜,他也真厉害,居然胜了两盘,不过终究还是输了。
这下轮到我眉开眼笑,拿起笔,得意洋洋地站在他面前。
轻轻抬起他的脸,指尖下感觉到他微微一颤。
嘿嘿,怕了?
哈哈哈哈,迟了。
我气势十足地拿着笔,笔几次要落下去,却又实在下不了手,他微仰着头看我,眼里全是笑意。
唉,罢了。
我狠狠地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一只斗败的公鸡,羽毛凌乱,垂头丧气状。
看着看着,我不禁哈哈大笑。
突然身子一前倾,我被他拥进了怀里,挣扎间,他郁闷的声音传来:“别动,权当安慰我吧。”
我笑着推开他,“哼,别想。现在知道厉害了?”
我十分得意地对他说:“看你下次敢再来下棋。”
他站起来,满眼笑地瞄我一下,“有何不敢?”
说罢,转身离开,步履闲雅,哪有半分输了后郁闷的样子?
我回头看两木偶,还呆那儿石化状。
“喂喂喂,”我指着他们,“人都走了,你们还装什么装?”
“奇怪,你们当真不认得这阿玉吗?”我看着他们。
他二人一同摇头,脸色还苍白着,没缓过来。
真是怪了,谁呢是?
饱食遨游
九重清昼永,宣坐议东巡。
倦勤斋的日子十分闲静,我只须七点应卯,然后就是混时间,下午三四点即可散值,也就是下班。
像我这样的侍讲,大约位居正六品或从五品;而昊昂国,是四品以上官员才需上朝奏事的。
这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起早摸黑站外面等着上朝,这不受罪嘛?
可是有人不这么想。
我看董以仁是十分想受这份罪的。
而且在积极寻找受罪的门路。
这天午后,董以仁来到倦勤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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