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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只有伶宫赵惟一能够演奏,便常常进宫弹与皇后听。宫婢单登也善弹古筝琵琶,但和皇后比试了四天二十八套曲子,全部败北了;而且皇后又因她是叛贼的婢女要皇帝疏远她,遂怀恨在心。正好南院枢密史耶律乙辛也忌恨皇后,两人勾结起来,找人作了一首黄色小调。这首诗史称《十香词》,类似于《十八摸》,翻译成现代白话文,就是一部身体写作的色情小说,算是同类作品里的佼佼者,情节有没有不重要,关键是细节生动。单登进宫请萧皇后帮她抄一篇,哄她说是大宋皇后的诗,还甜言蜜语地说:“她的诗,加上您的字,就堪称双绝了。”到底是女人,萧观音经不起哄,捏着鼻子帮她抄了一遍,为了劝诫,还作了一首道学气十足的怀古诗: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
耶律乙辛拿着这首诗给皇帝,说是皇后与赵惟一私通。皇帝大怒,拉皇后对质,还把皇后打昏了。其时,皇帝还有点半信半疑:“咦,最后这首诗明明是在骂飞燕淫乱误国呀,那皇后怎么还会私通呢?”昧着良心的宰相张孝杰说:“这首诗正是证据,含了‘赵惟一’三个字,说明皇后这篇身体写作的小说,男主角就是赵惟一呀。”道宗气得半死,立马赐死了皇后,赵惟一灭族。连当上了太子的萧观音的儿子都被耶律乙辛害死了。后来这些干了龌龊事的人都被杀了,死了的也被开棺戮尸。可是,观音姐姐已经不能复生了。
谁能想到,有时,不过一首色情诗,一篇黄色小说,一篇私人日记,就能搅得满城腥风血雨,死伤无数,竖子成名,服务器瘫痪,全城谈性色变?
冯小青:自恋者上天堂
冯小青:明清小说中提到小青故事的不胜枚举。1927年,潘光旦出版《冯小青——一件影恋之研究》一书,由闻一多绘插图。作者不但以大量材料证明冯小青实有其人,而且用当时最先锋的霭理士性心理学和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对冯小青的心理变态进行了研究。冯小青是江南一冯姓大富豪的小妾,她美丽绝伦、白皙、清瘦,每天顾影自怜,日渐消瘦,最后枯萎而死。冯小青是中国古代那些富于才华而又命运乖蹇的女性的代表。
小资代表安妮宝贝说过,不自恋的人不可爱。不过,千万不要堕落得像那个叫Narcissus的古希腊美少年,因为太过爱自己,结果就掉在水里淹死了,在那不断延长的海岸线上,长出了最哀艳的水仙。
我们中国也有这样一朵水仙花。她叫冯小青,在自恋中自毁自戕。冯小青原本是广陵(今扬州)的世家女,父亲还受封为广陵太守,童年过得锦衣玉食,呼婢唤奴。冯小青十岁那年,太守府中来了一个化缘的老尼,要度她出家,“倘若不忍割舍,万勿让她读书识字,也许还可有三十年的阳寿!”但是,晚啦,冯小青聪明伶俐,已饱读诗书,初露峥嵘。
不久,燕王朱棣夺位,冯家被诛连全族,年方及笄的冯小青当时恰随一远房亲戚杨夫人外出,幸免于难,慌乱之中,随着杨夫人逃到了杭州。另据考证,冯小青在出嫁前是“扬州瘦马”。这是一群被人供养着的小姑娘,从小经过形体训练、声乐训练、美容护肤课程,拿到合格证书以后,就专门给有钱人家作妾的。虽然目的不纯,好歹还是个艺校,毕业了,就让牙婆来挑中带走。就这样,小青十六岁时被武林(杭州)名士冯千秋从扬州买回来了。
冯千秋基本上就跟祝鸿才、李梅亭是同类,穷得只剩下钱了,不够品级。这种人偏偏又娶了一个骠悍的大老婆,不仅不允许靠近小青,还克扣小青的生活费,最后,干脆把小青赶到孤岛上,事实上是被软禁了。此时,她年方十六岁。
小青运气不好,生活在一个特别闷骚的朝代。都是些性压抑的猥琐男人和面目可憎的女人,明着正义严词、三贞九烈,暗着A片和黄色手抄本长年卖断市。心胸狭窄的时代出不了什么好诗好词,《三言两拍》又属于内参,小青只好看言情剧,比如汤显祖的《牡丹亭》。结果,酒越喝越暖,书越读越寒。夜读《牡丹亭》,世间只见伤心人,小青幽幽地写下:“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其实,这时候,她应该看的不是禾林小说或者琼瑶小说,何必哭得涕泪涟涟。多看看周星驰或多啦A梦吧。对一个有着悲剧命运的人,最好的祝福不是好胃口,而是坏记性。
问题就出在,这样一个多情女子,从来没有机会爱上别人,满腔的爱情就像是尚未打通奇经八脉的生手一样,需要散功。她除了爱自己,还能怎么样呢?她一遍遍地临波照影,一遍遍地揽镜自照,一遍遍地请人给自己画像,日夜相对。十八岁的时候,消瘦的冯小青就恹恹地死去了。有人说是女儿瘵,有人说是心病,还有人说是因为她每天只饮一杯梨汁,患了神经性厌食症。在小青的那个世界里,太龌龊了,也没有谁值得爱的,只好上天堂。
幸好,我们也自恋呀,但没有谁像冯小青那样被逼得瑟瑟缩缩地躲在角落里。她的自恋是自怜,我们的自恋是自私。今天爱自己,爱得理直气壮,爱得自私自利,爱得全世界都往后退,聪明、快乐、有主意、有脾气,忍耐力差,甚至有攻击性。冯小青的自恋是一出悲歌,而我们的自恋,则是一出肥皂剧,让我们过得快活。
朱买臣妻:好女十八嫁new
朱买臣:《汉书·朱买臣传》中云:“朱买臣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常艾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且诵书。其妻亦负戴相随,数止买臣毋歌呕道中。买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故事见明人《烂柯山》传奇及《渔樵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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