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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欣欢快的笑容,易军一下子想到监狱那个女囚犯,那段让他刻骨铭心永不瞑目的复杂情感深深埋在自己心底,这个秘密甚至连兆龙都不知晓。每当想起这些,他的一股霸气油然而生,征服欲与占有欲占据心头。他猛地一下搂住苏欣的肩膀,强行给了她一个长吻。她如同过电一般,从勉强到深深的投入,两个人完全落入疯狂之中,就像多年的恋人,粘在一团,酒玩命地灌,疯话脏话脱口而出,释放着各自的情绪。易军的青春和热情像一块磁铁紧紧吸着苏欣,多年的沉寂终于爆发,她提议:“咱们回家,这碍手碍脚的,行吗?”他没有拒绝,离开了人满为患嘈杂的酒吧。走进苏欣居住的公寓,苏欣自己先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再一次打量自己仍然年轻的身段和洁白细腻仍保持弹性的肌肤,又补上层眼影,涂上唇膏。她重新走到客厅,看到易军用异样的眼光瞧着自己,已无刚才的热情。“军弟,你怎么变色龙呀?”“没有,大姐我更想与你做个朋友,如果今天越轨,今后就没有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我想保留咱姐儿俩那份真诚。”苏欣一下子明白过来:“好吧,你这个小弟姐姐认定了,以后我们有个约定,谁有迈不过去的坎,必须随叫随到,姐弟加酒友,如何?”两个人一击掌,成交,这一晚,双方都睡得很香很甜很踏实。费青青在收拾衣物时意外地发现了兆龙保留的那条绣着她名字的毛巾,一个男人如此的细心,她心满意足,流出了幸福的眼泪,边哭边打电话,让兆龙和他的哥们儿赶紧回来。等到兆龙他们急匆匆赶到家中,看到费青青好好的带着笑容迎接他们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哎,姐们儿,别假传圣旨,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哈德门说:“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想兆龙也别拿我们当电灯泡,还真以为有事呢。”都都也接上话:“今儿得好好宰弟妹一顿,刮风打雷不下雨,拿哥哥们打镲,犯什么激灵?大白天犯业障。”费青青为自己的冒失咯咯笑个不停:“想你们了嘛,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说吧,吃什么?”都都还不依不饶:“弟妹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假模三道的。”兆龙替青青说话:“人家一片心意,咱们得心领呀。”哈德门借机起哄架秧子:“兄弟,什么时候里外有别,把哥哥几个甩了出去,重色轻友。”费青青说:“哈大哥,你看着,今儿不把你灌翻不算完,都哥,你也跑不掉,还是宝全大哥好,厚道老实。宝全大哥,我跟你一头,打酒擂。甭害怕,现在阴盛阳衰,搞他们小菜一碟,兆龙保持中立,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都都说:“拼酒是咱的强项,摆平了我们可不管,有兆龙呢。”门突然急促地敲起来,打开门,易军一头雾水喊着:“什么事呀?什么事呀?”费青青只能欺负他:“什么事?你有什么事呀?这么风风火火的?”说着自己倒笑弯了腰。聪明的易军明白过来:“好呀嫂子,你哪根筋错乱,耐不住寂寞就赶紧结婚,再不办,得猴年马月,关键是这个鬼东西。嫂子,别看咱俩老打,实质你这个小叔子总是帮你的。”费青青赶紧岔过这个话题,生怕当面伤兆龙的自尊:“那就更好,没别的,多喝几杯,嫂子我舍命陪君子。”过了些日子,兆龙又异想天开,申请了一个个体营业执照,要练水果摊,货也订了,而且从新疆库尔勒定了不少香梨和无籽葡萄。不知怎么让鬼灵精的易军打听到,三倒腾二倒腾全部批发掉了,死活要拉着他和费青青去海威过春节,不去就急。兆龙心里有气,再怎么也跟这个患难哥们儿发不起火来,只得应允,但要求就呆半个月。易军一想,先骗去再说,到了那儿再说那儿的话,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了。在海威市,易军发现了新大陆,从小姐处得知有一个地下百家乐赌场,安排兆龙他们在俱乐部住下,叮嘱了叶月,自己狂赌去了。一连三天,连易军的人影都不见,打手机没开,兆龙真着了急,费青青问了叶月也不知道详情,急得哥儿几个直转磨,生怕有不测。第四天,一脸疲惫的他眼圈乌黑,回到俱乐部,兆龙开口就骂:“孙子,去哪儿了?你死了哥儿几个怎么交代?你他妈的说话呀?”易军咯咯一笑:“骂得好,骂得妙,对不起、对不起,应该骂。嫂子别挡兆龙,他有资格骂我,哥们儿错了,疯狂一把,爽。”兆龙冷冷地说:“全输了,不言语就是事实。”沉默的易军足足静了五分钟,猛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整整二十三万。”边说边从包内将钱抛到空中,人民币像天女散花般地飘落,“走、走,吃饭,快他妈饿死哥们儿了。”拉着哥们儿庆祝自己的胜利。
第五章第172节整整二十三万
兆龙看着暴饮暴食的易军,指着他鼻子说:“就这一回,像什么样子,你这王八蛋,不是个溜子。”费青青加了一句:“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谁敢跟你过日子呀?小东西。”易军没脸没皮厚颜无耻:“哎,嫂子,小东西有贼胆,我最后一注看准了,你兄弟一下子推上了十七万,那帮子小面们都傻了,全场鸦雀无声,全都押我的反面,以为庄家吃我这个大户呢。不承想正是相反,兄弟粗算一下,反面台桌上有三十多万,心里有数,聪明的嫂子,假如你是庄家,杀我还是杀反面?”费青青不假思索说:“这还用说绝对杀他们,而且毫不留情。”易军竖起大拇指:“聪明,我嫂子是谁呀?给,聪明大奖。”从包内拿出一锦盒,打开,“钻戒,小意思啦。”费青青看看兆龙,不等兆龙表示,易军不由分说强行给戴上:“跟他商量什么呀,兄弟送的他敢说你不字。”兆龙摇摇头,对都都说:“都哥,灌他,这小王八蛋,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灌他。”哈德门说:“罚酒,瞧你那个德性,喝。”易军连连抱手:“认罚,认罚,让几位哥哥担心啦,对不住,认罚。”正说着,手机响了。“哪位,苏姐,您好您好,我,我在海威呢,跟谁?没有,我的一帮哥们儿,怎么样?还行,挺想您的,回北京咱再聚,到了给你打电话,拜拜。别都那么瞧我,又不是明星。”费青青挤对他:“兄弟,哪又冒出个苏姐?还挺想的,酸不酸呀?”易军刚想笑又呛了嗓子,边咳嗽边解释:“嫂子,你真不仗义,不向着你兄弟,还敲小锣边。大姐,能怎么样呀?大不少呢。”兆龙也趁机说他:“越抹越黑,打住吧啊。”都都说:“这小子,狗熊掰棒子——老的嫩的都啃。”易军反击:“得了都哥,整一个小二十岁的小傍家,还不知足,只许你杀人放火,不让别人点灯呀,其实真是一般,哥们儿是个汉子,这算什么呀,干就是干了,没干就是没干。”一向不吭气的宝全冒了一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说得众人大笑。易军说:“瞧人家史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言不语的,说出来噎死你,哥哥喝一个。”有海量的他经不住五个人的折腾,有点高了,大声喊:“服务员,音响。嫂子,你正儿八地没听过你兄弟唱过,今儿高兴,亮亮嗓子。《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献给我亲爱的哥们儿姐们儿,没有你们,我易军就不快乐。”“……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可以等待……”易军声情并茂,第一次在患难兄弟面前流下了深情的泪水。他们没有想到玩世不恭的易军隐藏着这么丰富的情感,这么让他伤心,这么让他牵肠挂肚,这么让他至此不甘心。没有人嘲笑他,大家都震惊了,没有人开玩笑,十分理解他的苦衷,人活着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忘怀和割舍的情怀,大家都懂。兆龙知道有一个秘密一直不可知晓,这是易军惟一的保留。许久,热烈的掌声鼓起来,易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掩饰:“歌词太好了,哥们儿有点激动,让你们见笑了。”他一眼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叶月。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此景此情。费青青善解人意:“来,易军,嫂子跟你干仨,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天赋,牛,干掉。”兆龙也劝他:“大干四天四夜,蒸一下,好好休息,我和青青请你到海南转一下,不知能否劳动大驾?”易军豪迈地说:“洗完澡咱就走,不去是王八。叶经理,给我收拾行装,订票,你也去,都去,游览祖国大好河山。”当天晚上,易军领着哥们儿姐们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犯二百五的他精神焕发一路上大发疯狂,胡贫乱逗,鬼话连篇,全瞧他一个人表演。这倒好,路上不寂寞,有小丑解闷。丽星游轮双鱼星号,是亚洲地区最早,也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海上度假城,全长一百七十六米,排水量超过四万吨。游轮上设施齐全,设有客房、餐厅、美容中心、健身中心、游泳池、桑拿浴、电子游戏中心、的士高、卡拉OK,甚至还有会议中心,全方位的优质服务,既可饱览海景,又可感觉海上生活的奇特享受。游轮甲板上,海风迎面扑来,凉爽宜人,费青青和叶月两个女人说着悄悄话,说是同病相怜也好,说是投机也罢,反正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青姐,打一开始我认识易军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平凡,优秀的外表下隐藏着很多让人难以捉摸的内心世界。我既不是诸葛亮,也不是黄大仙,只是凭女人的直觉。直到你们来,验证了我的推测,惟一没有想到的是他和兆龙大哥以及这些朋友,蒙受了这么多的苦难。然而,肉体上的摧残还是次要的,人格和精神上的打击,不是是个人就能承受的。”“叶小姐。”“青姐,希望你能姐妹相称,再客气,那可就太见外了。”“好吧,小月。一个男人不管他曾经如何,关键是要看他是不是真正有个汉子样,这世界上除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有什么可拿着小命去拼的吗?现在的社会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帮人这么折腾,目的是什么?三个字:不甘心。你再看看新闻,杂志、书刊,全国的犯罪之人,有几个是有权势的。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只有老百姓在无可奈何之下才铤而走险,如果生活很如意还去偷去抢,不是脑子有毛病便是缺心眼。别的不说,这小哥儿几个,哪个不是苦大仇深,事出有因,谁也不是天生坐牢的坯子。如今,灾难过后,我特理解他们,所要做的无非是混出个人样来,换回失去的人格,而恰恰就是现在的社会,惟一衡量人的标准就是——钱。
第五章第173节衡量人的标准
“小月,也许你都不相信,与兆龙相知相认相患难,这么多年,是姐姐我一厢情愿,能有这么纯的男人是我费青青一生的荣幸,不相信吧?很可笑是吧?但,这是真的。”费青青将自己和英子的经历原原本本讲述一遍,随着情节的延伸,叶月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青姐,这真是一部小说的好素材,那么奇特又那么令人不可思议。”“小月,为了兆龙,姐姐我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不管将来他怎么样,我永远是他的人。”“这事您自己有问题,于情于理,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兆龙哥是那么值得敬重的人,就是石头人,为您的付出,也该睁睁眼了。”“小月,你不知道,这帮子人个性太强,尤其是兆龙和易军这俩小祖宗,让他俩干不情愿的事,绝对不行,打死也不会干的。”“打死谁不会干的?”耳朵尖的易军刚上甲板就听到了最后的一句。“女人聊天,你们臭小子偷听,玩不玩呀你?”费青青反击过去。“玩不玩放一边,谁敢跟嫂子叫板,不管他是谁,要他的盒钱,包括兆龙。”他扭头对身后的兆龙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没招你没惹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兆龙觉得很可笑。“我看你撑到哪一天?假充圣人,嫂子,别理这王八蛋,走,跟兄弟跳舞去。”叶月望着兆龙无助的脸:“兆龙大哥,你的心思,大家都明白,本来男女之间的事,理应不该管,今儿小妹也冒昧进一言,逝去的英姐含笑九泉,心安理得。不管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能站住脚的只有一个理字,您有自己的做人准则,但是,您想过没有,这样做,对青青姐公平吗?”“叶小姐,你讲得完全在理,但是,一个好的男人应该给自己的女人宽宽的肩膀,稳当的安全感。像我们这样的,整天踩在刀尖上,搞不好哪天失手,青青这样的女孩,漂亮、热情、心地善良、人见人爱,得到她的男人是一种荣幸,但我不配,为什么?没资格,这年头太黑暗,以恶制恶,以黑制黑,你不懂也别趟这浑水,也谢谢你对我的忠告。”望着兆龙远去的背影,叶月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与一群风风火火不甘落后勇于抗争的男人在一起,他们的爽直,他们的乐观,他们不屈不挠敢作敢当的豪气,深深吸引着自己,她要找易军好好谈一谈,很想加入他们的行列。危险是不可避免的,自己有心理准备,而且还有个私心,易军在她心目中很重要,能帮他做些什么,是自己的心愿。愿望是好的,但与现实有距离,叶月一番表白,着实让易军吓了一跳,没有思想准备的他,冷冷地跳出一句:“想嘬死,没门儿。”扭头就要走,被叶月一把拉住。“别以为你了不起,离真正的黑社会差得远了,要想成名立万,要有心计,要有智慧,心态要正,光有恨还不够。做每一件事,要权衡利弊,精心策划,确保万无一失,你一条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