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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玄立刻瞪大了眼睛,连宁渊都惊了一惊,居然想要燕州,他们好大的口气。
燕州虽然同大周其他州郡相比颇为贫瘠,但是占地广饶,这条件别说司空玄不能有所决断,恐怕就是周帝在此,也断无可能答应。
司空玄正要摇头拒绝,却被宁渊不动声色地扯住了袖摆,宁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司空玄点点头,才道:“此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能商谈的范畴,还是等我先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父皇,再由父皇定夺。”
“也好,这事也的确不是王爷你能做主的,哀家现下提出条件,也不过是说一句明白话,给你等通通气,这一次到底是战是和,决定权在你们,哀家这边等着华京来的消息了,希望王爷不会让哀家等得太久。”说完这句话,夏太后又轻道了一句“退朝”,随机抬起一只手。
她身边的老太监见状,立刻扶着她的手将她搀出了屏风。
到这时,宁渊才见到这位夏太后的真容,虽然只是侧脸,但也能看出她极为年轻,似乎还不足三十的模样,一身宫袍华丽异常,头顶凤冠也点满了珠翠,俨然一副女皇的架势,见他出来了,包括夏帝在内的所有朝臣全都躬身行礼,三呼千岁之后,将她送出了大殿。
等夏太后一走,朝臣们又一多半当即不再理会夏帝,也自顾自地开始朝朝堂外走去,仿佛刚才那位太后一声“退朝”,就是真正的“退朝”。
当然还是有不少官员依旧候在大殿内,等着夏帝的指令,可以明显看出来,留在大殿中的以文臣居多,而先行出去的,则大部分是武将。
夏帝脸色阴晴不定地朝那些先走之人的背影看了看,随即一挥衣袖,依旧留在殿内的官员才三呼万岁之后,缓缓退了出去。
司空玄也正要告退,却被夏帝唤住了,“王爷远来是客,不如陪朕逛逛御花园如何。”
燕京皇宫的御花园自然比不上华京皇宫姹紫嫣红,却胜在一个宽敞,现下时节内,御花园内编开着一种明黄色的小花,一眼望去炫目一片。
“这花名唤玉堂娇,因为好养活,颜色也好看,所以御花园内便种了很多,此花原本也不是大夏原产,而是多年前随着商贸从大周流入的。”年轻的夏帝已经换了一身便服,与司空玄肩并肩走在花园里,神色也轻松自然也许多,“不过我听闻此花在大周却不叫这个名字,不知周人是如何称呼此花的?”
“陛下可难倒我了,我并不识得此花。”司空玄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不禁回头看了宁渊一眼。
宁渊抿嘴一笑道:“这话,在大周的名字是金玉花。”
“金玉花?”夏帝听后点头道:“似金似玉,这名字也取得其所,同玉堂娇算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渊却又道:“陛下弄错了,在大周,这金玉花的名字可不是通过它的外表来取的。”
“哦?”夏帝一扬眉,目光第一次落到了宁渊身上,看了看他身上的官服,“我瞧你应当是熙王的副官吧。”
“下官华京儒林馆掌院宁渊。”既然夏帝问起,宁渊便自报家门,行了一礼。
“宁大人虽然此行算是我的副官,可我与他相识多年,早已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宁大人才学颇丰,也教会了我不少东西。”司空玄在边上替宁渊说了句好话。
夏帝点点头,对宁渊道:“你方才说这金玉花名字并非是从外表得来,这里边莫非还有什么玄机?”
“下官自小在江州长大,这花平日里在寻常百姓家的花圃是看不见的,只有郊外河岸边才长有些许,金玉花的名字,也是老百姓所取,并非因为这花似金似玉生得好看,而是因为此花色泽绚丽,花期也长,花蜜却少到连蜂群都对它置若罔闻,花谢后更是没有半点果实,所以老百姓以‘金玉’二字唤它,便是在暗喻这花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光鲜,高高在上,却是典型的中看不中用,外强中干罢了,名字虽好听,代表的却不是什么好意头。”
宁渊话音刚落,司空玄眉目间便是一凛,不自觉抬头朝夏帝看去,果然这位年轻帝王的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9章燕京隐秘
不过,也只是仅仅一会,夏帝便将阴郁的脸色收了回去,平和道:“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下官不过是据实相告罢了。”宁渊不卑不亢,“难道下官所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错,你的确说的是大实话,这世上中看不中用的,又何止这些花。”夏帝摇了摇头,目光忽然不自觉朝花园外延的地方瞟了一眼,宁渊也顺势看了过去,见有几个太监模样的人拿着扫帚,似乎在那里打扫,可目光却总是偷偷摸摸落在几人身上,明显是在监视。
“时辰不早了,我也不便打扰陛下休息,这就……”司空玄垂着眼睛,想说出告辞的话,却被夏帝一挥手打断,“不急。”他道:“用过茶水之后再回去吧。”说完,又亲自带着二人到了花园边上一处临湖的阁楼里。
阁楼周围树影重重,比较隐秘,一旁还站了好几名身着铁甲的护卫。
那些护卫身上的铁甲较为奇特,比起这宫中普通的禁卫来要精细得多,也厚实得多,头盔上的面甲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睛来。
或许是碍于这些护卫在场,远处几名似乎在监视着他们也没有再明目张胆地跟过来,几人分主次坐定之后,夏帝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其中一名铁甲护卫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见这里侍奉茶水的不是宫人,反而是护卫,着实让宁渊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更让他不理解的事情发生了,那名端着茶水的护卫进来后,夏帝立刻吩咐他的贴身太监,也就是接司空玄与宁渊入宫的那名范太监,迅速关掉阁楼的所有门窗,甚至在他们进来的那扇门上还挂了一副小铜锁,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宁渊不知道这夏帝在搞什么名堂,可出于谨慎,他还是立刻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宁大人无须惊慌。”夏帝却摆了摆手,露出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