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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呼延元宸走近了两步,上下扫了宁渊几眼,似乎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才点点头,接着仿佛邀功一般地道:“那韩韬之前一直潜伏在离皇子府后门不远的地方,刚刚才走。”
“他果然来了?”宁渊眼睛一亮。
“你都想出这个法子了,他又如何能不来,别说是他,如果换做是我,听得这个消息,哪怕明知道可能是陷阱恐怕也要摊上一摊。”一面说,他还在宁渊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毕竟但凡是个男人,都害怕自己被戴绿帽子。”
宁渊摸了摸额头,却不生气,回头望了一眼皇子府高大的院墙,“种子都已经撒下去了,接下来,就得由他们自己长了,有的时候,猜忌和疑心,是世界上长得最快的东西,希望韩韬能争些气,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庞春燕坐着马车回府,一路都在堵着气,一想到自己方才亲眼看见的场面,她就恨不得立刻冲回娘家去找庞松评理。
但转而一想到庞松这两如对待司空旭的态度,她又气馁了。
假如庞松压根不想同司空旭闹翻,而对于庞秋水的现状听之任之,那她该怎么办?到时候不光不能讲庞秋水救出来,搞不好还会让司空旭更加警惕,庞秋水的状况也会变得更糟,她可就只有这一个妹妹,难道要这般折在四皇子府不成!
回府之后,庞春燕亦是心乱如麻,胡乱将斗篷解了甩给侍女,便想回房去歇息,哪只刚推开卧房的门,迎面便走上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接着自己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被一个响亮的耳光给扇翻在地。
庞春燕两只眼前漆黑一片,耳朵里全是打雷一样的声音,趴在地上还没回过神,头上又跟着传来一阵剧痛,打她那人已经扯住了她的发髻,强行将她往屋里拖去。
她忍着疼痛抬眼一看打他的人,不禁惊呼一声:“相公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韩韬黑着一张脸,一身铁甲还未卸,显然是才从外边回来不久,庞春燕尚在纳闷为了本来应该不在府中的韩韬忽然之间回来了,这一句话都不说抓住她便动手开打又是什么道理!
“你这贱人还好意思喊我相公!老子没你这样不守妇道的便宜媳妇!”庞春燕原本是想和韩韬说理,结果韩韬听见她的话,火气仿佛更盛,也不拖了,就地扯住她的头发,重新挥起巴掌对着她的脸颊就开始左右开弓起来,噼里啪啦的巴掌声不绝于耳,险些将庞春燕扇得快要昏死过去,等韩韬停手时,庞春燕一张脸已经肿得老高,压根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6章离心之计
韩韬会忽然对庞春燕拳脚相加不是没道理的,他原本正在东郊率兵帮皇帝清理围猎的场地,驱逐害人猛兽,再放一些无害的麋鹿野兔进去,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松散下来和属下们在过夜的帐篷里烤点肉喝点酒,结果半空飞来一枝箭矢让原本欢腾的气氛彻底砸了。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有刺客,差点整兵将附近的林子都大搜特搜一通,不过韩韬很快在那支箭矢上发现了一封绑缚的信件,看到信上的内容后,韩韬暴跳如雷,随意吩咐了手下人一声就跳上马匹,连夜赶回了城。
那信件上写的事情言简意赅,说她的夫人趁他不在家中,借机与四皇子司空旭偷情。
这事情乍看一下荒谬无比,一个有夫之妇,何以能和皇子通奸,但在韩韬眼里,这事却并非不可能,要知道庞松未免司空旭过河拆桥,一直想用个什么方法将两人紧密地绑在一起,让庞秋水嫁给他做正妃便也是这个道理,可如今庞秋水毁了容,又在大婚当天丢了那样大的脸,眼瞧着是不中用了,那么庞松如果要修补这其中的关系,除了换人顶上庞秋水的位置还能有什么办法?
庞松总共就只有两个女儿,并且极善于用自己的女儿给自己谋取利益,当初将大女儿嫁给自己打的也是拉拢自己这个禁卫军统领的目的,而且庞春燕虽说比庞秋水年纪大些,姿色却不逊,如果说庞松有意要让庞春燕侍奉司空旭的话……
当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韩韬为了求证,也没有立刻回府打草惊蛇,而是悄然来到了四皇子府的后门处,结果刚好撞见庞春燕被司空旭的贴身侍卫高峰领进门的场景,顿时就气炸了肺。
他纯粹是靠着一路打拼才搏到了今天的地位,因为没有出身靠山所以总是备受奚落,从前的夫人宁蕊儿便是如此,仗着自己父亲是武安伯处处不给他这个夫君面子,只将他这个身为禁卫军统领的丈夫当奴才使唤,让这铁骨铮铮的汉子总觉得自己像奴才一般,男子尊严备受践踏,后来娶了庞春燕,庞春燕的为柔似水和以夫为纲曾让他重振雄风了好一阵子,本以为已经摆脱从前被女人骑在头上的梦魇了,哪知如今,庞春燕竟然给他戴了一个如此大的绿帽子!
这简直比从前宁蕊儿的奚落还要羞辱人!
于是韩韬怒气冲冲地回府后,便一直在等庞春燕回来,想着自己的老婆正在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他一肚子火气也早已到了临界点,是以等庞春燕刚进门,他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二话不说,抬手便打。
庞春燕细皮嫩肉,哪里挨得住韩韬这样铁汉的痛打,一路尖叫,却又挣脱不开,想要分辨,可高高肿起的双颊又让他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直到被打得晕眩过去了,韩韬才停手。
看见庞春燕晕了,韩韬才从怒发冲冠中略微清醒了些,发现庞春燕状况似乎不好了,忙又叫人请大夫,闹得整个统领府里鸡飞狗跳。
这一折腾就是一宿。
等第二日庞春燕清醒了,也没多话,对于韩韬的斥责也不多加分辨,而是收拾行李就干脆利落地回了娘家。
再来,便是庞松在朝堂上狠狠参了韩韬一本,说他罔顾为皇帝清理东郊的圣命,擅离职守,罪犯欺君。
“你是没瞧见,今天早晨朝堂上有多热闹。”赵沫下了一颗黑子,对坐在棋盘对面的宁渊道:“韩韬是庞松的女婿,如今却开始窝里斗,被岳父参了一本,就连皇上都无比好奇。”
“后来呢,皇上可有处罚。”宁渊表情没什么变化,也下了一子。
“庞松言之凿凿,韩韬也的确是擅离职守,皇上虽然奇怪,可有错当罚,便削了韩韬下将军的军衔,只留着统领的职务,让他带职思过。”赵沫好奇道:“这韩韬偏生也奇怪,就是不为自己辩解一句,闷闷地领了罚。”
“他该怎么辩解?辩解自己擅离职守的原因是因为妻子背着他偷人?”宁渊抿嘴笑,“且不说这话说出来丢人,光是他妻子‘偷人’的对象就是他惹不起的,如果他抖出来,说有皇子勾引他老婆,皇上责不责罚自己的儿子暂且不说,而他,铁定要为了承担皇上的怒火而罪加一等。”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沫摆了摆手,“庞松会参奏韩韬,不外乎是他打了自己的女儿罢了,可自己的女儿为何会被韩韬打,这其中的因由,庞松应该知道吧,是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