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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明知道今天晚上皇上有意借着行酒令的名头给婉仪郡主招亲,还专门跑来参加,纯属是为了……躲开他?”宁渊一面看着景逸脸色涨红的脸,一面指向前方同呼延元宸肩并肩走在一起的赵沫。
景逸点点头,小声道:“我原以为悄悄跑来参加,等皇上将婉仪郡主指给我做妻子后,便能彻底将这家伙躲开了,谁知道他居然也得到了消息,跟着来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收拾干净,只是走路的样子依旧十分不自然,还是不是会皱一下眉头。
“已经替你敷过伤药了,想来明早便可痊愈。”宁渊瞧着他的模样,露出一丝苦笑,方才因为景逸后边疼得厉害,赵沫正好随身带着些伤药,便想替他敷了,结果景逸死活不肯再在他面前脱裤子,只扯了宁渊绕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宁渊帮忙。
想到景逸那伤处的模样,宁渊在叹气的同时扔免不了觉得好笑,赵沫从前一直是一副平和的模样,从不曾显露出急躁的性子,可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景逸那地方虽然没出血,却也红肿了一圈,纵使宁渊尽量放轻了力道,每碰一下,景逸依旧疼得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十分可怜。
“你与他,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宁渊想了想,还是小声问了出来,“若是他对你有意,为何从前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
“事情都是在军营里才发生的。”景逸一面说,一面露出羞愧的表情,“我实在害臊得很,不提也罢,不过宁兄你千万莫要误会,我与他绝对不是那种关系,我以后可还是要娶媳妇生孩子,给景家延续香火的!”
可你方才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却半点没有“不是那种关系”的模样,反而表情享受得很。宁渊心里嘀咕了一句,却没说出来,见景逸难以启齿,便没有再问。
而他们前边走在一起的那两人,说的却又是另一个话题。
“说真的,我竟一点不知道原来永逸王爷便是你。”赵沫带着笑意对呼延元宸道:“你问我是如何知道要那般做的,其实我从前也不会,而教导一些房中术的秘书与画笈上又尽是一些男女之事,毫无半点裨益,我又不想自降身段去那些男娼楼里学,没得还叫人误会,还当真是苦恼了一阵,不过后来我意外买到一本春温先生的书后,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一面说着,赵沫一面看呼延元宸听得认真的面容,继续津津有味道:“这春温先生当真是风月里的一把好手,里边将那事描绘得极为透彻具体,连如何逗弄,如何润滑,如何降低对方痛楚并增进欢愉感,尤其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更教导了一些锁精固阳的招数,当真无所不包,你当真应该寻来看看。”
赵沫口无遮拦的话虽然让呼延元宸听着都有些难为情,可这春温先生的名讳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摸了摸鼻子,尴尬得用笑容止住这个话题,不然若是让宁渊知道他悄悄在打听这些事情该怎么得了。
“今日之事实在丢脸,还请宁兄千万不要说出去。”见快要回到举行宴会的地方了,景逸朝宁渊小声道:“可能的话,宁兄还请帮我劝一劝你的哥哥,曾经我钟情茉儿小姐,先去叨扰他,的确是我的过错,可我终究不是个断袖啊,他再这般纠缠下去,若是有天被别人知晓了我们的关系,那怎么得了。”
“我可以适时帮你劝劝,可这到底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我又怎么好多张嘴。”其实宁渊有句话没说出来,看方才景逸的模样,分明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典型代表,他可不觉得景逸对赵沫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想来短袖这档子事,对于景逸这类根正苗红长起来又没经历过什么江湖险恶的贵少爷来说,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如今军中无事,我最近都住在外祖的府邸里,自江州一别后,当真是许久未曾同弟弟见面了,改日一定要带上唐姨娘过来串门子。”赵沫适时回头冲宁渊道了一声,又对景逸勾了勾嘴角,景逸身子十分明显地抖了抖,脸色却又一阵发红。
之前正其乐融融觥筹交错的宴会场里,在几人离开这一小段时间后,却变了个模样。
原本至少还要持续一个时辰的宴会,竟然就草草收了场,皇帝脸上挂着一种迫不及待的表情,急匆匆朝皇子府的大门口行去,看来是要赶着离开,皇后跟在他身边,脸色却十分古怪,其他人在恭送皇帝离开后,也接连起身告辞,宁渊同呼延元宸三人打了声招呼,想去寻司空玄问问情况,怎料司空玄没遇到,倒先叫他碰见了还没来得急离开的谢长卿。
谢长卿站在一株柳树背后,似乎在对着什么人说话,只是那人的身影全然被柳树挡住了看不真切。发现宁渊在瞧着自己的方向走,谢长卿愣了一会,主动迎过来,而柳树后那人也跟着悄悄退走了,只让宁渊看清了一抹粉色的裙摆,视乎是一名女子。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这么快便散场了?”宁渊没去管那人到底是谁,径直向谢长卿问道。
“听说是宫内出了事情。”谢长卿面上还带着酒意,显然喝了不少,好在说话还调理分明,并未醉得厉害,“有个太监急匆匆来向皇上传话,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见,不过方才我从几名内阁大臣身边走过,听见他们议论,好像是……”说到这里,谢长卿顿了顿,“好像是月贵嫔突然被发现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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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早晨,宁渊坐上司空玄的马车,跟随他进了宫。
“我已经同父皇说过了,公子日后可以以我书房陪读的身份入宫,而不必另外请旨,父皇也允准了。”马车上,司空玄表情有些兴奋地对宁渊说着,“母妃入宫这些天,也很想念公子,可惜暂时也没有名头能将夫人接进宫来,不然夫人倒可以多陪母妃说说话。”
以司空玄现在的身份,再称呼宁渊少爷显然不合适了,称兄道弟又觉得对宁渊不够尊敬,司空玄心里一直将宁渊当成老师一般敬重,于是便换了个折中的叫法,称一声公子。
“宫中危机不比宫外少,还请六殿下切莫放松警惕,要好好保护惠妃娘娘。”宁渊笑道。
司空玄点头:“此事不用公子提点我也明白,也不瞒公子,母妃回宫不过短短几天,耍手段的人却不少,欢庆殿里已经被母妃清理出去好几个心怀不轨的下人了。”
“惠妃娘娘玉蕴珠藏,一些小把戏自然入不得她的眼。”宁渊附和一句,便不再说话。
马车通过宫门后,按照规矩,接下来的路要靠步行了,宫中虽大,好在处处亭台楼阁,走远路也不会觉得燥热。
舒惠妃所居的欢庆殿位置极好,就在御花园的南侧,与皇后殿南北相望,可见皇帝对舒惠妃的重视,入了欢庆殿的正院门,二人身后立刻跟上来四名太监,这是宫内的规矩,因宁渊是男子,即便有司空玄领着,可觐见后妃时还得有内务府派出的太监从旁作陪,好在宁渊也并未打算和舒氏说太秘密的事情,倒也无所谓。
欢庆殿内院落也极大,舒氏一身宫装,没有呆在正厅里,而是站在院子里,身边有两个宫女陪着,正在清点一大摞用金纸包好的礼品。
见到司空玄带着宁渊来了,舒氏脸上立刻露出笑意,差人备上茶水和点心,招呼二人坐下道:“从前在外边过惯了,这般突然回宫,倒还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