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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公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青岚疑惑地看着我。
呃,这个。
“呵……呵……”我不自在地干笑,“其实,我是觉得好久没做菜给青岚吃了,总觉得手很痒啊,不过我还是觉得‘碳烤牛排’最适合青岚吃了。”
某人的脸上立刻呈现猪肝色。
我其实早该意识到,像我现在这种尴尬的身份,如果想要过得清静一点就该一直呆在夕颜殿里不要出来。因为一出来往往就会遇上不该遇到的人,而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哪条路不选非要往人多的御花园里走。
虽然是冬天,宸宫里依旧可以繁花盛开,再加上这群女人姹紫嫣红的衣裙,的确可以比拟春天的丽景了。
甄妃、宓妃和其他一众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妃子聚集在这片梅树林下,估计是在赏梅什么的,但是此刻她们的眼光都停留在我的身上,无一不是想要将我生吞活剥的骇人眼神。
我听说即墨辰这两年在房事方面突然变得很节制,除了偶尔去甄妃那里,别的宫里基本上都很少再去了。而我回来更有“六宫专宠”的架势,她们的眼神分明就是欲求不满。
我在心里嗤笑一声,一群傻女人,如果要抓住那个男人就把你们火热的眼神用在他身上好了,这样就算在我身上盯出一个洞来,那个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哟,这不是我们荣宠后宫的修离小主吗?想不到我们众姐妹还有机会看到你呐,我还以为你被陛下干的下不了床呢。呵呵……”
宓妃永远是那副自以为是的恶毒像,其他妃嫔听她这么说也拿着个手帕儿掩嘴笑起来。
青岚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想要上前争辩些什么,却被我一把扯住。
“哟喂,这是哪钻出来的野丫头啊?”宓妃瞟了一眼我拉住青岚的手,“怎么,陛下不能满足你吗,所以你还要找个丫头来泄火?”
宓妃的话越说越难听。青岚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手都在发抖了。我本是不愿与这个蠢钝的女人纠缠的,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么,宓妃你说这些话,我可以当作是你在嫉妒吗?你所谓的陛下有多久没碰你,我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肮脏!”
青岚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相信她一向性情温和的公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围很安静,就连甄妃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我。
宓妃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好像四妃以上的品级才能自称‘本宫’吧,你这样不是也‘大胆’了吗?”
一说分位总能触到她的底限,宓妃现在不止炸毛了,那愤恨的表情就差没像疯狗一样的上来咬我了。
“给本……我把他抓起来,狠狠地掌嘴,我倒要看看打烂了的嘴还要怎么胡说八道!”
宓妃那表情已经快要陷于疯狂了,左右的人不敢怠慢,毕竟现在我只是个没身份的男宠而已。
我突然有些后悔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看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宫人靠过来,我下意识地将青岚护在身后。
“公子。”
青岚有些怯怯地叫我,我护着她一步一步后退。怎么办难道今天这巴掌是挨定了?
宓妃在一旁得瑟地看着我们,有两个宫人上前来将青岚推开,抓住我的手臂。眼看那巴掌就要落到我的脸上,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
是即墨辰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过来。
宓妃的脸色顿时一片土灰,但她立刻朝即墨辰跪下去。
“请陛下一定要为臣妾作主。”
即墨辰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宓妃受了什么委屈?”
“臣妾与众姐妹在梅园赏花时与修离小主不期而遇,臣妾只不过让小主按宸宫的规矩给各位妃嫔行礼,谁知小主却恃宠而骄,不仅不行礼还辱骂臣妾,众位在场的姐妹都是可以为臣妾作主的。”
我的嘴角在抽搐,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死,又怎么可能站出来揭穿宓妃呢,这反倒成我的过错了。
即墨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宓妃。青岚想要上前替我辩解什么,却被我用眼神制止。我本就处于逆势,怎么辩解他也不见得相信我。而我不想承认自己这样裹足不前是因为上次玉珏的事留下的阴影。
“他恃宠而骄了?”一只修长瘦削的手将我扯进怀里,“那也是朕纵容的。以后除了朕他可以不用向任何人下跪。”
即墨辰的话宛如一道惊雷震惊了所有人,每个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即墨辰将我抱在怀里,宣示着所有权。那种骄傲不可一世的神情仿佛他怀里抱着的就是全世界。
见即墨辰这样说,宓妃一改刚才楚楚可怜的模样,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陛下就非得这样护着他吗?他只不过是个供人发泄的贱奴罢了,值得陛下如此吗?臣妾的父亲在西南为陛下镇守黔娄关,臣妾的哥哥在朝堂为陛下分忧,那么陛下又是怎样对待臣妾的呢?难道臣妾在陛下心里还比不上这个男人吗?”
看来宓妃的娘家应该是很有势力的了,难怪她如此跋扈。可惜她忘了一个帝王最容不得的就是外戚专权,而她却拿这件事来与即墨辰谈条件。
宓妃的神情有些癫狂,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晕花了精致的妆容。可是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却换不来那个男人一丝一毫的怜悯。
“宓妃是在威胁朕吗?你的意思是朕的江山都是靠你的父亲兄长来支撑的吗?所以朕应该对你感激涕零?”
即墨辰的声音里分明是外露的杀气,宓妃吓得立刻急急辩解:“不是这样的,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既然你认为朕非他们不可,那就将你的父兄贬为庶民去邶城戍边,朕倒要看看泱泱宸国离了他们是不是就要亡国了!”
“陛下……”宓妃的声音凄厉而尖锐。
“宓妃也别做妃子了,好好去长门宫(注:冷宫)反省吧。”
宓妃顿时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无助。刚才和她串通一气的妃子们立刻后退了好几步,急急地想要撇清关系。甄妃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宓妃只是一个有胸无脑的蠢女人罢了,她不见得比这群女人恶毒,那种伪装着善良,关键时候却咬你一口的女人才最可怕,但我也对她泛不起同情心。即墨辰就这样在众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眼光中牵着我的手离开。
即墨辰在前面沉默地走着,我被迫地跟在后面,后面还跟了一众宫人。总觉得这情景很奇怪,我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觉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骨节分明的手从丝质广袖里伸出来,露出一大截皓白的手腕,引人遐思……
“我的手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