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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要什么。”

“你要的我给不了你，”小暖见魏平直入正题，也不再兜圈子了，“那些数据我的确都有，全都给你也无妨，反正你也解不开。”

“那你这是在跟我耍无赖吗。”魏平说，抱起双臂。

“跟你这种禽兽耍无赖都嫌奢侈！”魏平皱眉，这个声音——他闻声望去，心下一沉，尘封多年的记忆被重新唤醒，竟然是他。一个胡子拉碴，表情狰狞的人从柜台闪出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近魏平：“你不会把我忘了吧？”魏平大惊之下久久盯着店老板暴怒的脸，“裴……裴世杰？”

“我们也很久不见了对吧，”裴世杰神经质般笑起来，“你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在这里吧，哈哈哈哈……”魏平暗道不妙，这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眼睛余光瞥见小暖已经悄然退到侧后方，守住门口。玩包围吗，他冷笑，重新镇定，就凭你们两个。魏平视线越过裴世杰脑后，看水汽迷蒙的玻璃的一角，有一只手的轮廓，作出正在蹲守的手势。魏平调转视线，瞟过裴世杰，定格在小暖身上。

“你知道吗，我本来想放你们一马的，只要你们彻底销毁数据，我也不会穷追猛打。不过看样子，你已经走得太远了，霓夏不会着急吗？不够聪明就该乖乖听话，你偏偏又要跟这个人混……”他看看裴世杰，惋惜地摇摇头，“那怪不得我了，你自己要送上门，我不如就拿你来当筹码吧，你也想知道自己在霓夏心中几斤几两吧？”

小暖诧异于魏平的镇静，似乎被困住的不是自己，反而是她跟裴世杰。她已经从身后取出一把匕首，刃尖向下，银白色的锋芒半藏半露。她不能让自己被魏平拖着思路走，数据可以无限复制，如果她是魏平，她敢放霓夏走吗？想到这里，小暖眼神坚定起来，直面魏平淡然开口：“你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霓夏真的把数据销毁你也不会相信的。”

“对对，”裴世杰含糊不清地附和，他眼神没离开过魏平。“他可是个没人性的垃圾，怎么可能放过你们。”他无意识地往柜台里望了一眼，随即目光又收回来，带着点狡黠的胜利感，抬起下巴盯着魏平，突然问：“你手放在口袋干什么，口袋里有枪吧？你的手很僵硬啊，预备随时动手是吧。”小暖听到后心中一凛，连忙向他的口袋看去。魏平慢慢把右手从口袋中露出来，五指张开，空空如也；随后又开始伸左手，缓缓露出手背，动作缓慢如暮年的老人。时间似乎也迟缓起来，空气也艰难到无法顺畅流动。

魏平左手突然出枪拉开保险，直指裴世杰。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小暖手握匕首处不知何时沾了一层冷汗，就在电光火石间，她已经错失了出手的最好机会。怎么办？她并不在乎裴世杰是否会死，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场面突然变得被动，双方的角力呈现胶着状。

裴世杰反而很平静，大咧咧地张开双臂，嘲笑着魏平的枪口。小暖呼吸困难，她突然发现哪里出问题了，也终于明白魏平那抹胜利的微笑由何而来。魏平一定也发现了，他握枪的左手开始微微颤抖。蛋糕店狭小的空间里，奶香已经消散，不知何时充斥了一股煤气味，还逐渐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