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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过去。”老古放下电话就往霓夏的新家赶去。正午的阳光很明亮却不温暖，老古一路上都在消化霓夏所说的犹如玄幻的离奇情节。一封讣告，一束白花；同一个下午，霓夏去见边童，小暖去见裴世杰；紧接着毫无征兆，小暖在午夜偷走关系老大利益的数据，至今未回。霓夏居然还用一种梦游的强调懒洋洋地讲故事给自己听。

门没关，老古看见霓夏窝在沙发上发呆，脚搭在茶几上，茶几上居然有件睡衣，软趴趴地一团。老古迟疑地走近，目光还是被这件睡衣吸引，她们的房间一向很整洁，而这件睡衣上面居然还占满了灰土和草叶……

“那是她的。”霓夏的声音传过来，冰冷又有些生硬，“我早晨在楼下的花坛找到的。她昨天穿着睡衣就跑出去了，然后我在楼下发现了睡衣、拖鞋，用一块大石头好好地压住了，你说她是不是裸奔逃跑了啊？”

老古明白霓夏的意思，小暖当然不可能裸奔，她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事先早已计划好。这让小暖的行为很难用什么好的借口来修饰。老古坐下，掏出一支烟来点，烟雾缭绕上升，霓夏居然没表示任何反对。

“那个，”老古吐出一圈烟雾，“资料数据之类的，全部拿走了吗？”

霓夏转过头凑近，饶有兴趣地审视老古的脸，观察了半晌：“哥，你很紧张吧，这些垃圾对你也很重要对吗？”她眼神里有极寒的光，嘴角还上翘，带着嘲弄的意味。老古与霓夏对视，说：“小丫头，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老大。不要这样。”

霓夏眨眨眼，从沙发弹起来，快步走进房间，拎出笔记本“砰”一声放在桌子上。“请吧。”她躺回沙发上，脸埋进靠垫宽宽的缝隙间。老古皱起眉头，随后索性换了个姿势，大咧咧地躺倒，惬意地享受剩下的半支香烟。

“啊——”老古猝不及防，嘴角叼的半支烟被一个苹果打掉，若不是条件反射向后一仰，估计脸颊会挨个正着。苹果的主人已经坐直了身子。“不许抽烟，一会儿把你制造的垃圾污染统统带走。”霓夏站起来踢开拖鞋。“等我换好衣服，咱们去找老大。”

老古看着光脚踢着拖鞋走开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把烟掐灭用纸巾包起来，表情发自内心地轻松起来。“你可快点啊！”他看看近黄昏的天色和外面摇摆的梧桐树，朝屋内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