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1/2)
与其说楚玄是被关着,倒不如说是在养伤,因为就目前他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下不了床,吃喝拉撒全靠人伺候,而那个人就是凌羡。
凌羡每天都会来看他,并且都会带着上好的汤药过来,除去身上的外伤暂时无法快速愈合,受的内伤基本是好了,现在也是能一个人下地走上几圈。
是日,楚玄正扶着墙慢慢踱步,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脑袋,把脸转过去,面对着墙,嘴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凌羡放下手中的药碗,觑了眼面壁的人,也已经是见怪不怪地弯了弯眸,和声道:“楚长老,该喝药了。”
“……嗯。”楚玄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就放那吧,等会儿再喝。”
凌羡道:“不烫,也不苦。”
“你每次都这么说,这药分明一次比一次苦!”楚玄闻言,宛若奓毛的猫,忿忿地瞪着他,“我就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可楚长老每次也是这么说的。”凌羡无辜地眨了眨眼,善意地提醒道,“况且屋里的绿植也重新换过一轮了,眼下这个季节,绿植生长不容易。”
被揭了底的楚玄神色讪讪,气焰瞬间收敛,老老实实一步一步地挪到桌边,露出一副壮士上断头台的悲壮,深吸一口气,端起碗,仰头喝了起来。
难以用词语去形容的苦涩顺着咽喉划入肠胃,连带着五脏六腑都透着苦味。
楚玄眉头紧拧,啪的一声把碗放在桌上,双眼微微泛粉,好似三月春风轻抚过的桃枝,初露的风华便能温暖整个春天。
“他傅炎就是故意的!”楚玄忍无可忍,骂道,“一个劲往药里加黄连,生怕我发现不了他!”
凌羡眸里掠过一丝惊讶。
楚玄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不知喝过这厮开的多少次药,要不是背靠着相思引,就他这样的医师迟早被人在门口泼大粪。”
凌羡低叹一声:“您都知道了。”
“这药量下的一天比一天猛,你以为我感受不到?”楚玄剑眉微挑,“他这是怕我死了,就死无对证了。毕竟他要帮郁行把晏无涯拉下台,此次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砰──
隔壁陡然传来一声巨响,凌羡眼皮一跳,也来不及跟楚玄打招呼,温润的面容浮现一丝不安,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
隔壁屋,当凌羡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见晏丞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凌羡赶忙上前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着他愈发瘦削的面容,又看了眼桌上原封不动摆放着送来的饭食,眉心微蹙,道:“为什么不吃饭?”
“你觉得我现在吃得下饭?”晏丞仰起头,目光有些迷离,盯着凌羡,反唇相讥,“我死了不是更好?”
“不好。”凌羡摇摇头,神情严肃,一字一顿道,“我不想你死。”
晏丞怔愣片刻,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放肆地笑了起来,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良久,他止住笑,头重重落回枕头上,深深地看着眼前人,哑声道:“凌羡,我饿了,我想吃饭。”
“好。”凌羡应道,起身想要去端碗,谁料甫一起身便往前栽去,好在被一双手给及时揽住。
晏丞把凌羡扶到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毅然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他又折身回来,在床边驻足停留,随即倾下.身在那人唇上轻轻一点,凑到他耳边呢喃:“凌羡,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许是没有想到,又许是不敢想,干脆闭口不言,直起腰,不做停留,大步离去。衣袖带起的微风吹拂里掉落在外的棉絮,落在簌簌颤动的眼睫上。
适时窗外传来铁器碰撞声,时不时夹杂着愤怒的叫骂声,吵得昏昏欲睡的楚玄瞌睡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他干脆放弃睡觉,一步一停地挪步来到窗边,推开窗子往外看。
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吧,比之春日里急着采蜜的蜜蜂还要多,将神殿围得水泄不通。因着这里离神殿距离较远,即便是楚玄视力再好,也看得不够清楚,是以不得不暂且搁置心中的八卦念头。
好在八卦念头没有被搁置太久,不消半盏茶的工夫便有人送枕头来。
楚玄回过头看着站在门边的傅炎,比之平日里夸张的打扮,这回倒是要低调得多,水色圆领袍,腰间系着雪色宫绦,倒是没有再系些奇形怪状的玉珏,乍一看倒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傅掌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楚玄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傅炎粲然一笑,将楚玄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能够交差了。”
“傅掌门怎么会想到来看我?”楚玄问。
傅炎道:“今日有场好戏要上演。想着楚长老一人呆在屋子里怪无趣的,故来邀请楚长老与我一同看戏,不知楚长老可愿赏脸?”
“傅掌门何必亲自跑一趟,你大可以像之前一样用拈花术操控我,我要是不听,你就继续用死来威胁我。”楚玄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多省事。”
傅炎边鼓掌边说道:“楚长老果真是聪慧过人,不过在这里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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