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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都心甘情愿,甚至于去搏命,也是一种甜蜜。这样的感情比初恋更为深刻,更为冲动,以无可抗拒之势席卷了他的生命,令他的世界翻天覆地。
从今后,他要宝贝他,保护他,疼惜他,宠爱他……
千般誓言凝在心头,化为一句爱语:“花花,我爱你!真的……”
就在这一刻,突然响起“哐当!”的碎裂声。
他头受到重击,整个人失衡地向斜后方跌倒──手脚依然紧紧护着无阙,将其稳稳地托起。
无阙敏捷地纵身挣开,低首握起床边的棒球棍,指着岳华脸,冷冷地喝道:“滚!不要再来烦我!”
有一刹那,岳华魂飞天外,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他僵硬地躺在地上,额头剧痛难挡,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汩汩地冒出来,漫过眼帘,流入耳朵和颈子里。
他伸手摸了摸,举到眼前,眸子是红色的,手上也是红色。
如假包换的鲜血。
旁边有一地玻璃碎片,可惜了,一只很漂亮的花瓶,被他的头撞碎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原来,无阙用广口花瓶,我今天带来的那只,他会喜欢吧?
他怔怔地抬起头,望见无阙毫无温度的眸,像是一个黑沉沉的深渊,没有光,没有热,没有世间的爱恨情绪。
然后,无阙性感的唇动了动,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话。
岳华的耳朵嗡嗡作响,五感迟钝,他慢半拍地问:“什么?花花,你说什么?”
无阙目光疏离,像看陌生人一般,冷硬地说:“你真讨厌,请别来纠缠我了!”
言语如果是利剑,那么,无阙的话,已在岳华心头划上了几刀。
无阙……真的不肯要他了!
岳华感觉前所未有的迷懵和惶恐,一片赤热的爱意冷却成了冰,梗在他的心肺之间。泪水无声无息地盈眶,混着鲜血,迷糊了他的视线。
这一秒,房内变得晦暗而阴冷,世界完全颠倒失秩了。
他的胸口,无预警地揪痛,他的声音哽咽,艰难地说:“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花花,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无阙的心脏好像被铁爪攫住,一股类似抽搐的酸楚感觉,从心尖一直散发到四肢,他目中盈盈,泫然欲滴:“岳华,我也爱你!那时,我觉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苦都不在乎,只要你肯接受我,这一辈子我就没有遗憾!”
岳华感到身体又有了暖意,五官重获知觉。他捂着额摇晃着站起,怀着谦卑的期望问:“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一回,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处处以你为尊……”
无阙凄然地打断他:“太晚了!岳华,再深刻的爱,也经不起任意挥霍,我的感情,被你一点点地磨去了!我的腿断过,钉着钢钉,我的脸破相了,我因为岳氏而放弃了工作,我对周围的女人和男人都没有兴趣,我大概会孤独一辈子……这些代价,还不够吗?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花花,对不起!”
岳华身子颤了一颤,往前走了几步,想撩起无阙垂在额前的散发,他的手指刚触到那道淡粉色伤疤,肩膀上就挨了一记闷棍。
无阙这样厌恶他!
疼痛,悲伤,惊骇,内疚,委屈,所有负面情绪瞬时纠结于胸,将岳华的内脏搅得血肉模糊。
他大口地喘气,反射性地夺下棒球棍,劈手扳成两截。他丢开断棒,痛苦地问:“我得到报应了,我保证,绝不对你使用暴力!”
无阙退到窗边,神色疲倦,嗓子沙哑地说:“岳华,你看,我们之间的信任多薄弱……抱歉,我害怕你会反复,我累了,我的感情已耗尽了。”
“花花,我们重新开始?花花……”
岳华心慌意乱,将手掌向上摊开,伸向对方,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他颓然地垂下双臂,身心的痛苦,压得他寸步难行。
无阙叹气,声音比寒冰还冷:“够了!岳华,你再逼我,我就随便去找个人谈恋爱,反正客厅内现成就有一个,相信费平一定很乐意……”
岳华只觉万箭穿心,快要发狂了!
透过血红的眸光,他望著无阙那张清雅俊逸的脸,是那么让人心动爱怜,又那么遥远冷酷。
他本以为,只要认真努力,有一天,无阙会对他温柔地微笑,那么,一切的煎熬和折磨都是值得的,他们可以坐在樱花树下,回忆过去的种种糗事趣事。
直到这时,他才了解,自己的一厢情愿,已成为无阙的烦恼根源。
岳华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好时光,他们在大屿山的佛前许愿,在维多利亚湾前看新年烟花,在箱根温泉池内相拥亲吻……
这些,都将成为往事,被时光掩没。
而他对无阙的感情,比任何时候都更浓烈,更无望。
他这样爱无阙,愿为他赴汤蹈火,为他委屈求全,哪怕是最不合理的要求,既然那是无阙的意愿,他也不忍心违背。
“花花,请接受我的道歉。我一直都爱你,以后也是。”
岳华的眼中漾着真挚的情意,他轻柔地挑起无阙的额发,缓缓地俯首在伤痕处印上一个吻。
其实,分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撕心裂肺。这是无阙想要的,那么我就成全他。
如果无阙没办法接受我,那我就一辈子默默关注他,保护他,也是幸福。
岳华灼灼地凝视着无阙,像要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然后,他淡淡地笑了,即使满面血污,仍有一股潇洒不羁的迷人魅力:“我怕血弄脏了你的地毯,这次就从窗口走吧,花花,你多保重!”
无阙心里有无数快马在奔腾在践踏,他的情绪处在溃乱的边缘,困难地说出两个字:“再见!”
他眼前一花,岳华已经翻出窗外,蹒跚地走到院门口。鲜血啪嗒啪的洒在泥地上,出了院子,沿着石子路,一路滴到隔壁台阶。
小狗似乎感受到异常的气氛,今天没有对岳华吠叫,只是追了几步,柔顺地摇着尾巴,目送岳华的身影离去。
在无阙心中,岳华一向运筹帷幄风流倜傥,强势而笃定,似乎什么也打不垮,此刻看起来,他举步维艰,高大的身体像被掏空了,风一吹就会轻飘飘地碎开。
岳华始终没有回头。他这样狼狈,依然维持最后的骄傲。
无阙关上窗户,将自己扔到床上,无意识地蜷成一个虾米状。
休息,我需要忘记这件事,这个人。
等这钻心的痛过去,我的生活就能好起来。
过了不久,费平轻轻敲门:“无阙,你怎么样了?”
无阙手扶额头没有答话。
费平等了一会儿,自作主张推门进来,他站在床边,脸红红的,欲言又止。
无阙扯了扯嘴角,笑道:“你饿了吗?冰箱……”
费平突然单腿跪地,握着无阙的手,激动地说:“我刚才都听到了,岳华他配不上你!无阙,请你考虑我,我一直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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