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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明有点懵,觉得这样的鄢凛很陌生,但又感觉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一时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宋繁的脸色不可抑制地一点点变白,他抬头和鄢凛对视,良久苦涩地笑了笑。
两人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这么坐着到了傍晚,夕阳绵长温暖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整个房间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红色,鄢凛指间的烟已经快燃到了底,一缕缕烟雾飘散在空中,妖娆又飘渺。忽然一声惊呼打破了满室静谧,护士长抢过他的烟掐灭,语带责备地说:“你的身体不能抽烟,年轻的时候还是有点节制吧,不然以后千金都难买健康的。”
鄢凛笑着点头,“绝不再犯。”
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两次了。
护士长见他认错态度良好,立刻变得笑眯眯的,“真想不到鄢先生也会害怕寂寞呢,刚刚的样子要是被女孩子看到了,肯定会很心疼的吧。”护士长是个优雅知性的中年妇女,和鄢凛开这种玩笑也不显得轻佻,只有善意的取笑。
鄢凛笑了笑没说话,护士长见状忽然觉得这样的男人肯定是众多男男女女争相追逐的人,想起那天在手术室的情形,里面的另外一位先生,估计也是一个为他着迷的,那天他们只觉得那个人很有勇气,刀子那样扎进去,他的手贴着他的伤口……总之他给了能给的最大保护,甚至在手术时不顾自己右手有些严重的情况,一心只希望将掌下对方的伤势控制到最小。
“你父母非常关心你,你的朋友也都很贴心,或许你该因为这些感到高兴点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人最常忽略的其实是离自己最近的温暖,大多数时候她见到的鄢凛,人前风度斐然进退有礼,但每每独处时总会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寂寥萧索。
年轻人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心思都那么重。
她忽然有点冲动,问:“那位先生呢?”
鄢凛挑眉,“哪位?”
护士长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逾矩了。”
此时顾优正坐在去机场的车里,顾母因为还在气他,早在前几天就扔下他一个人飞回了欧洲。
坐在他旁边的死党长着一张好看得有些过份的脸,从形状优美的薄唇里吐出的叹息就没断过,他半歪着头看顾优沉寂而线条英挺的侧脸,忽然问:“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把aunty气得个半死,自己也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云上就那么被扔了出去,他都有点可怜那个临死前因为特别欣赏顾优从而把所有资产都赠予他的顾家三叔了,估计知道他做了什么会气得从土里蹦出来吧,他毕生精力都耗在了云上娱乐,结果……
所以这人还是要及时行乐,还要多播撒一点种子。看看顾家三叔就知道后果了,怎么能没有自己的种呢?
顾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声不吭,长时间盯着窗外街景的眼睛有些刺痛,他被一股由心脏蔓延到全身点线面的痛楚给捏得缓不过气来,下巴崩得极紧,整个人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
死党看他这副难受劲,忍不住摇头,“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欧洲,真不像你的风格。”不过那里才是他的后花园,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非得着了魔似的想要得到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有了这种结果也是自作自受。但他还是忍不住确认,“真不去再看一眼?”悄悄看一眼也不是不可以,对方总不会拿着扫把赶人。
顾优呼出一口浊气,慢慢地摇头。
再不退,就真的是走进了一条死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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