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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想瞒着,我也同意。可现在新房子装修好了,我妈天天逼我去相亲,再有就是……”徐远航突然停下来,被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想法惊到了。妈□□得再紧,他也不至于非得赶在过年前给她添堵,可他急不可耐不管不顾地去做了——从唐鹏家出来以后。
“还是通个气吧?又是不举又是单相思的,把自己弄得这麽狼狈,要是燕哥不配合事情败露多不值啊。”
“会吵。”徐远航苦笑。“我不愿意和他吵,光想着就心里难受。”
“你得有多幼稚徐远航,这样就能骗过你妈?连我都能一眼看出来你是不是在撒谎,你在她身边生活了三十年,老太太会看不出来?再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你就不能让大家消停把年过去?这跟火烧屁股似的你闹得到底是哪一出儿?”燕黎明果然愤怒至极。
“这怎么说也算咱们两个人的事吧?你凭什么就自己做主想出个馊主意,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那是你亲妈,儿子阳痿和喜欢男人,说出来很好玩儿吗?你心里不难受吗?!”他站在徐远航的面前不停挥动手臂,徐远航闭了好几次眼睛都以为他会打自己,结果拳头一直也没落下来。
“我咋不难受呢,可像你那样缩卵缩上一辈子,我妈照样受罪,还不如利利索索解决掉。”徐远航从小不会跟人吵,更别说燕黎明。他一肚子的道理和委屈到头来也只是期期艾艾地嘟囔上几句,听着明显底气不足。
“解决个屁!你这是想把老太太给解决掉!”燕黎明急得满屋子走溜儿,心里焦急万分,只觉得自己刚过上的幸福生活马上就要被徐远航这个笨蛋给毁掉了。
“我不会跟着你演戏,你要敢接着作咱俩就掰!”燕黎明直接祭出杀手锏。“我跟你说过我有底线,就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不能祸害老太太!”
“掰。”一听到这个字,徐远航脑子里轰隆一声,直接就炸了。
“燕黎明你真他妈的虚伪,你要是真为我妈着想,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如果没有你,我就是脑子抽风了也不会想到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事到如今你又当缩头乌龟,你还是不是个大老爷们儿!”徐远航甩手就往门外走,一边换鞋一边气得在墙上踹了几脚。
“你想掰是你的事,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人在气头上果然什么话都会说,燕黎明无力地倒在沙发上痛苦地思索。先前打赌的事,唐鹏的事两个人都没有吵起来,如今更应该拧成一股绳齐心合力的时候,怎么就会产生矛盾呢?自己是真怕失去,徐远航是太渴望拥有,这不矛盾啊。
怎么就会吵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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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航和燕黎明之间头一回真正意义上的吵架让他有些惶惶不安,一夜接一夜的睡不好觉。燕黎明是为自己好他信,但是他觉得对方有点偏执过头了。反应那么大,也不只是担心老太太的身体吧?徐远航明白,燕黎明最担心的是两个人会被迫分开,即使咬牙死撑着在一起,老太太对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所以我才会想出这个办法,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张嘴就是掰,好像那个字已经随时准备好了一样。”既然没人看到,徐远航也不在意自己深更半夜的对着被角说话。燕黎明不是女孩子,自己犯不着主动找他说小话儿。燕黎明大概也这样想,所以就要一直僵持下去吗?在逼仄的沙发上不停折个儿,窗外天色又开始泛白。
轻手轻脚起床洗漱,准备早饭,把妈妈和妹妹的那份放在锅里保温,他扭开微波炉把温青煎好的中药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加热。
“远航,怎么好好地喝起中药来了?”妈妈站在厨房门口担心地问。
“我去医院看温青的爷爷,他给我开的,去火安神。最近所里事儿多,我有点着急上火。”说的也算是事实,徐远航平静地望着妈妈,心里自抽一百遍。
每年春节前夕都是案件高发期,分局的几位领导把下属派出所进行分工挨处走访督导工作。樊翔让司机留在外面悄悄进门,发现设施老旧的西街派出所里乱糟糟的好像提前过年一样。户籍室人满为患还可以理解,因为这里房租便宜,是外来打工人口的聚集地。可所长办公室里也闹得不可开交,让他不禁为徐所长捏着一把汗。
其实就是因为楼上漏水引发的邻里纠纷,不过双方动了手,从隔壁的居委会蜂拥至派出所。樊翔站在门外正好能看见徐远航,见他形容憔悴,两眼发红,胡子好像也没怎么刮,心里不由得紧上一紧。燕黎明那个混蛋人骗上手以后就不再心疼了吗?
徐远航没有注意到樊翔,他学得很快,现在是解决此类事件的高手。慢条斯理地上来先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各喂两个甜枣,楼上给楼下刮墙壁膏,楼下给楼上治伤。双方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都嫌麻烦,最后吵吵嚷嚷互不追究走人。
办公室里终于清静下来,徐远航的眉头舒展一些,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坐在角落的女孩子阿娟。阿娟今年大概十五六岁,除了发育得比较丰满,看上去跟同龄的女孩子没太大区别。但是徐远航很头疼,这孩子有轻度的智障,被个坏小子死死攥在手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今天刚被扫黄组送回来——竟然被那个恶棍哄去卖淫挣钱,还死咬着说是自愿。
“让我怎么说你好。”徐远航词穷,无奈地望着她。
“那就别说呗,快放我走。”阿娟白了他一眼,突然又天真烂漫地笑起来。“叔叔你今天没刮胡子,都不帅了。”
樊翔笑着走进来,徐远航赶紧打招呼,喊了一个民警过来看着阿娟等她爸爸来领人。引着樊翔每间办公室都转过,樊翔照例跟大家道辛苦,叮嘱一下年前的工作,走过场结束。
“有什么困难吗徐所长?”他笑盈盈地问徐远航。
“有啊樊局,我们所的破电脑,破车,破……”
“我不是收废品的。”樊翔板起脸。
“那我请你吃饭行不?”徐远航不好意思地笑了。
徐远航挑了一家干净的小饭馆儿,樊翔吩咐司机一个小时后来接他。进到雅间,徐远航替他脱掉大衣挂好。现在他已经可以很自在的和樊翔相处,如果对方此时是女装,他觉得自己能平静地替他拉出椅子做出个请的手势。
“工作很棘手吗?你看上去狼狈不堪的。”樊翔喝了一口茶,看着他憔悴的脸。
“工作已经顺过手来了。”徐远航点了几个清淡的菜,也没给樊翔看菜单,直接递给服务员。
“那就是生活上的事?和燕黎明闹矛盾了?”
除了温青,樊翔大概是唯一可以无所顾忌谈论这件事的人。温青是很乖巧可心,但徐远航知道他是燕黎明的人,相比之下樊翔倒是会百分百站在自己一边。
“你以前跟我说打死也不能承认,包括我妈妈吗?”
“这个,你自己决定。”
“燕黎明要瞒下去,我想跟我妈挑明,俩人吵起来了。”
樊翔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玩,很高兴徐远航跟他交心。他外表柔弱,内心里杀伐决断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医院里那次过后,他已成功地说服自己享受做一个知心上司的乐趣。
“总会有这麽一天的,除非你能像我一样生活。”樊翔笑得有点小得意,很注意不要刺激倔脾气的下属生气,再把他举到哪个柜子顶上去。
“不行,我宁愿像现在这样焦头烂额的。”徐远航明白樊翔的意思。
“我觉得还是搁搁吧,这大过年的你太性急,有点儿不近人情。”樊翔倒也不生气。“以我的经验,当人特别迫切地想去做一件事时,通常很容易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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