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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菲士的伤和毒,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给他把宫里最珍贵最奇效的治毒治伤的药都用上了,医官们面如土色,曼菲士的情形越来越糟。
我把桌上水瓶里的水喝了大半瓶,可是胸口好象有一把火在烧着,怎么也灭不了,怎么也熄不去。烧的喉咙里灼灼的疼,口干舌燥。
折腾了一夜,没有一个人睡了觉,东方渐渐露出金灿灿的红色,太阳要出来了。尼罗河的涨水期已经正式到来,隔着宫墙边的灌木和椰枣树,原来能看到的河岸边的一带围石都已经被河水淹没,而河水还在涨着。我记得去年那河水直淹到墙下基石约摸一米高的地方,不知道今年这水会怎么样。太阳终于升了起来,照的河上万点金光,灿亮耀眼。
太阳每天落下去,每天升起来。
然而曼菲士他……他的生命正在被毒汁一分一分的侵蚀,生龙活虎似的英武少年变得奄奄一息。我坐在那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从窗户看出去,花园里的莲花池的水位也涨高了,因为这水池与外面的尼罗河相通,河水涨,池水也涨了起来,伊莫顿远远的带着两名神殿的僧侣过来,我站起身迎到殿门口去,满怀希望又不安的问他:“有没有办法?”
伊莫顿的眉头皱着,但是看我一眼,神情放的缓和舒展了一些:“神殿里以前曾经有过这树汁毒药的记载。”
我身上一下子又有了力气:“那就是说能救活他了,是不是?”
“要看看情形……法老中的毒深,伤又在要害。我带来了神殿里对药剂最熟悉的两个人……”
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伊莫顿还是没有把握,这意思只能是全力而为,尽人事,听天命。
我点点头,回手在脸上抹了一下:“你们进去吧,医官也都在。”
“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先让他们到一旁去休息吧。”伊莫顿低声说:“你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歇过,也歇一会儿吧。”
我摇摇头:“我胸口难受,你也进去看一看。”
他带着那两个僧侣走进殿里。沉重的金漆木门开了半扇,殿里垂着暗金色的纱帘,那些喜庆的装饰与昂贵的摆设还都在那里,但是喜事早已经不是喜事了。再看着那些金彩辉煌的东西,只觉得刺眼生疼,没有喜意,只有空落的冰凉的感觉。
我看着伊莫顿和那两个僧侣低声说话,商议了几句,取出药膏来替曼菲士重新换了一次药,还有内服的,是做成药汁盛在瓶里的,替他喂下去,曼菲士已经不能自己咽下药汁,需要用中空的银管撬开他的牙关,将药汁通过银管灌入,用手按合他的喉咙部位,才让药汁落肚。
我扶着柱子站着,伊莫顿转过身来和我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入耳,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吃些东西吧。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但是难保宫里还有没有探子,那些使节贵客们或许此时已经得到消息了,今天必定会有人用各种名义试探,你得打起精神应对。须知一个不慎,可能就会引起大乱。”
我点点头,他说:“我刚才吩咐塔莎夫人做了清粥小菜来,你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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