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多灾多难(31)(1/2)
临走前沙师弟曾问过老头儿,问他们前面的路况咋样,结果老头就很热情地告诉了咱们,说前方不远就是一个大城市,咱们可以去那儿歇脚,至少比这山旮旯要舒服些。
沙师弟笑着道谢,并且这也是俺之前为老头儿们的为人辩护的原因;俺觉得人是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的,如果不能让彼此之间的利益得到平衡,那么好人也会变成坏人;如果能让双方的利益都得到平衡,那么坏人也就无所谓坏人了。
之后又走过了一个山头,前面果真变得敞亮起来,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一些房屋了,好像很多的样子。猴哥说看来老头儿并没有忽悠咱们。俺说他忽悠咱们干嘛?没有丁点儿好处嘛!猴哥不说话了。
也不知老头儿他们是不是算计好了的,让咱们吃完干粮之后就能到达这个城市,反正就是俺吃掉最后一个烧饼的时候,咱们就已经踏上这个城市的街道了。
沙师弟说:二师兄,并不是老人家他们算计得好,而是你自己算计得好。俺问此话怎讲?沙师弟说我猜二师兄你啊是看见这里有座城市了才猛吃的,因为刚才在山坡上的时候那包袱里都还有那么多烧饼,如今一张都没有了,你说是不是你算计得好呢?俺说沙师弟你说得还是比较有道理,只不过老猪纯粹是无心的……
话还没说完,俺突然撞上了一个人——不对,应该是那个人撞上俺才对;俺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一个道士,留着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胡子。俺之所以说是道士先撞的俺,是因为现在他在主动跟俺道歉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道士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俺,仿佛要将俺看穿一样,让人觉得怪怪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撞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所以俺说了声没关系之后就转身继续跟沙师弟耍嘴皮子了。
干啥呢?快点儿啊!待会儿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见咱们在后面叽叽咕咕地,猴哥在前面催促了。来了!来了!俺一边应答一边快速朝猴哥的方向跑去。
俺边走边看,俺说猴哥你看这里多大啊,比咱高老庄大多了!猴哥说:切!说你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你还不相信,这么屁大个城市就说大,那东京巴黎咋整?莫非它们还要靠边儿站?俺也点儿不清楚东京和巴黎到底有多大,于是你问猴哥他去过没?猴哥说这还用亲自去啊?听别人说不就知道了?那么多人都说它们大,那难道还有假啊!于是俺彻底无语了。
找了家像样点儿的、不贵也不便宜的旅馆住了下来,之后又上街逛了一会儿,猴哥就招呼咱们进屋睡觉了,说明天还得早起赶路,不能玩太久。虽然俺和沙师弟都意犹未尽,但摄于猴哥的淫威最后不得不跟着他回来了,然后早早地就躺上床眯着眼睛准备睡觉了。也不知俺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猴哥和沙师弟是比俺先睡着呢还是后睡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俺比他们两个都要先醒过来。
俺为什么要醒过来呢?因为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将俺吵醒了,吱嘎吱嘎的,很大声。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磨牙呢,因为猴哥以前有那个习惯,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嘴巴左右咀嚼、不停地来回错,所以牙齿摩擦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但后来俺仔细一听又不是,好像是有人在锯木头。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小下来了,于是俺又躺下去睡觉了。
刚一躺下,床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接着就又一块毛巾捂在了俺脸上。俺正想用手去掰开按在俺脸上的那只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乏力起来,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所以最后就干脆放弃抵抗了。
见俺一动不动了,床头的那只手才慢慢地松开了,接着就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来,直勾勾地盯着俺。俺说说话求饶,但同样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举一动。俺把眼珠子转过去,发现猴哥和沙师弟也同样被两个蒙面人镇住了,因为他们此时正跟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俺寻思完了,这回一定是遇见打劫的了,至于到底是劫财呢还是劫命,现在自然是无法知晓的了。接着蒙面人就从身上掏出一个袋子来,并且旁边的那两个蒙面人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蒙面人将袋子笼罩在了俺头上,于是俺眼前立马变得漆黑一片起来。接着俺就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肚子压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就觉得他在走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下面那个人的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止了。接着俺就被放了下来,接着头上的那个袋子也被揭下来了。
这时俺才看清楚原来咱们已经到了一个房间里,不过俺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在旅馆那里;猴哥和沙师弟也在旁边,都跟俺一样只能瞪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过来两个人,同样是蒙面的,把咱们三个抬进了一个笼子里,然后锁上门就走开了。莫非他们把咱们当成是动物园跑出来的了?俺当时这样寻思。但没过多久俺就明白过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因为出现了一个人。
谁?就是俺跟沙师弟白天在大街上遇见的那个道士。
道士走到俺跟前看了看,然后又走到猴哥和沙师弟跟前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俺不知他要干什么,咱们无冤无仇的,就算有仇那也只不过是今天白天在街上的时候俺把他撞了一下,但那根本算不了什么啊?更何况当时到底是他撞俺呢还是俺撞他都还不一定。所以俺糊涂了。
道士站了起来,然后朝站在旁边的那两个蒙面人挥挥手,那两个家伙就立马过来了。道士跟他们耳语了几句,蒙面人点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蒙面人拿过来了一大叠纸条,接着就一张一张地往关咱们的这个铁笼子上贴了起来。
贴完之后,屋里又进来了几个道士,与先前那个道士的打扮一模一样。几个人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就把目光转到咱们这边来了,看得俺怪不好意思的。身子虽然不能动,但眼珠子还是能动的。俺转过去看猴哥和沙师弟他们。他们也正与俺一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道士,也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把咱们抓来又是为了什么?
几个道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咱们看了一遍之后然后的讨论起来了:我看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比较好!其中一个说。
肥头大耳当然是俺了,他在说俺好呢!俺不禁高兴起来。
不对!他旁边的那个道士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认为还是那个精瘦精瘦的比价好!精瘦精瘦,那就是猴哥了;居然还有人看好猴哥!
不是吧?我觉得那个长相比较正常的家伙比较好!又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了。
长相正常,那就是沙师弟了。
最开始俺见到的那个道士说话了:我们还是先不要忙着争论,解开他们身上的药性然后听他们开口说话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旁边那几个人连忙称是。于是道士又招呼旁边的人拿过来了一样东西,走往铁笼跟前。
估计是解药吧,看来咱们现在是中了迷魂散之类的毒药。道士走近之后另外那几个道士就一边一个地围住铁笼了,并且双手合十,席地而坐,好像在准备练功了。
看他们都安定下来了,道士拿起手上药瓶把口朝向铁笼内,然后打开了瓶盖。慢慢地,俺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间从鼻孔蔓延到了脚底心,浑身通透舒畅,身上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就在咱们刚从地上坐起来的那一刹那,围在咱们周围的那几个道士嘴里立即叽里咕噜起来,看样子是在念叨什么经法。清醒过来之后猴哥第一个问话了:怎么回事儿啊?咱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经历了刚才那种有口部能言的痛苦之后俺现在才感觉到了能够说话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猴哥朝外面看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奶奶的”,然后就开始用脚踢铁笼了。俺说猴哥你这样有什么用,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干脆给他们来点儿最直接的,把你的拿手好戏使出来让他们开开眼界。沙师弟问啥拿手好戏?俺说你还不知道猴哥会七十二变?
猴哥听了也反应过来了,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只苍蝇,接着就朝着铁笼缝里钻去了。
突然,猴哥出去的地方冒出了一股金光,接着猴哥就被弹了回来,掉在了沙师弟的脸上。俺问猴哥怎么搞的?猴哥说不知道,说外面好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封住了,出不去。
真的?俺大惊失色,因为一旦连猴哥都出不去的话那也就等于表示咱们都出不去,而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于是俺就大惊失色了。
不过俺还是不太相信,这铁笼的缝隙这么大,怎么可能出不去呢?于是俺就靠近铁笼边儿上想去看个究竟。
就在俺的手触碰到铁笼的那一刻,突然地,仿佛触电了一样立即被挡了回来,而且力道还非常充足;也仿佛触碰到了一股非常强劲的内力。
俺再次大惊失色,于是又试了一次,结果仍然一样,俺甚至不能将手抓住铁笼,也就更谈不上把手伸出铁笼外面了。沙师弟同样过去试了一次,但结果都一样,都不能接近铁笼的边缘。猴哥看上去又比较恼火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道士才哈哈大笑地走了过来,说道:你们休想逃出这个铁笼;哈哈哈!猴哥想了一下,然后看着包围在铁笼周围的那几个道士说:一定是他们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有他们在那里叽里咕噜咱们才出不去的。
道士再次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没错,这是我专门制造出来捉拿妖魔鬼怪的,你们今天撞到我枪口上,那指定是跑不掉的了。
接着道士又走到俺跟前说:今天在街上你还记得不?记得!当然记得!老猪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如果你不把咱们放出去的话。道士说放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就等着原形毕露吧!俺说老哥你有没有搞错,咱们本来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原形?猴哥说呆子你跟他掺和啥?他爱咋整就咋整。道士又接着说了:你们看见没?贴在这铁笼上的符上面都有我下的咒语,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专门请他们来捉拿你们的;只要他们一刻不停地念叨,你们就一刻出不来。
俺说那好说,他们总有上厕所吃饭的时候,咱们等那个时候出去。道士听了拍拍手,只见又有几个道士进来了。现在够不够?道士轻蔑地说道。沙师弟说二师兄你也真是的,这么机密的东西你怎么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呢?那不等于自断后路嘛?
不过俺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抓咱们,咱们与他并没有冤仇,就算是把咱们当妖怪那也还要打探打探吧。道士说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待会儿会有人专门告诉你们的。道士说完之后就出去了,只剩下**的咱们。
之后咱们就一直待在了那个小铁笼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沙师弟说:操蛋!这回遇上高手了。咱们被关在铁笼里,旁边就一直也道士在发功,估计是在做法,而咱们之所以不能出去也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过了一会儿,俺朝外面的道士喊道:喂,你们是不是要给咱们准备点儿吃的啊?老猪都快饿死了!猴哥说:切!死到临头还要吃!真是无可救药。俺说正因为那样才要吃的呢,不要白不要;俺跟提要求还有一点儿希望,如果像你这样一句话都不说,难不成还想他们把饭菜乖乖地给你送过来?当然,这些都是俺的一厢情愿,事实上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俺的问话的,并没有连正眼都没瞧咱们一眼。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俺熟悉的那个道士进来了——也就是俺和沙师弟在街道上时遇见的那一个,他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儿,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道士指着铁笼中的咱们对女人说:喏,就是他们几个妖精,我们就用他们来为女儿治病。猴哥急了:喂!臭道士,你说谁是妖精啊?真是莫名其妙!道士也不回答猴哥,只是看了咱们一眼之后就把手上的小孩儿交给旁边的女人了,接着就朝咱们走了过来。俺笑嘻嘻地对他说:老兄啊,原来你也有老婆啊?老猪以前是和尚,现在也有老婆了。
俺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咱们是同道中人,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道士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俺寻思他一定在想:就你这副模样还能娶到老婆?当然,他并没有说出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老猪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某些端倪的,有些事根本就是不用说出口的,不是么?虽然道士对俺有没有老婆并不感兴趣,但他对于俺提出的本命题却很有兴趣,那就是道士居然娶了老婆。
只见道士踱步走到铁笼跟前,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俺说:和尚咋地?道士咋地?生儿育女天经地义!
见道士开口了,俺急忙附和说:那是!那是!
正当俺打算提出吃饭的要求时,道士却又马上走开了,仍然阴沉着脸,真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猴哥又在说话了:喂!臭道士!你道是说说看为什么要抓咱们啊!咱也好死得心甘情愿!估计道士觉得猴哥说得非常有理,所以他又转过身来了:你们是妖精,抓你们还有错?正好我女儿治病需要像你们这样的药引,如此一来既除了妖精又救了人,真是一举两得!道士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俺说猴哥这下完了!猴哥说完啥?万里长征才第一步,怕啥?待会儿出去了有他好看!俺嘘了一声,示意猴哥小声点儿,说这种事不能张扬。猴哥说:切!这还用你教!俺说你不能把他们当透明人啊!俺指着边儿上的那些道士说。
猴哥看了他们一眼,估计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最后又闭口不言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抬进来了一口大锅,然后又在咱们旁边架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接着下面就在生火了。俺显得很高兴,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看咋样?老猪的话就是管用,现在不就给咱们做饭了?而且还把锅抬到了这里来,估计是想问咱们到底吃多少吧!猴哥和沙师弟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些人的动作。
过了一回儿道士又进来了。俺急忙冲他喊道:老哥啊你真够意思,不愧是同道中人;你现在是要给咱们做饭吃对吧?有没有鸡腿?最好是囫囵煮几个在里面。
没想到道士轻蔑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了一番话,然后俺就傻眼了。道士说的话是这样的:待会儿水开了就进去把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抓出来放进去,熬成油给我女儿治病。这些话道士是说给那几个蒙面人听的,说完之后就走开了。
猴哥和沙师弟都笑了起来。猴哥说:咋样?呆子,不光是给你弄吃的,而且还有肉给咱们吃呢!沙师弟也笑了起来,说二师兄你倒霉了,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随机应变,不然就真的玩完了。俺哼了一声,然后就转过头去不理会他们了。
眼看着锅里的雾气原来越大了,很明显水马上就要开了,那几个蒙面人也开始摩拳擦掌朝关押咱们的这个铁笼走过来了。
俺急忙对猴哥和沙师弟说:待会儿他们开门进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帮忙搞定他们啊!不然老猪就惨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放心吧,就算你不说咱们也会那么做的。但猴哥却不然,只见他往地上一坐接着说:你们看着办吧,老孙是不行的了,老孙头疼得厉害!俺愤愤地说:不帮就不帮,老猪就不信凭咱俩的实力搞不定这几个臭道士;猴哥啊,万一要是咱们怎样了,你回去之后就告诉俺清妹妹一声,就说俺老猪十分爱她,然后叫她另外找个对她真心实意好的男人,那样老猪就死而无憾了!说完之后俺就挺起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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