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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的地方缓慢而有力的碾动,温柔但是绝对残酷。
“陛下……”身下的男子早就被他逼得满头大汗,从喉咙的深处挤出这两个字。
“怎么了?是不是朕太粗暴了?”俯身在他耳边轻轻的吹气,明明是带笑的语气却让男子的表情瞬间扭曲。
“陛下……”男子呜咽着,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栗。
“该怎么求朕,朕教过卿了。”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仿若恶魔的低语,摧毁人的神智。
男子放在两侧青筋爆裂的手掌松了又紧,迟疑半晌,终于还是松开已经被扯烂的锦被,环上了压在他身上肆虐的年轻帝王的背。
“嗯,卿很乖。”帝王的调笑声让他哄的红了脸,不过帝王接下来的动作很快让他没有余裕再去考虑任何东西。
所谓的纵情欢娱,不外如是。
虽然已经反复要过他,景帝还是不明白身下的男子到底哪里好?腰不够细,身体不够柔软,容貌不够俊美,声音不够纤细,性格不够有趣,口舌不够伶俐,抱他之前就这么贬过他,抱过以后对他的印象也没有改观。
以色侍君?他一边晃动腰,一边摸了摸身下男子的脸皮,然后失笑。很明显,眼前的这张脸皮没有这种资本。
蛊惑君王?景帝想起京城南风馆的那名头牌,真正媚眼如丝,色如春花,在床上更是千种风情万般手段,也不过是得他一夜宠幸。而这个人,只肯用一种姿势侍奉,要他换个姿势就变成僵硬的石头,让人无从下口。就这种技术,除非是没开过荤的雏儿才会被他蛊惑到。
论容貌,皇朝最美丽的鲜花都盛开在皇家的花园里,随便掐出一朵小花就能把他比下去;更何况景帝不是初尝云雨之欢的懵懂少年,早就精通延绵数百年的各种皇家享乐之道。那么,一开始对这个人的欲念到底是从何而来?而现在,把他拆吃入腹再拼装反复吞下肚的执念为何没有一点消弭的趋势?
不过,这身材还真是不错。景帝将他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胃口更是大开。
常年习武,身体虽削瘦,但是肌肉结实紧致,双腿有力的环着他的腰,腰肢随着他的摆动一起起伏,感觉真是不错。
当然,忍耐力更是好。
环抱在他背上的手掌只是虚扣着,没有使用一丝力道,而且因为帝王执拗的亲吻,牙关也无法咬紧,只有那湿透的发丝,那微红的眼眶,那身下被汗浸湿的锦被诉说着他被帝王怎样残酷的对待。
明明是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推开的,偏偏要这样的忍耐,真是可惜呢。景帝微微的惋惜着,在他紧崩的身体里面到达了巅峰。
“卿感觉怎么样?”云雨过后的吻温柔而绵长,“真正的欲死欲仙吧?”
那种不正经的调笑语气让男子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既然“大不敬”的罪名用不上,那“君前失仪”又如何?
景帝巡视着身下的无边春光,刚刚低头的欲望再次沸腾。
第二章纵行
“陛下?”
高潮的余韵还没有完全消退,景帝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摩挲着身边人的手掌,突然听到他开口说话。
“怎么?”男人满足以后都会比较好说话,景帝就算身为帝王也不能免俗,所以他回这话的语气甚是平和。
“臣明日起有几日不用轮值,想返家一趟。”显然帝王平和的语气让他很容易说出了自己的痴心妄想,虽然是用非常小心翼翼的口吻。
“几日?”景帝听到这话话里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
“五日。”听到他轻声“哼”了一下,那人迅速改口,“不,三日。”
景帝继续摩挲着他的手掌不答话。常年握剑,他的虎口掌心和指尖都起了厚厚的老茧。没有芊芊玉手的柔润光滑,不过掌心很暖和。
“陛下?”见他迟迟不语,那人似乎急了,再次开口,口气中有了点哀求的味道。
从那夜开始到现在有二十多日了吧,想家了?还是纯粹是想躲开他?
景帝扫了他一眼,才回答:
“明日巳时出宫,酉时回宫。”
那人喏喏着还想说点什么,被他再扫一眼,终于乖乖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话。
翌日那人出宫,景帝则在早朝后去给太后请安。
景太后王氏曾是这个皇朝最有权力的女性,而在景帝年初亲政后,依然是皇朝最高贵的女性,也是这后宫最高贵的女性。
帝王家母慈子孝的亲情续完,这两位曾经的皇朝最高权力者和如今的皇朝最高权力者能够谈论的只有政事。
“‘逆王案’审得如何了,陛下?”
天启元年十月初八,帝至上苑猎场行猎,遇袭失踪,至三日方寻回,后亲至上苑,查明乃幽王所为,当场诛杀宗室廷臣涉案者数百人,并严令大理寺追查,此案牵连者数万人,在稍后的十余年尚有余波,此为“逆王案”。
这样的谋逆大案,太后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大理寺已经上了条陈,就等朕朱批了。”
“去幽州宣旨监刑的人选陛下决定了吗?”
景帝喝了口茶,目光动了动,一时有点摸不着太后问这话的用意。宣旨监刑一般都是由天子最宠信的近臣担任,太后问这话不知道是想推荐什么人呢还是有别的目的?
“朕还没有决定,母后。”
“若是以前呢,陛下肯定是派陈天尧或者肖越去吧。”
“母后您也知道不可能。如今陈卿替朕守着滁州,肖卿是朕的户部尚书,根本无法分身去幽州。”
“那么卫衍卫卿家呢?”太后笑吟吟地望着她的儿子继续说道,“卫卿这次护驾有功,而且他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样的恩宠不为过。哀家还记得柳太傅曾经说过,卫卿虽木讷寡言,但衷心可鉴。”
“母后好记性,太傅多年前的话,朕都有点模糊了。”景帝只是陪笑喝茶,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幽州离京城数千里,一去一返耗时逾月,他自然不乐意,但他了解自己的母后,知道她每句话后面都有深意,等着下文。
“陛下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翻牌子。陛下大了,有些话母后也就不多说了。”果然太后淡淡地提点了一句。
“就依母后的话,让卫衍去幽州。”听了她的话,明了她未完的言下之意,景帝苦笑着就范。
“皇儿,有些事不算什么只要你记得分寸就好。”看儿子不开心,太后又开始安抚他。
“母后放心,朕知道朕是皇帝。”景帝的笑容更加苦涩,“母后还记得朕小时候最爱的桂花糯米糕吗?”
太后想起了景帝幼时极爱吃桂花糯米糕,她便命膳食房每膳都上这道点心,直到年幼的景帝看到这道点心就恶心反胃才罢手,那不过是为了让他明白上有所好,下必盛焉这个道理,而一个真正的帝王是不能有明显的喜憎明显的弱点的。皇儿此时提起是想说卫衍与他也不过是桂花糯米糕吗?
那天,太后盯着景帝告退的身影久久沉默不语。
也许,在天家骨肉倾轧中,皇儿你早就学会了阴谋权衡,早就学会了杀伐决断。但是,皇儿,你毕竟还太年轻,年轻到甚至连爱情都没有遭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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