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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雪依在梅影怀中,泣道:“我知道,教主是月神下凡来救我们的。可他为什么不早两年下凡?那样,我的阿弟就不用被送到华朝,不用做什么娈童,就不用被那恶魔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江慈愣愣听着,“娈童”一词她并不明其具体含义,只是游荡江湖,在市井中流连时曾听人骂过此词。后来在京城相府与揽月楼走了数遭,也听人说过此词。她只知做这个的都是下贱的男人,是被人所瞧不起的,似乎与市井俗人骂人话语中的“兔儿爷”是一个意思,但究竟“娈童”是做何事的,为何要被人瞧不起,她就不知道了。
她见淡雪如此悲伤,总知这“娈童”定是不好至极,她向来看不得别人痛哭,遂抚上淡雪的右臂:“快别哭了,只要你家阿弟还活着,总有一天,你能将他接回来的。”
梅影冷笑道:“接回来?!你说得轻巧,阿弟被送到了薄云山的帐中。薄云山你知道是谁吗?你们华朝数一数二的屠夫,送入他帐中的娈童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阿弟现在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就是教主能带着族人立国,能与你们华朝开战,接回这些族人,也不是一两年能办成的,到时阿弟能不能―――”
淡雪听了更是放声大哭,哭泣声悲痛深切,江慈被这哭声所感,也忍不住抹了把泪。
冷哼声传来,院中腊梅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淡雪吓得收住悲声,与梅影齐齐拜伏于地:“小圣姑!”
轻纱蒙面的女子步入院中,道:“你们都退下吧。”又侧身躬腰:“教主,就是这里,属下先告退。”
卫昭负手进来,待众人退去,他在院中站着,望向墙下的腊梅,并不说话。江慈自廊下望去,只觉白雪中,红梅下,他的身影更显孤单寂廖。
良久,卫昭方转身进了石屋,江慈跟入,他看了她一眼,伸手取过案几上的羊毫笔,递给江慈:“我说,你写。”
江慈不接:“要我写什么?”
卫昭有些不耐:“我说你写便是,这么啰嗦做什么?”
“你不先说要写什么,我便不写。”
卫昭有些恼怒,自归月落山以来,从未有人如此顶撞过自己。他强自抑制住,道:“你写一首诗,听仔细了,是:闭门向山路,幽和转晴光,道由东风尽,春与南溪长。”
江慈暗惊,想起那日听到裴琰所回之诗“冰水不相伤,春逐流溪香”,心中有了计较,直视卫昭,平静道:“我不会写的,我早说过了,我既逃不了,会留在你的身边。但我绝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也绝不会掺和到你和他的事情中去,你若是相逼,我唯有一死。”
卫昭闪电般地探出手,扼住江慈咽喉,话语冰冷森然:“想死是吗?我成全你!”说着逐渐用力,江慈渐感呼吸困难,似就要失去知觉,却仍平静地望着卫昭。
卫昭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