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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往池中撒上各色鲜花及香熏干花,在池边摆上祛寒的葡萄酒。
裴琰任漱云替自己除去中衣,漠然看了她一眼,将身子浸入池中,闭目养神。温热与清香让他紧绷了两日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真气在体内流转,不多时便气行九天数圈,顿觉神清气爽,疲劳皆消。
脚步声轻响,漱云在池边跪落,柔声道:“相爷连日辛劳,可要奴婢替您按捏一下?”
裴琰半睁双眼,侧头看了漱云一眼,只见她云髻半偏,眉画新月,秋波流动,樱唇凝笑,浑身的温柔与婉转。他转回头,闭上眼,轻“嗯”了一声。
漱云伸出双手,替裴琰轻轻地按摩着双肩。裴琰双目微闭,呼吸悠长,似是极为舒坦,片刻后,他低低地吐了一口气,猛然反手将漱云拉入池中。
水花四溅,漱云惊呼一声,裴琰已将她的轻纱衫用力撕落,她上身一凉,紧接着后背一阵冰冷,被裴琰按倒在池边。
漱云上半身仰倒在池沿,后背是冰凉的白玉石,胸前却是裴琰修长温热的手掌,她娇柔一笑,也不说话,只是脉脉地看着裴琰。
裴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伸手取过池边的葡萄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手指如同拨弄琴弦一般,轻轻滑过她光洁的肌肤,让她情不自禁的一阵颤栗,发出惹人怜惜的娇喘。裴琰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轻轻一勾,慢慢地向她俯下身来。
漱云心中欢喜,正待展开双臂将他环住,却被一股大力扼住双手,猛然的闯入之后,是疾风暴雨般的压迫与冲撞,让她几乎窒息和晕厥。背后的白玉石冰冷而坚硬,身前的人却比那白玉石还要冰冷坚硬,让她的心慢慢陷入绝望之中。
那带着点温热与清香、修长柔韧的手掐上她的咽喉,慢慢地用力、收紧、放松,再收紧、再放松。她痛苦地呻吟出声,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换来的却是更加暴虐的撞击和蹂躏。她感到自己就象即将折断的芦苇,在肆虐的秋风中瑟瑟飘摇。
裴琰冷冷看着漱云爬上池边,跪于他身后,依旧替他按捏着双肩。她上池时带起池中的鲜花随波荡漾,一片海棠花瓣飘起,贴在他□的胸口,嫣红欲滴。
他低头拈起那海棠花瓣,看了片刻,缓缓道:“还有没有海棠花?”
漱云努力让身躯不再颤抖,道:“奴婢这就去取来。”转身从屋内端来一玉盘,盘中摆满了刚摘下的海棠花。
裴琰拈起一朵海棠,扯下花瓣,看了看,送入口中。漱云一声轻呼,他却闭上眼,细细咀嚼,片刻后笑了一笑:“倒真是酸甜可口。”
他良久方睁开眼来,将手中海棠花一瓣瓣扯落放入口中,边嚼边道:“从明天起,我不在慎园用餐,你们不用备我的饭菜。”
二一、浩翰棋局
金右郎的灵柩停在礼部前堂,夜色深深中,换上黑色夜行衣的裴琰与崔亮带着安澄等人由礼部后墙悄悄翻墙而入。
礼部前堂内,有十余名禁卫军和数名桓国随侍值夜守护。安澄早有安排,不多时,相府安插在禁卫军的军官便执着令牌笑容可掬地过来,言道各位使随昨夜受惊,今夜还要值守,实是辛苦,礼部有安排,送上宵夜美酒,让禁卫军的兄弟一起享用。
待守卫之人喝下混有少量迷药的酒,沉沉睡去,裴琰等人从容步入前堂。
安澄带人守于堂外,裴琰与崔亮揭了棺盖,崔亮小心将那“金右郎”的尸身搬出,放于白布上细细勘验。
裴琰负手立于一旁,看着崔亮验尸,心中思忖着数件大事,只觉危机重重,步步惊心。
墙外更鼓轻敲,崔亮直起身,轻声道:“行了。”
裴琰点点头,崔亮将尸身仍放回棺内,二人将棺盖推上。崔亮俯身拾起放于地上的木盒,刚要抬头,裴琰面色一变,背后长剑呛然而出,迅捷如电,堪堪挡住射到崔亮面前的一支利箭。
安澄等人训练有素,迅速向院墙外扑去,叮叮声响,显是与数人交上了手。
裴琰知这些人潜伏于此,看出崔亮是勘验的关键,故而向他下毒手,他仗剑护着崔亮跃出院墙,细观两方拼斗。
眼见安澄等人将对方步步逼向巷口,裴琰冷声道:“留活口!”
安澄应了一声,身形一拧,刀竖胸前,直劈向对面的黑衣蒙面人。
那黑衣蒙面人闷声笑道:“要留活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话间身形急转,手中短刃光华流转,瞬息间抵住安澄的“流风十八路”刀法。
此时天上新月如钩,夜风带寒,街道上这十余人的搏杀,吓得更夫躲于街角瑟瑟发抖。
见安澄久拿不下,而与他对决的显是这些蒙面人的首领,裴琰身形急腾,手中长剑爆起一团银白色的光芒,直飞向那为首蒙面人。
蒙面人知他剑势不可强捋,耸身后跃,安澄趁机攻上,蒙面人一个铁板桥向后一倒,手中短刃顺势由下而上,挡住安澄的厚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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