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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平安反应过来,立刻跑过去,抓住了徐文美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来的不光是我一人。”徐文美侧了侧身,示意平安还有其他人。
平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见到徐文美他实在是太惊讶太激动了,所以有点儿失态。顺着徐文美让出来的方向看过去,看见正盯着自己的冯玉堂,平安连忙松开徐文美的胳膊,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朝他点头,“玉堂也来了。”
“大人。”冯玉堂盯着平安半晌,却只叫出了这么两个字。
平安想到当初自己让他到西北边疆来铺开摊子,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这一别就是两年,冯玉堂黑了也瘦了,显然这边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终于再见,平安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激动,“你辛苦了。”
“行了,先进屋去吧,免得站在这里人多眼杂。”钱成上前道。
平安一凛,想到弓箭厂里还有三个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连忙引着三人往里走,去了自己的住处。
等进了门分宾主坐下,平安好容易才压下跟徐文美寒暄的念头,转向冯玉堂,“师父来见我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来了?”
“大人让属下安排的事,都是为了这一天。如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该怎么做,属下自然要来聆听大人指点。”冯玉堂沉声道。
平安道,“你办事我是放心的,指点你的事情,却不该我来做。”
第95章喜相逢共商大计
冯玉堂还在皇城司的编制之中,所作所为,也都是皇城司的那一套,他手底下的人目前是独立出来的,但迟早要归到皇城司里去。现在皇城提举是石世文,平安并不愿意越权。
然而冯玉堂却固执的看着他,“这些事都是大人安排下来的,我自然只对大人负责。”
平安有些无奈,但又有些高兴。平心而论,任是谁手把手培养出来的人,都不希望他偏向别人。冯玉堂将自己放在石世文前面,平安理智上觉得不对,但感情上却是相当高兴的。
再转念想想,事急从权,如今将消息传回京城再反馈回来,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平安斟酌过后,道,“你有这样的心我很高兴,但规矩却不能乱。这规矩也是我立的,我不能自己去破。”说得冯玉堂神色黯然,这才话锋一转,“不过如今你负责信州附近的情报搜集,也算是西北路的人。你的顶头上司在这里呢。”
他指了指钱成,“有什么事跟他说就是了。”
冯玉堂一想就明白平安的意思了。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说出来,但向平安汇报和向钱成汇报,却是截然不同的。这虽然也是钻了漏洞,但至少明面上无懈可击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转向钱成道,“如今我手下的人遍布涿州、信州和齐州边境,深入到草原之中。这三个字地方但凡有什么情报,基本上都能够及时知道。大人有什么要问的?”
钱成看了看平安,问,“如今战况如何?”他是因为要帮平安的忙才过来的,但若是能替皇城司捞一份功劳,自然也不会嫌多。正好就碰上了这件事,正好冯玉堂就来了,平安将这份功劳拱手让给他,钱成自然也明白他的好意。
他跟平安的关系,倒也不必见外,所以钱成立刻就将心态摆正,开始询问起前线战况来了。
冯玉堂道,“入秋后戎人果然越境打草谷,因今年草原天灾,度日艰难,所以今次并不是如同往年那般小股部队绕过城池劫掠村庄,而是由西戎首领亲自率领近万人马,从信州突破。想来打的是劫掠州府粮仓的主意。好在咱们早有准备,以信州城为饵,将主力部队牵制住,其他地方的军队驰援,将戎人围在了信州城下,正面战斗。”
“这一役我军大获全胜,戎人损失惨重,溃不成军,四处奔逃。信州军,齐州军和涿州军尾随其后追击,现已越过边境线,进入草原。”
为了这一战准备了近两年的时间,获胜是理所当然的。饶是如此,钱成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继续追问,“到了草原之后的情况呢?想来该占的地盘都已经占了?”
冯玉堂想了想,问,“可有纸笔?”
平安立刻去取来,然后冯玉堂就画了简单的地图。
这一次大楚的目标是将国境线往前推进一片地方,将一大片水草丰茂的地方圈进大楚的地盘里。具体来说,就是信州齐州和涿州同时往前扩张将近一个州的地方。
冯玉堂的记忆很好,刷刷几笔便将三州的地图画了出来,连带相连的西戎地图一起。然后他在上面做标记,“三州军队并不是齐头并进,而是走中路稳扎稳打,支援两翼的路子。所以齐州和涿州的军队行进得更快一些,最新的情报上,他们分别走到了这里和这里。距离完成既定目标已经很接近了。”
“那是几天前的情报,现在恐怕已经走到地方了。”徐文美补充说。
钱成立刻高兴起来,“这么说来,这场战争应该很轻松?”
“并非如此。实际上真正困难的是到达地方之后筑城,并且成功守住西戎反扑。否则的话,之前建立起来的优势也就没有用了。”冯玉堂解释道。
他说完转头去看平安,却见他仍旧盯着地图,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冯玉堂心头一紧,连忙问,“有什么不妥吗?”
平安又看了一会儿,才摇头,“没有不妥,只是觉得中路支援两翼的办法固然好,但万一西戎兵分两路的话……”
若是两翼都遇上了西戎军队,那么中路应该支援哪一边?如果西戎探知了这个安排,牵扯住其中一路,将中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那么另一路就变成孤军深入了!
听到平安这么说,所有人的脸色都严肃起来,其中尤以冯玉堂为最。因为他对这边的地形最熟悉,很快指出其中齐州军所走的那条路线上有个地方其实非常适合设伏,而且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要是西戎占据了这个地方,的确可以同时牵制住齐州军和信州军!
而涿州军正是目前走得最远的一路,若是不能及时得知情况,很有可能就会失去后方的一切支援。到时候岂不是会陷入西戎人的包围之中?
“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钱成有些心惊,下意识的开口安慰自己,“西戎那边怎么会知道咱们的安排?”
他说完之后,便发现平安正盯着自己,没来由的忽然生出几分心虚,“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知道吗,有这么一个说法:一件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平安扶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