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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微翘。
「我知道这个惊天秘密,其中又牵扯自家先辈,本想假装不知,就让这个秘密随我而去。可白家的例子,让我知道正义教不会放过徐家。」徐和青思索着说:「所以为了徐家上下,我决定——」
「可你还没有动手,司马繁就到了。他一到,就箝住你的命脉。」
徐和青黯然,眼中旋即闪过冷芒,咬牙道:「但他这样,反更坚定了我铲除邪教的决心。白兄弟,你我是同道中人,更应该携手共商大事。」
果然大义凛然。
白少情道:「那我们将真相公布江湖。」
「不可,这样四大家族就全毁了。」
「那我们一同刺杀司马繁,若得手,再刺杀封龙。」
「不可,我们的功夫都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白少情不语。
徐和青道:「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贪生怕死,爱慕虚名。」
白少情道:「你想我如何帮你?」
「这……」徐和青犹豫。
白少情想了想,「徐兄想做的,不过是两件事。第一,暗中除掉正义教中知道底细的封家和司马家人,先断绝四大家族和邪教的关系,保住四大家族在武林中的名声;第二,救出徐梦回。」
徐和青心事被白少情猜个正着,点头道:「正是。」
「你想我去救徐梦回?」
「此刻救人会让司马繁起疑,我只想……」徐和青踌躇,「想请白兄弟寻找机会,看看是否可以探望梦回,知道他的现状,我也好放心。至于我,司马繁是决不会让我有机会见他的。」
白少情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窗外徐福又嚷起来,「老万,你看好没有?赶紧开了方子,我好拿给管家开药。」
两人坐回原位,徐福大步迈了进来,「大公子,你瞧着脸色好看点了。」拍拍白少情的肩膀,「老万,你医术不俗啊!」
白少情站起来,「你家大公子只是和大少奶奶吵了两句,心里不痛快,劝一下就没事了,不用开药。」
拱手告辞,也不用徐福松,独自回自己院落。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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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暂住的小院子,分派过来伺候的小丫头红儿迎上来,「万老爷回来了?自己出去舒散筋骨了吧?也好,这么好的天,走动走动多舒服。」捧了刚沏好的茶端上来。
白少情啜了一口,夸道:「你沏茶的功夫倒不错。」
「那可是今年的雨前,司马公子刚叫人送过来的……好好的天,怎么忽然阴沉起来?像要下大雨似的。」红儿关了门,见风吹得外头树枝摇曳,又过去将各处窗户关起来,眼珠转着,瞅瞅四周无人,忽然露出一个不属于小丫头的笑容,「徐和青和公子说了什么好听话?」
白少情不料她无端冒出这么一句,心中蓦紧,手中茶碗抖了两抖,溅出两滴水来,凝神一想,沉声道:「水云儿?」
水云儿银铃般笑起来,取下人皮面具,俏皮地蹲个万福。「蝙蝠公子好啊!我又伺候您来了。」
封龙果然动手了。心中隐隐泛起一阵细而急的暗流,爬得人又酥又痒,说不出高兴还是讨厌。
白少情沉下脸,「封龙派你来监视我?」
「这是什么话?我可比你来得早。司马繁一在中原出现,教主就叫我来了。司马繁眼光厉害,我不敢在他面前钻来钻去,只能扮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没想到分派过来伺候贵客,竟然遇到公子。」水云儿盯着白少情的人皮面具直看,「也亏你想的出光明正大戴面具的理由。」
「你如何认出我?」白少情自进了这里,无论洗澡睡觉都带着面具。
水云儿诧异道:「怎么认不出?别说这身形气味,单单声音,我就能把你从人堆里认出来。若不是司马繁没亲眼见过你,你道他会认不出来?」
白少情冷冷道:「我现在只要高喊一声,封龙他也救不了你。」露齿一笑,「你可还记得在总坛时是如何对待我的?」
「公子别吓唬水云儿。」水云儿嘻嘻笑道:「我被司马繁抓了,不过是个死,他断不会用我采阳补阳。」
白少情当然只是吓唬她。
世上最没有效果的事,也许就是用死来吓唬一个不怕死的女人。
白少情不再吓唬,他低头,再尝一口热茶。
茶很热,像心一样热。但他的手很稳,稳到连水云儿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在我这儿干什么?」他抿住下唇瞅着水云儿,目光森然。
水云儿也瞅着他,一点也不畏惧,甜笑道:「你想问的可不是这句。」见白少情又把脸别到一边,拍手道:「你开口问我,我就告诉你教主在哪里。」
水云儿神态天真。
如果她不是封龙的贴身丫头,如果她不是正义教的护法,恐怕连白少情都几乎要相信她真的很天真。
白少情自坐在椅子上,端茶慢饮。「我不想问,你也不必告诉我。回去告诉封龙,今非昔比,蝙蝠不是随便派个丫头来就可以看住的。」
水云儿眸光似水,乌溜溜转着,「公子好无情,可怜我们教主一心惦记着,两年间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找人。唉,怎么偏偏就让司马繁那家伙先找着了?我一见公子,高兴得慌了神,连忙送信告知教主,教主也激动得不知怎么才好。他本急着要亲自来,却有好多事耽搁着。公子不知道,这两年出的事情可真多。」
听见封龙的事,白少情还是禁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心头不断敲着小鼓,听水云儿说封龙没有来,松了口气。但另一种惆怅,却不知不觉从脊梁下往上窜。
他知道水云儿正在搅花花肠子,葫芦里不知在卖什么药,抱定以静制动的主意,一丝表情也不泄漏。
水云儿说了半天,话锋一转,软声道:「教主怕他晚到一点,公子便又跑了,命我请公子留下。公子啊!你千万不要贸然离开呀,否则水云儿我罪责难逃。」
「你凭什么要我留下?」
水云儿轻诧道:「咦,若不是决意和水云儿一道,公子怎么会喝水云儿端的茶?」
白少情低头,手中的茶碗已经半空。
水云儿的目光,忽然狡诈得令人心寒。
白少情纹丝不动,打量水云儿一眼,唇角带起一抹冷然笑意,将碗中剩茶统统喝下肚子,轻轻哼了一声。他戴着人皮面具,却掩不住骨子里的风情。
水云儿吃吃笑起来。
「你笑什么?」白少情问。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
「想起了什么?」
水云儿乌溜溜的眼睛轻快地转着,口中吐出两个字:「驴子。」
她摆动纤腰,坐到白少情对面。
「公子不问我怎样吗?」
白少情与她对视片刻,叹了口气,「他现在如何?」
「很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他挨了一记三尺刀,伤势至今无法痊愈。」
白少情闷了半晌,冷冰冰道:「三尺刀,一刀三年,难道是假的?他要敢妄运功力,只怕三年也好不了。」
「你就这般狠心?」水云儿眼里带着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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