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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没答以为是默认了,陈乾没好气地道,“排名第一的是宁枢,五千三百多分。宁枢气运比天高,得了块记载前人感悟的龟甲,一下多了两千分,不然哪里比得过姬凡。听说就为了得那龟甲宁枢擅闯龙潭身负重伤,现在多的是人追杀他,只要他战败或者身死,一半的分数就交代出去了,白白便宜他人。”
考核到后半段,榜上有名的那些全成了追杀的对象,灵王二阶并非无敌,重伤后再被好几个灵王一阶围殴,巅峰再强也得喋血。毕竟联手斩杀一个就能得到千分以上,还能把后者千辛万苦得来的至宝据为己有,比起自个杀灵兽寻上古奇珍简单太多,这些排前面的独行危险,联手才是明智之举。把这些心高气傲的人聚在一起,很是难得,容玄多留意了姬凡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晦暗。
太快了。掌门的那番话……原来如此。
陈乾道:“虽然你是灵纹师,不过听说如果表现得太差,得分太低很难被注意到,既然和皓然同一门派,不如跟着我们吧,你有机会就露一手,至少在灵璧上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叶皓然微微点头,也说同一门派相互关照是应该的。
如果是灵纹师威胁相对少了许多,更何况就算是低阶灵纹师,结交要趁早,其他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就算容玄修为稍低,关照一路施点小恩能还最好。
容玄淡笑不语,没有拒绝也没反对只说随缘。他分数最低,根本不用担心成为围剿的对象,跟着这些人反倒受牵连,而且还不能自由发挥,更何况看在叶皓然份上留下他,容玄只觉可笑,不知听了刚才那番话叶皓然心里是什么想法,护他一路当还恩情未免也轻了些。
“不识时务,算了,随你。”陈乾冷哼一声,瞥过视线。都是一个地方来的,跟叶皓然差得太多了。白捡便宜都不要,小小灵纹师没个成绩就算进了仙宗也得不到重用,难道还得求他留下不成,什么规则都不懂,迟早得后悔。
雷火原本趴在一旁听着,听完后愤愤然冲进山林中。
容玄没阻拦,懒得争辩,恰巧听到感兴趣的话,决定暂时听一听。姬凡身份不一般,姬是皇姓,大衍神朝皇族会参加上古大教的试炼,这么明目张胆,连姓都没改一下。要知道神朝征战占据无尽疆域,各大上古大教听之任之冷眼旁观,也是私下有约法三章,互不冒犯,井水不犯河水。这也是无数中小门派都会不惜一切寻求大教庇佑的原因,不然会被神朝的硝烟笼罩,山门迟早被踏平。
“等考核结束我要进衍魂主峰,有人在那里,我来是为了战败他。”姬凡面色凝重,灵王境实力显露无疑,气势逼人。却像是在苦恼些什么,嘴唇微微抿紧。
衍魂主峰和五行主峰地位等同,大衍神朝之人去那里,倒也合适。
大衍神朝是上界巅峰势力,横跨中州东洲等五大地域,坐立封王,无人敢有半句怨言,原因是姬族曾经出过一位仙,大衍帝后乃是谷族,如今倚仗着谷族真仙。据传这位仙至今还存活着,当年仙界战役中退出并未出战,而免了一死,成为上界仅存的几位仙之一,坐拥一域,建立神朝,威极一时,直到现今。
谷族与姬族联手对各大道统进行反击,天族被打压得极狠,有人说那是因为谷族真仙一生唯有一败,就是败在天族手里,战败他的人名天一,取自天人合一之意。
这位天族天才从少年时代起,就已成为名动三千洲的风云人物,其人极尽猖獗无所畏惧,征战万载最后荣登仙道,血脉升灵,举族飞升,使得天族一跃成为上界鼎盛的十族之一,风光比之最古老的大教有过之无不及。这段传奇众口相传,对神朝有怨言的是人都会说,但信的人没多少。
“天一?”容玄抬眸。
“别太当真。这人被传得神乎其神,不过也就那样,究竟存不存在都没人知道,或许叫天二、天三也不一定。相同版本的还有上古十族十位仙人,一族一个,名字都是乱取的,大多也就这说法,就是没天族那位狂傲罢了。”
容玄本就没什么好奇心,圣者阅历多得多,仙肯定是存在的,不过虚无缥缈而且大多不问世事,神话故事听多了真假难辨,只是提及天字,他想起来那幅图右下角的字样,一般会在边角提字的多半是署名而不是图的名称。他只关心那副承载天地万物的画得好好琢磨,是谁留下的暂时不重要。
姬凡冷声道:“其他不清楚,但谷族真仙尚存,说话放尊重点!”
上古时期为打通仙界,仙人喋血,上界的仙基本都死绝了,这些都是传说,真假没人辨别得出。
“我们没别的意思,就开开玩笑罢了,姬皇子别生气。”陈乾赶忙打圆场,然后转移话题对容玄道,“等天亮就去深处转转,这位灵纹师如果不想跟我们一道,随时可自行离去,只要别把我等的消息传出去。”
“自然。”威胁意味明显,这倒是提醒了他,容玄现在就想走了。天刚亮,雷火总算钻了回来藏到容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摆,爪子指向某处,大眼睛格外明亮,说不出的急切,一身紫毛染了血污没有光泽,夜色下不怎么起眼。
沾的血是人血,能让雷火这么激动,看来新发现不小?
容玄按捺住心动,一手按住雷火的巴掌脸,让它别急,自己岿然不动。直到与一群人动身,他才慢悠悠地往另一方向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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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派,叶天阳伤口愈合得极快,比叶擎苍料想的早了大半时间,一个月不到重新开辟气海,比最初广阔了十倍有余,根骨经脉恢复如初,灵台清明,更比以往通透澄净。
叶擎苍内心饱受煎熬,他愧对这孩子的爹娘,原本一个阳光灿烂善良单纯的少年,会耍心眼子了不说,还怎么教也教不过来,好在对外还跟以往一样,就是对他丝毫不加掩饰。俗称有什么说什么,说到底这也是他造的孽没管住自己的嘴,说了那么一句。
当时那句话一出就像打开了一扇禁忌大门,滔天洪水压垮了不堪重负的大坝决堤而出,那孩子首先想到的不是以反驳来掩饰,而像是放下了巨重的负担,身体没适应突如其来的轻松感而摇摇欲坠,然后他看到少年抬起头,以无比平静的嗓音回答:“对,我就是喜欢师父,实在太喜欢了所以忍不住。”
在这之后这孩子顿觉和老头子的关系莫名拉进了许多,把他当亲爷爷一样爱戴,而且无话不说,叶擎苍又惊又喜企图纠正他的观点无果后,恨不得老泪纵横,无时无刻不在懊恼当年为什么没有出手干涉收徒,或者在容玄体罚徒弟时严厉制止,也不至于到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造的什么孽!心里喜欢不说出来多好,时刻把师父挂在嘴边也就罢了,而且完全不顾及长辈的感受,简直折煞个人。
比如现在。
少年杵着木剑看着石墩发呆,突然叹了口气:“要是师父在就好了,我好想他。”
叶擎苍猛地一拍石桌:“什么意思,嫌老夫教的没他好?”
“师父什么都好。”
“容玄是你师父,师者如父,你该尊敬他。”叶擎苍觉得人生观崩塌了,这孩子的喜欢很纯粹,不加掩饰,反倒让人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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