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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亮了许多，目送师父离开，好奇地看了看盒子。

终于撑到天亮，嘭地一声石墩砸地，叶天阳像掏空了全身力气，后仰倒地大口喘气。

精神万分疲倦，身体浑身都疼，感官却无比清晰，他能听到远处小鸟叽喳的声音，屋另一边堆叠的树叶的形状……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叶天阳揉了揉红肿的脸，无比期待地拿起盒子。

没想到师父竟然还有给徒弟的见面礼，这是惯例吗，无论是什么，还是很好奇的。

刚一打开，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圆滚的丹药泛着白玉般的色泽，只是闻了闻疲倦一扫而空。

叶天阳认出盒子上的字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大惊：“筑基丹！”

无品阶的丹药灵膏也难得啊，更何况是筑基丹，他听说这可是连内门弟子也得不到的待遇，买也是很贵的，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

叶天阳下山打水洗澡的时候还飘飘然，先前的怨恼全被抛之脑后了。

青山环绕，溪水清冽，挑水用是在上头，洗澡洗衣的在下游。叶天阳顶着包子脸下水，不少弟子在水中嬉闹，都是一怔。

“这不是叶天阳吗，前天还大出风头来着，几日不见怎么成这样了，谁下手这么狠，脸肿得都认不出来了。”

“师……”叶天阳脱口而出一个字，陡然打住，笑了笑，“是我自己弄的。”

有相熟的弟子戏谑道：“你可算是讨到好了，容师兄不只是第三代弟子，还是堂堂五阶灵者，处处袒护你，出了名的性子温和很好相处。总不会是他动的手吧？”

本是随口乱说，没想到一语成谶。

说这话的人到后来简直想撕烂自己的嘴，好相处那是在过去，现在的容玄跟温和那是半点边也沾不上。

“怎么会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叶天阳是真觉得他师父跟青山派众弟子众口相传的描述大相庭径，但师父就是师父，哪有徒弟在外面大说师父不好的道理。

叶天阳在青山派并没有熟人。

跟他一道进山的少女赵灵燕被掌门选为亲传弟子，风头一道压过了他，听说赵灵燕已经得了真传正闭关冲击灵者，叶天阳一边为她感到高兴，一边被容玄使唤、教训，老老实实地搬着巨重的石墩狂奔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来，叶天阳每次下山清洗，都是满身伤，总有奇形怪状的砸伤撞伤擦伤，惨不忍睹。

渐渐的，众弟子都见怪不怪了，从起初见不惯他走狗屎运阴阳怪气地调侃，到后面都带了些怜悯。叶天阳人好心善也不记仇，只要人有难处，毫不吝啬帮助，诸位弟子对他的印象都很好，偶尔看不下去了还会赠他伤药。

叶天阳只好婉拒：“不用了，多谢。师父说受伤才长记性，反正也不太疼。”

“这还不疼，唬谁呢。”听完弟子开玩笑地拍了把他的伤臂，叶天阳大叫着跳了起来，捂着伤口脸都皱成一团了，连忙跳上岸，宽大的衣袍把瘦小的身体遮了个严实，眼里波光微漾，让人心疼。

“真没事，谢谢师兄们的好意，伤药你们留着我就不要了。”

容玄常日闭门不见客，上回有几位青山派第四代弟子送他灵珍带回去，结果被容玄恨恨恨训斥了一顿，到现在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