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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脱去棺木的朦胧,让邱虎看的更加真切。靠里躺着的男人满头白发,苍老精瘦,手里紧抱着另一具身子。那身子的主人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眉目清涓俊美,皮肤白皙,光滑细腻,像是月下的细沙,泛着朦胧的瓷光,一个毛孔也没有,更丝毫看不出已经死去多年的痕迹。
邱虎下身一热,眼里露出情/欲。聂桓琛看在眼里,比刚才邱虎看自己时还要愤恨。他体内已经气血奔潮,经脉大乱,一口气猛的涌在胸口,立时失去了知觉。
邱虎眼睛在青年的脸上徘徊,终于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那人的脸庞,猛然间听到耳边爆吼一声:“喝!”
似九天之上有天雷轰顶,邱虎耳鸣轰隆,两眼昏花,如被一把巨斧砍中头顶,一头栽进棺材里,昏了过去。
还阳
石壁上的火把还在燃烧,映得棺内青年的脸庞闪烁迷离,神秘莫测。半响,只见他呻吟一声,微微吐出口气睁开双眼,竟然自棺中坐了起来。
好在这一出厉鬼还阳的景象没人看见。邵徇轻轻撇嘴,推开邱虎和旁边那人的手臂,翻身跳出水晶棺。想了想,伸手在邱虎头顶一拍,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是他良心大发,若是等聂桓琛来动手,估计邱虎下辈子投胎都不敢做人。
邵徇伸了伸腰腿,两百多年没用的身子,竟然还能运用自如,仿佛从来没有过这岁月长河的阻断。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腿脚,心头徘徊着不知如何形容的感情。这的确是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在水晶棺里住了两百年,一丝损坏都没有,倒好像比当年更加强韧舒适,连从前一些暗疾也都痊愈。
棺内那个白发满头的人,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样子,正是聂劲。邵徇愧疚,自己不应该怀疑他,当年都是自己得意忘形才被簪子摄了魂,阿劲竟舍得动用水晶棺保住自己的肉身,不亏亲如手足的兄弟。两百多年萦绕心头的猜疑苦闷一朝散去,邵徇不由张口长啸,轻松开怀,舒畅快活,啸声在石室里回荡,震得水晶棺身跟着微颤。
他赶紧伸手扶住棺材,这天下奇宝要是这么被他毁了,也未免太暴殄天物。
晃了晃脖子,邵徇慢慢走到聂桓琛身旁,伸手搭在他腕脉上。聂桓琛体内经脉错乱不堪,竟然有走火入魔之象。邵徇伸手托起他的身体,推开石门,抬脚跳出密道,几步上楼,找了一间卧房把聂桓琛放在床上坐好,自己也盘腿坐到他身后。
刚才聂桓琛与邱虎游斗时邵徇就醒了过来,只是聂桓琛情况古怪凶险,他不敢随意开口打岔。到后来被邱虎拿在手里,他也看清了石室中的景象,再听邱虎和聂桓琛的几句对话,哪还不明白。邱虎看到自水晶棺内的场景时,邵徇比他还震惊,却依然不声不响,暗中蓄气。在邱虎最放松之际,鼓足所有力气,突地大喝一声,果然把邱虎震晕过去。
这个法子他还从来没用过,大喝之后过了好半天自己才喘过气来。一睁眼竟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大变,一切都变得好小,动动手指还有存在感和厚重感。等身子一挣,邵徇知道,自己回了人间。
邵徇抬起双掌,抵在聂桓琛背上,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引导他体内真气运转。不多时,邵徇额上就见了汗。聂桓琛跟个被猫抓乱的线团一般让他无从着手,只能一点一点试探,一点一点摸索,累得邵徇在心里直骂娘。
活生生过了两个时辰,四周已经黑咕隆咚,邵徇闷哼了一声,张口就是一口鲜血。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把聂桓琛放躺在床上,又去把脉,终于放下心来。抬脚想要下床,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
他刚刚回魂,废了这些心力去救聂桓琛,消耗太大,头晕了半天才清醒。他不知道这口血,对他日后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差点造成他们天人永隔,聂桓琛悔恨一生;不过就是知道,此时也绝不会犹豫。
邵徇调整了内息,慢慢坐在床边上,看着聂桓琛。黑暗中,他的脸庞微微发着细光。刚才他要救聂桓琛的命,不愿意细想。现在聂桓琛性命无忧了,自己却一肚子的疑惑不痛快。
他想起当初,自己和聂桓琛第一次入梦时,阿琛说的话。
“竟然是你!”
“到底哪个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