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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越想就越觉的一切都是王峻的错，生病的人特别脆弱，陈素越想越是委屈哇哇大哭了起来。

王峻开了房门，陈素在床上伏着抖动着单薄的肩哇哇大哭，王峻足足的在床边站了三分钟才把话吐出来，“你哭什么？”

听到王峻的话，陈素抬了头眯着红肿的又高度近视的眼望了王峻一眼，那悲从心生哭的更凄惨，那千般无奈万般委屈由心而生，抑制不了的泪水哗哗的流，“都是你的错，我死了算了，有家不能回，学校不要我了，我死了算了……”

王峻冷眼旁观着，陈素跑路时高远去打听住址时弄了几张正规的大医院的病危的假条给陈素办了休学一年的病假，不过王峻一点也不想让陈素知道这件事，还是趁这件事断了他上学的念头吧，那三流学校也没什么可上的，陈素呆在家里就行了。

不过，看陈素这样就是王峻再冷漠也不能不管了，这也是控制陈素的筹码，王峻看陈素哭的声音弱化下去时，王峻开口给予一击：“我让你上学，但是之前,你得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陈素猛抬头，脑袋一晕栽回床上，但眼睛死盯着王峻确定他是否说得是真的，王峻淡淡的说：“你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说有办法让你回到学校就一定会做到。”

陈素是动心的，但是经验告诉陈素，王峻不会不提出条件。王峻居高临下的盯陈素，“去把脸洗洗，出来吃饭。”

陈素哽咽着爬下床摇摇晃晃的往洗手间走，瞄着的王峻开始知道对付陈素该从哪儿入手了。

陈素本来就单薄，这营养不良也不是食疗能在短时间可解决的，王峻觉得上次替陈素治病的那老医生还有两手，上次去抓药时，抓药的医师看方子就说这方子开得有水平，事隔几乎一月，那天的方子看来是不对病症了，王峻下楼去请了那医师上门看诊。

老医师看陈素，陈素躺在床上装睡，老医师忽然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听这话，陈素一下子就张开了眼，吓得不轻，王峻倒是没在意，把医院的诊疗单找出来给他顺口回答：“他是我内人，算是夫妻关系。”

陈素想咬死王峻!但王峻若说出隐晦难听的话，那他会更加难堪，此时，陈素全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医师居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又看了陈素王峻各一眼，从包中取出很有年头的砚台毛笔和一块镇纸，又取出了一块手掌大的垫子示意陈素把手腕放在垫子上，眯着眼号脉的老医师让陈素左右手换了一下，好会儿，老医师抬眼望陈素：“你身体是健康失调，这并不难治，但是你的情况不好，心力交瘁，应该是避世心态，会折寿的，上次我开的药也没吃吧？”王峻点头望了陈素一眼缓缓道：“内人性子内向，怎么劝也闷心里。”

陈素心里气死了，真想在这时候跳起来对着王峻的脸抓几把。

“这是心病，最好是你对他好一点，他这心病怕是要长期调理了，要吃补肝益肾的补药，以令夫人心脉来看心郁肝结才是病因所在，如果不加以调理迟早会出大问题。”

“请医生多想想了”王峻也觉得陈素飘荡得像幽灵，现在也不需再吓唬陈素了，再不治疗就真出麻烦了。

“我也行医几十年了，不是没见过你们这种情况的求医者的，但素来就敷衍了事，从不会行医者救护之心，你们算是唯一的例外。”

“这……是为什么？”王峻也是意外不解，他们也没见两面呀，上次钱给得很多吗？

老中医望把被子闷头上的陈素一眼出了卧室，“几十年了，你是唯一一个不假思索承认你们关系的人，这种事我老了也不会有偏见，但来求医的就没人敢明言，让我这种以望闻听切为主的中医深为痛斥。”老中医淡然看着他：“是你强迫他的吧，那孩子不是有福缘的人，命该如此，你想他活就对他好一点，那孩子不是有心计的人，要给人留条后路呀。”

“我知道。”王峻知道的，不是这样，王峻犯得着抓着陈素不放吗？但也不免多看了这个眼光老道的老医师一眼，看来他也不是无名小卒，北京城什么样的人都有。当初他毫不迟疑说陈素是内人全是在四川时他说要给陈素配偶待遇而应景的，哪儿想到让老医生会另眼相看！

他开始写药方，王峻想了一下想问又止，老医师抬头问：“从脉相看，你们的房事不多吧。”

王峻点头，“他的身体不好，我们还没有把这事调节好，平常的房事应该没关系吧，”王峻从来不是欲望很高的人，但这种事老医师主动提出来那就问问意见也好，有备无患，总比不明白回头去问高远他们好吧。

老医师开好了方子还是要王峻到同仁堂去抓药，看得出老人对外面的药店的中药原料很是不信任，收拾了东西：“跟我来，我家有付汉方，你抄去吧。”

王峻跟装睡的陈素交代了一声，取了诊费装在空信封里出去了，听到门合上的声音，陈素拉下蒙头的被子一脸的紧张，虽是在装睡，但该听的都听到了，他都忘了房事的这事了，陈素又想跑路了，大大的痛骂自己真笨，那天王峻说答应自己的一切条件，自己光想着不让这事给家人知道，完全没有想到拒绝这件事，心里是后悔莫及。

其实那天全在高远的控制下，在那种软硬兼施的混乱状况下，陈素哪有机会和时间去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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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老中医的家就在小区后的老楼里，只一间房，看来是一个人生活。屋里堆得到处是杂物，阴暗沉闷的十平方的房子和飒爽的老人的形象很是不相符。

王峻问：“您的家人呢？”这是交际问语，没别的意思。

“都死了，文革时都死了。”老人平静指占了房子一半的床边那一堆书：“你自己找吧，书里有我作的改进过的详细笔记，我去门诊室了。”

看他要走，王峻拿出诊金给他，他接过塞进口袋里就走了，和上回一样，老人一点也不在乎那厚厚的一叠钱。

在一堆杂物中找书不是件容易的事，有种翻开历史尘封的感觉。

王峻看到夹在发霉的书中也早已发霉了的老照片，曾经青春飞扬的人和历史人物的合影可见他曾经不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