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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粥,白桑韵笑看着左翔:“左叔,这事儿你怎可让阙阳出面,那人现在还知道哭,若阙阳过去了,怕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彪子风寒还未好,我去看看。”白桑韵说完,左翔嘿嘿笑了两声,他明白,若二少爷过去,定是直接提了人丢出庄外,那还容他打扰到少爷。
“哥,外头冷,你身子虚,别出去吹风,我不会把那人怎么着的。”顶多打晕关起来,蓝阙阳压根不想白桑韵出去,先不说最近有些频繁的情事,单就白桑韵的身子,他也不愿他受一点的风。
“左叔,我这儿没事了,呆会儿我就过去瞧瞧,你让人端些吃的过去,派两个心细的丫头。”知道和这人说不通,白桑韵直接吩咐到,左翔看了眼面色不善的二少爷,应承了就出了房。有些事啊,二少爷脾气再坏也抵不过少爷...
“哥...”蓝阙阳异常生气地喊了声,但喂粥的手却没停。
“阙阳,哥最近不方便,一会儿...你抱我过去吧,等回来,我再睡会儿。”白桑韵的话音刚落,蓝阙阳的脸上就浮现了喜色,这人竟让他在外人面前抱他呢,忘了刚才的不愿意,蓝阙阳虽没答应,但也不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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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角落里,上官云什么都听不到,他只知道奶娘让他逃,只知道...那个人,那个他满心信任的人要杀他。他拼命地逃、拼命地逃...小李子、红杏、玉桃...他们都不见了,都被那人抓住了...只剩下他...只剩下他...
谁在帮他擦泪?谁在耳边说着什么?这手...好像他的...他的手很暖、很软;这声音也好像他的,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让他以为自己是被他护着、宠着的。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看是不是他...不是...不是他,他没有一头的白发,他没这么柔弱,他虽温柔,可眼中的光总是凌厉的,他...从未这么看过自己。
“小兄弟,能听到我说话么?”白桑韵刚说完,心中就浮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抬头看去,就见抱着他的蓝阙阳同样复杂地看着自己。
拿丝巾把眼前这人满脸的泪水擦干净,白桑韵小声地复问:“小兄弟,可听得到我说话?”
上官云呆呆地看着眼前比那人还温柔的人点了点头,见这人坐在一个男子的腿上,上官云迷蒙的双眼闪过惊讶。
白桑韵示意左叔把粥端过来,舀了勺肉粥递到还未清醒的人的嘴边道:“小兄弟,你一天未进食了,来,吃些粥。”
仔细看着这人,上官云慢慢张开嘴,粥很香,他都忘了上次是何时吃的热粥了。吃了一口,上官云的眼泪再次如断线的珠子般流了出来。他...他也曾这般喂自己喝过粥的。
挪开碗,白桑韵继续擦着这人的眼泪,他看得出,这人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孩子不过十五,模样长得好,手上光光的,怕是从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吧。见这人不再哭了,白桑韵又舀了勺粥喂过去。
“小兄弟,你莫怕,这里是无名山庄,我是这儿的庄主白桑韵。”异常熟悉的话语让搂着白桑韵的蓝阙阳贴近了他。
上官云的眼神有些微动,无名山庄...奶娘让他往七霞镇逃,说逃到这儿就去投奔无名山庄,那个人一定不会找到他...而他...竟在这无名山庄里,他眼前一头白发的人,竟是无名山庄的庄主...
“小兄弟,你昏倒在路上,被庄里的副庄主雷彪给遇到了,就把你带了回来。小兄弟,你可有地方要去?若有,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也免得你家人担心。”喂完粥,白桑韵见这人的情绪稳了些,才开口问。接着就看见对方大力摇摇头,低声说:“我...我没地方去...”然后这人有些心慌地看着自己问,“我...我能留在这儿么?”
见白桑韵没回应,上官云急了,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虽什么都不会...可...可我能学...你...你让我做什么...什么都成...还有...还有...”慌乱地在衣服上摸摸,发现原先的衣裳不见了,上官云惊地来回一看,在床边发现自己的东西,急忙找出一个荷包塞到白桑韵手上,“要不...要不您让我先在这儿住几天,这...这些算我的房钱行么?”
白桑韵倒出荷包中的东西一瞧,忙压下心中的诧异,身后的蓝阙阳审视地看着上官云,按了按蓝阙阳的手,白桑韵把东西放回荷包,接着把荷包还给了上官云。
“不...不行么?”上官云把荷包推过去,急得要哭出来。
“小兄弟,你若没地方去,就安心住在这儿吧,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无名山庄虽不大,可养几个人还绰绰有余。”白桑韵放柔了声音,轻轻握住上官云冰凉的双手。
“.....”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留了下来,上官云低头看着那双好暖的手哭了,将近一个多月的逃命,一个多月的害怕,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揽过哭得伤心的人,白桑韵安抚地拍着他,上官云抓着白桑韵的手哭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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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白桑韵换下被哭湿的外袍,一脸担忧的问:“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淮烨?”
“我会派人送信给皇上,这事儿你别太搁在心上,等过了年,你跟我回京吧,这天,怕是要变了。”蓝阙阳不放心地抱住白桑韵,刚才那人拿给他们的东西有一样是麒麟戏珠,是前年泽湮国皇帝登基时,白桑韵帮刘淮烨挑的送给新帝的贺礼之一,如今却在那人的手上,据说泽湮国皇帝今年还未满十五,由宰相卫孟鑫辅佐执政,那人...若他猜得没错,很可能是刚登基不久的泽湮国皇帝上官云。
“惠耀和泽湮数年交好,若泽湮真有何变动,我怕会对惠耀不利,这事儿还是尽早通知淮烨的好,让他提早有个准备。”白桑韵清楚地记得那麒麟戏珠,当初淮烨见他喜欢,本要给了他,让他推了。若那人真是泽湮国的皇帝,泽湮国怕是要易主了...这天下...又要乱了。
“桑韵...”蓝阙阳换了称呼,白桑韵有些轻颤的依在蓝阙阳怀中,“桑韵,回京吧,你若不喜,等这事平息了,我再陪你回来。七霞镇虽无国属,可与泽湮相邻,若泽湮大乱势必会受影响,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阙阳...我若走了,这庄里的数百口人可怎办?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白桑韵清楚蓝阙阳的顾虑,可这无名山庄,他不能说丢就丢。
“我既让你回京,定会把这些人安置好,不会让你为难的。”听出白桑韵的口气有些松动,蓝阙阳继续劝说,见这人不开口,他又道,“桑韵,我们正好可以把那人一道带走,他虽没说,可我猜他定是上官云,他留在这儿也不安全,到了惠耀,有皇上在,他今后也可重新入主泽湮。”
听蓝阙阳说得有道理,心中又有着几分对刘淮烨的想念,白桑韵终于点头答应了蓝阙阳的提议,见他答应了,蓝阙阳高兴地笑了起来。看着蓝阙阳难得一见的笑颜,白桑韵也笑了。想到那哭成泪人的人,白桑韵突觉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第二十七章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