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4(2/2)
莫桑忆慢慢着说着,捂在眼上的手始终未放下,语气虽平淡,可头下的软垫却渐渐湿了。
“本想以兄长、好友的身份呆在他们身边,可...我却没想到,淮烨和阙阳对我竟也存了那般的心思...当年,让您去七霞镇买地,我已是打算离开...只是后来...出了那些事...”
“少爷,既是如此,那您为何要走?当年之事,并不是少爷您的错,况且,皇上和二少毫不介意。”左翔不明白既是两情(三情)相悦,少爷又为何要走。
“左叔...若淮烨和阙阳没有对我动情...哪怕我早已不洁,我也会厚着脸留下来,可...正因如此,我就必须得走。”
“淮烨...身为皇上,这天下都是他一人的,可因我丢不下阙阳,他...竟要委屈自己同臣子共有一人,这让满朝的文武大臣们如何看他...传了出去,他的颜面何在...还有阙阳...左叔...我最亏欠的就是他,他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地位...我不能毁了他。我不知淮烨能忍到何时...这世上,眼红阙阳的人太多,若哪天,淮烨受不住了...旁人再煽风点火一番...左叔...我不敢想...我宁愿他二人怨我、恨我...也不愿他二人因我而不合...因我而背负他人的不齿...”
“少爷...”左翔拉下莫桑忆的手,心酸地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少爷...您只想着皇上和二少,您就不能自私些,为您自个儿想想么?”
“左叔...”握住左翔的手,莫桑忆微微笑了,落下的泪湿了刚被擦干的脸,“我...很自私...我用这残破的身子...让他们永远都不会忘了我...即使今后...淮烨立了后,阙阳成了家...在他二人心里...都有我的一席之地...”
“少爷...”听完,左翔老泪纵横地拉着莫桑忆的手喊着“少爷...您哭吧,把这心里的苦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他的少爷...为何命这般苦...
“左叔...我不苦...有他们喜欢着,我...一点都不苦...”
第二十二章非愿
淮烨,阙阳:
我走了。诚如你们所猜那般,我想起了一切,没告诉你二人,一是不想你们担心,二是对我而言,我宁愿真得忘掉了那些过往。我知,这一走,定伤了你们的心,可这京城里承载了我太多不堪回首之事,而我无法介怀。淮烨、阙阳,你们对我的情这辈子我注定是要欠着了,愿有来世,让我能偿还。
淮烨,阙阳,你们是我的好友、兄弟,更是我白桑韵今生最在意之人,能遇到你们,我不悔。淮烨,当年被带入宫之前,我把韵坊的所有暗帐与暗庄名册都藏到了老宅的深井内,还有一些银两我埋在过去阙阳住的院落里,约有十万两,本是帮你置办的军饷,现在交予你。淮烨,能得到你的厚待,是桑韵前世修来的福分,在宫里的这半年,我才知被你宠着是那般幸福。
阙阳,当初哥错怪了你,如今,哥又不告而别,背弃了曾许你之事,哥不配做你的兄长。阙阳,哥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不仅未能护好你,还让你为哥吃尽了苦头。阙阳,哥拖累了你,如今,没了哥的牵绊,好好为自己活着。
淮烨,阙阳,我这条命是你们守来的,我会留着,不会肆意糟蹋。除了这污浊不堪的身子,我无任何能留给你们之物,无颜袒露于你二人面前,遂对你们下了迷药,还望莫怪。
之前忘了池俊和卓群,今后见着他们,请替我说声对不住。
淮烨,阙阳,白桑韵已死,而莫忆...就当从未遇过,过往如风,如今风过无痕...
白桑韵
仍残留着几许欢爱之气的屋内,醒来的刘淮烨和蓝阙阳看到桌上那人留下的信后,久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桑韵走了...离开了令他极度痛苦的京城,也离开了带给他所有一切的他们。
那不是梦...那人是真真切切地在他的身下任他侵占、索取...那不是梦...那一声声泣喊,一道道呻吟确是那人发出的...那不是梦,那极富爱意的抚摸、拥吻皆是来自那人...为何...为何要走...为何要再次离开他...难道,他一句句爱语仅是为了偿还么?难道...那人一次次喊着他的名,让他抱他的话,都不足以说明那人...对他同样有情么?老天...为何,为何让那人想起一切,为何,为何不放过那人,不放过...他...
“我去找他!”蓝阙阳猛然向外冲去,不要,他不要什么为自己活,没了他,他活着又有何意。
“回来!”刘淮烨在蓝阙阳冲出门之际大喝一声,“桑韵去意已决,在京城这个伤透他心之地,就算你把他找回来,他只怕更会生不如死...他既已想起一切,他既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就是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看到能让他更痛苦之人!”刘淮烨手中的信,被他捏得粉碎。
蓝阙阳闻言,有些六神无主地看向刘淮烨...哥他是不想再看到他么?是他...他让哥痛苦...让哥不得不离开...是...是...当年杀哥之人和他是双生子,哥每日里瞧着自己的这张脸,如何不伤心,如何不痛苦!
“蓝阙阳!”刘淮烨一掌挥掉蓝阙阳刺向脸的匕首,怒斥道:“你是想让他走得不安心么?!”
蓝阙阳呆呆地看着落在地上的匕首,突然疯狂地抓住刘淮烨似哭似笑地喊着:“皇上...他...不要我了...我长得和蓝煜阳一模一样,哥他...不要我了...”
“蓝阙阳...莫在朕面前装疯...他是不要你了,他连朕都不要了...朕知道他怪朕...朕的亲弟对他做了那等禽兽不如之事...他如何能忘,他怎会不怪朕...”刘淮烨一如蓝阙阳般疯狂地喊着,屋外的侍卫刚想进来,就被他赶了出去。
“阙阳...让他走吧...若离开能让他舒心,朕永远都不会去找他。”放开满手的碎屑,刘淮烨无力地低语,“朕会如他的愿,当他从未活过...”批着衣衫,刘淮烨拉开门走了出去,在外守着的张正见皇上如此憔悴地走出来,吓得忙迎上去向帮皇上更衣,却被刘淮烨挥手推开...
“哥...你终究还是丢了我...”扶着桌子,蓝阙阳自言,然后他张口就“啊...”地大叫起来,屋外的人听到那悲鸣的叫声,无人敢上前一步。
.........
“皇上...”正在给刘淮烨绞发的张正小心喊道,回宫后他就知道发生了何事,不敢想皇上会变得如何,张正只求白主子能早日想通回来。
“嗯?”刘淮烨睁开眼,应声询问,冰冷的眼眸中无一丝波澜。
“皇上...您的头发...”张正把一缕好似被割过的发递到皇上面前,心中因皇上的神色有些发颤,当年白主子“死”之时,皇上就是这副模样。
刘淮烨拿过自己的发,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