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郑江渔（1/2）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小小的一只郑江渔在父母的门外站着，小脑袋往里探去。

屋内突然传出激烈的争吵，母亲的尖叫,父亲的怒吼,充斥在他的耳中。

他虽然小,但是很乖巧很懂事,一声不吭。

屋内又传来打斗的声音,砸东西,玻璃碎裂，木板碎裂的声音。

郑江渔水灵灵的眼睛中充满了悲伤，他声音很小,小到外面下着的小雨都能将他的声音掩盖，“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打了。”

不知道郑江渔在门前站了多久,屋门被猛地拽开,他妈妈头发凌乱，眼睛赤红，看到他的时候狠狠地瞪他了一眼，郑江渔很害怕地往后躲了躲,低下了头，小小的手捂住了嘴巴，不敢说话。他妈妈便踩着高跟鞋下楼。

郑江渔瑟缩地抬起了头,跟着他妈妈下了楼，脚步轻翼翼的,生怕让妈妈更生气。

女人化着浓妆，穿着性感紧身的衣服，后背露了一大片。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想要冷静一下自己。

郑江渔下了楼梯之后，自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桌上的小多肉。

他爸爸过了很久，也从楼下下来，就想要往外走。

小郑江渔看见，连忙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声音软软地道：“爸爸，外面下雨了，出去要带伞呀……”

男人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也没有听这小人儿的话，径直地冲出了屋门。

郑江渔回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女人，声音委屈：“妈妈……爸爸他走了……”

女人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烟雾，冷笑道：“呵，走就走，我还巴不得他早点死呢。一个死穷鬼而已。”

小郑江渔不敢靠近妈妈，女人的气势他有点害怕。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变成瓢泼大雨，隐隐有着打雷闪电的征兆。

郑江渔掂着脚往窗外看，他爸爸还没回来。

外面已经下了好大的雨。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砰的一声推开。男人拿着一个酒瓶子，浑身湿漉漉摇摇晃晃地进屋，满脸通红，脖子根也通红一片，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爸爸。”郑江渔迈着短腿跑到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给他，男人看着他冷笑一声，“不用你献殷勤！”说完，把郑江渔推倒在地，自己摇摇晃晃走上楼，边走边喝着酒，几次都险些摔倒。

郑江渔坐起身，他没有哭，只是揉着磨破皮的手掌，有一点疼……

爸爸怎么了？

楼顶又传来比之前更激烈的争吵，酒瓶子摔在地上，还有女人凄厉的哭喊着：“你他吗不是人！”

“我不是人？！你他妈的背着老子在外面乱搞，这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一定，现在轮到你骂我？婊.子。”

郑江渔在他们争吵之前，去了冰箱拿出蛋糕。

蛋糕还是爸爸上午给他买的，他把小蛋糕放在桌上，切成了三块，他拿着其中一块，插.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他们再次争吵起来。

小小的一只身影，此刻显得无比孤单。

他拿着巴掌大的一块蛋糕，巴巴地往楼上望着，嘴里低声说着：“爸爸，妈妈，你们别打了好不好……”

女人妆都哭花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从楼上狼狈地跑了下来。

屋内黑漆漆的，只有郑江渔用着小手捧着蛋糕，蛋糕上的一根蜡烛照亮周围。

烛光映着郑江渔甜甜的笑容，圆溜溜的眼睛因为笑容也眯了起来，露出了脸颊的梨涡，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女人听到了，“妈妈，今天是我的10岁生日。”

女人生气地打掉蛋糕，烛光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熄灭，“过什么过，都过成什么日子了？我现在真后悔把你生出来！”

男孩大眼睛充满了迷茫，呢喃地说道：“妈妈……”

喝醉了的男人也从楼上摇摇晃晃地下来，男人平常很喜欢干净，打开灯后，看到地上弄到哪都是的蛋糕。“野种！你是不是想死？”

男人酒精上头，眼睛都是充了血的，理智全无，冲上来就扇了郑江渔一个巴掌。

力道之大，白嫩的脸蛋瞬间通红一片，嘴角都出了血。

郑江渔承受不住力道，倒在了地上。

他很坚强，被打成那样都没有哭，只是眼睛有点泛着泪意。

男人揪着他的衣领，一个一个巴掌的扇，“许姜艳，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打死这个野种。”

许姜艳也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大声尖叫，“你有种你就打死他！”

郑江渔被打的眼睛很难睁开，最后男人掐着他的脖子，慢慢用力，男孩的脸因为喘不上来气而开始变红，声音极弱：“爸爸啊……我…我难受。”

听到这声“爸爸”，男人的理智瞬间回来了一点，几年来，孩子懂事从来不惹他生气，怎么能动手杀了他呢？

手慢慢地松开。

郑江渔艰难地喘了两口气。

许姜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拿出了水果刀，笑容疯狂，“郑维，你不下手是吧，那我来！”

女人快步走来，眼睛下一片黑，口红也蹭的满脸都是，活像吃人的野兽。

突然一道大闪电劈了下来，照亮了整间屋子，男孩坐起身，看到他妈妈的时候，吓了一跳，瑟缩着慢慢后退。

这道闪电照亮了女人的煞白的面容，口红浓的像血，脸上的笑容诡异，如同一只怨念极深的厉鬼。

郑维看到拿起了刀的妻子，理智瞬间回来，“姜艳！你疯了？别冲动！”

男人刚冲上去拦，不知道女人力气为何这么大，一把就把他推了好远。

“我疯了！早就疯了！”许姜艳拿着刀刺向郑江渔，郑江渔此刻吓得哭了，转过身刚想爬起来，就被女人捉到了左脚，一刀狠狠地划了下去，没有留下任何余力，划出来的伤口触目惊心。

郑江渔痛哭出声，“妈妈！我疼！我害怕！”

女人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疯狂地笑着，捏着郑江渔的脖子，刀尖指着郑江渔的心脏，正想狠狠往下一戳的时候，被男人狠狠推开。

“你走！！！”男人对他喊着，撕心裂肺。

郑江渔眼睛都哭红了，推开了门，冲向瓢盆大雨之中。

轰轰的雷声不断。

由于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准备，没有钱，只能蹲在街角的角落中，无助地看望着行走的路人。

可是他们都是面无表情地走过，无动于衷。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郑江渔走到垃圾桶前，找到别人扔到塑料袋内不要的有味道的鸡肉，吃的干净。

一个捡破烂的中年大叔把他领走。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生活了五年，虽然中年大叔酒后就殴打他，不过他都能忍受。

他自己打着几份工，养着嗜酒的中年大叔，还要攒够他的学费。

直到有一天……

中年大叔喝的有点大，强迫他，想要侵.犯他，郑江渔用尽一切力气都没有撼动一分一毫，中年男人拿起家中的铁棍狠狠打在他的左脚上，郑江渔疼的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而身上是被碾压过得疼痛。

郑江渔眼神中透露着绝望，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晕倒。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了医院，医生跟他说，他的左脚严重骨折，若是再不医治左脚就残了。

一问价钱，却是他支付不起的价格，郑江渔无力地笑笑，“不用治，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在医生诧异的眼神中离开医院。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打工上学，喜欢的女孩子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郑江渔眼中仅存的光亮了一下，可是女生一脸嫌弃，语气更是冷漠，“你这么脏，离我远点好吗？”

郑江渔失落地垂下了眸子，道了句：“对不起。”

放学的时候，他走到校门口，听到了他身边有两个同学在聊天。

其中一个人夸着另外一个同学，“你的眼睛好好看啊，里面好像有星星。”

“是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