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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金曜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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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瑾掀了红盖头往上一扬,直起身,朝顾萌伸出手。

“崽?”含笑的声音低沉柔和,“拜完堂,要改口叫老公了。”

红色的绸缎扬在空中,飘飘忽忽地往下落,成为一截流动的背景。

顾萌看了恩瑾数秒,又看向朝自己递来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心情飘飘然地像被羽毛搔过,耐不住心痒,他咬咬唇笑了,接着握住对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恩瑾见了顾萌的笑颜,心中难免一动,拉住对方的手腕就要把人扯过来,对他做点什么,结果却被房间天花板上传来的动静打断。

靠近窗边的天花板上,毫无预兆地垂挂下来一块正方形木板,不一会儿,莫春英撑在洞口朝下探出脑袋。

小姑娘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心思通透,她面无表情道:“你们可以再腻一点,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

上面阁楼里还藏了个人。

光顾着谈恋爱把这事忽略了。

恩瑾表情讪讪,松开手。

*

三楼那个房间连着一个阁楼,但是屠老板进来时没有试图上去寻找。要么就是不重视,要么就是不知道,所以暂且可以算作一个安全的蔽身处。

顾萌踩着木箱进入阁楼,上面没有窗户,因此不透光。

他上去后,转身给恩瑾搭把手,当他拉住恩瑾时,不经意瞥见恩瑾左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血口子,将袖子上的布料都濡湿了一团。

顾萌目光一闪,抿着唇沉默。

恩瑾上来后,顾萌让莫春英找一下蜡烛或油灯,自己则拉着恩瑾坐在入口处,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处理对方受伤的手臂。

“刚刚被砍到的?”顾萌就近撕了身上嫁衣的衣摆,给恩瑾擦手臂。

若不是太致命的伤,比如被劈了半个脑袋之类的,恩瑾一般不会有所反应,他对疼痛的忍耐界限很高。

他淡淡瞥了眼手臂上深刻的伤口,道:“在箱子里的时候,抬手挡了一下。”

当时挥着斧子的屠老板要是再劈深一点,恩瑾可能就直接掀盖子暴躁了。

顾萌懊恼地皱眉,又从嫁衣上撕了一条布,道:“早知道大家全部躲上来……”

“别撕了。”恩瑾无奈地笑说,“嫁衣坏了,怎么还给女鬼?不怕她见了抽疯?”

顾萌不管这些,继续撕,撕得心狠手辣,破破烂烂,往恩瑾手臂上缠绕的时候却轻柔细致。

“我们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莫春英找到一盏灯,点燃了,回身放到两人身边的地板上,叹气道,“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丁家宅子里那些人要是发现我们不见了,以他们的智……情况,未必能找到这里来。”

小姑娘也是个毒舌的主,她本来想说以宅子里那些人的智商很难解救他们,话到嘴边却又打了个转,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

顾萌假装没听清这一细节,看向恩瑾,道:“有主意吗?”

“六小时。”恩瑾突兀地道。

莫春英不解,问:“你说什么?”

恩瑾抹了把旗袍裙摆上滴到的血,淡淡道:“夜里十点有雾,门可能会再次开启,现在门消失,是因为布庄掉入了跟原先不同的世界。”

“那你刚刚在楼下怎么不说?”顾萌轻拧了下眉,心不在焉道,“为了薄晔,Candi应该担心坏了,如果夜里十点能从这里出去,十二点前抵达丁宅应该不成问题……”

“我只说可能。”恩瑾重申一遍。

顾萌顿了一下,愣怔道:“你的意思是……”

恩瑾看向他,解释说:“店铺开启的时间或许只有中午那会儿,如果更过分一点……”

他略停了一秒,“这可能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探访,我们错过了唯一出去的机会。”

闻言,坐在地板上的莫春英向后挪了挪,缩在角落里环抱住双膝,表情郁郁寡欢。

顾萌用布条在恩瑾的伤口处打了个蝴蝶结,沉默半晌,淡声道:“不确定的事,说了反而会引起期待,如果到时候……”

话止住了,白玉一般的脸上,表情黯然下来。

恩瑾这时却笑了一下,他伸手挑起顾萌的下巴,凑上前低声道:“顾先生不要担心,还记得我是VIP吗?”

“…………”顾萌不知怎么回答,就当恩瑾的中二病又犯了。

“如果门消失了,就让挡在面前的墙也一并消失。”恩瑾回想起在监狱里发生的那次诡异事件,眸中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即便夜里十点布庄的门不开启,我也会带你们出去。”

顾萌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可是但凡恩瑾承诺过的,顾萌知道对方都会做到。

莫名地,心就安定了。

看到顾萌满脸信赖的样子,恩瑾内心满足,因为面对面贴得近,他顺势就要低下头亲上眼前润泽的嘴唇。

恰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墙角横插过来——

“你们亲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莫春英卧倒,在地板上颓丧地蜷起身。

“…………”

恩瑾脸色转冷,掠了眼角落的莫春英后,跟顾萌拉开距离。

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撑着地板起身,对顾萌道:“顾先生,麻烦把木板阖上,屠老板可能随时回来。”

顾萌应了一声,探身下去牵住绳结,将木板拉了上来。

完全阖上时,他有些担忧地朝下方望了一眼,似是想透过木地板看到二楼的情况。

顾萌默念道:“都撑住了,千万别出事……”

*

顾萌端着灯盏映照周围的环境,这才看清阁楼面积不大,但是布置得很像一个裁缝的工作间。

一张巨大的长桌上面平铺着布料。针线、软尺、裁衣刀等工具一应俱全,还有衣服的设计图纸摆在上面。

图纸上压着一只钛金尖钢笔,笔帽拔开了摆在一旁,笔端滴了一滴蓝色墨汁,看着十分新鲜,仿佛工作台的主人刚刚还在这里。

顾萌将灯盏放在桌上,正歪着头查看划满了线条的图纸,楼下突然传来女人奄奄一息的惨叫声。

阁楼内三人第一时间朝地板投去视线。灯盏里的灯苗晃了晃。

那叫声不尖锐,带着哭音回荡在楼道里,撞进房间内,能让他们感受到女人清晰的痛苦。

似乎是那痛苦逼着女人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得以发出那样凄厉的喊叫。

叫声持续了十秒不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直到完全闷了下去。

是晓晨。

晓晨的声音消失,三人神色各异,静默在原地。

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又从楼下传来一种毛骨悚然的剁骨声。

“当时她还活着……”莫春英缩在角落披头散发,逃避似的捂住了耳朵,神情痛苦,嘴中喃喃道,“我知道……她握住我的脚,却被我踢开了……”

说到这,莫春英将身体蜷得更紧了,话音轻得几乎消失:“我没有救她……对不起……我没能救她……”

“都是自身难保的处境。”恩瑾语气平淡道,“没必要自责。”

剁骨声还在响着,听着像从二楼传来的,每一声之间的间隔都很长,力道却十足,一下一下狠狠剁着,声音持续干扰着幸存者的神经。

恩瑾心理素质一向强大,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对顾萌勾勾手指,道:“要不要过来睡一会儿?反正还有六小时。”

顾萌想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便从桌角抱下一沓册子,放到地板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挨在恩瑾身旁。

“这里应该是丁大小姐的工作间,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些线索?”顾萌说,“不过话说回来,布庄里的房间这么多,她为什么要选择待在阁楼里?”

恩瑾跟顾萌一起翻那堆东西,他从中抽出来一本册子,拍了拍上面的积灰,发现是一本同学录。

恩瑾翻开册子,若有所思道:“总觉得她在躲着什么。”

顾萌被他手中的同学录吸引,凑过去一起看。

同学录很薄,一页收录两位同学的信息。前面翻到的都是男性,直到翻到某一页,出现了唯一一名女同学。

“这个是……”顾萌指向那张照片,看上去很是惊讶。

恩瑾看了眼旁边的姓名栏,上面赫然写着“丁香”二字。

老式的黑白照片非常模糊,面部被蹭得模糊不清,却能看出一截清晰的下颌,嘴角有一颗黑痣——

跟前两次遇上的女鬼一样。

顾萌看向恩瑾,反应不过来道:“女鬼就是丁香?”

恩瑾思考片刻,点头,觉得合情合理,他瞄了眼顾萌身上穿着的嫁衣,道:“女鬼能自由出入丁香的房间,想要的嫁衣也在屠记布庄内,她若不是和丁香非常亲密的人,就是丁香本人。”

“原本还以为女鬼是丁香的客户呢。”顾萌脊背发寒,手忙脚乱地把嫁衣脱了,说,“那丁家小姐岂不是已经死了?”

恩瑾淡淡地“嗯”了一声。

“靠!”顾萌不爽道,“绕了半天女鬼跟丁小姐是同一人。”

他转念一想,继而不解,“不对,那为什么全镇的人都在骗我们?就连丁家佣人也说丁家小姐还活着?NPC这么不坦诚还怎么玩?”

“别气,顾先生。”恩瑾被顾萌炸毛的小模样逗乐,揉了揉他的脑袋,说:“NPC们会集体撒谎还存在一种可能……”

顾萌说:“是什么?”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撒谎。”恩瑾补充道,“大家不知道丁香已经死了。”

顾萌怔了一下,匪夷所思道:“关于丁香的传言满大街都是,却没有人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镇民们谈论丁香,你觉得他们真的关注丁香这个人?他们只是在意丁香的丑闻而已。”恩瑾敛了笑意,语气转为薄凉道,“人与人聚在一起时喜欢谈论坏的事物,这也是谣言往往比真相更易传播的原因。”

顾萌兀自思考,他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道:“感觉这个女人……在镇子里活得很不容易。”

镇民口中的丁香,显然是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子,有自己的事业,与传统女性的观点大相径庭,在妇女们的眼中是个异类,好不容易嫁人了又给夫家戴绿帽子,总而言之劣迹斑斑。先不论丁香是否真的如大家所说的那样,但一个人长久地活在众人的非议声中,一定会很艰难。

“顾先生的移情能力……”恩瑾的视线在他清透的眉眼间扫了一圈,充满欣赏之意,道,“还真是难得。”

恩瑾又捡起了另外一个本子,翻开了,以一秒一页的速度扫了几页,招了招手让顾萌也过来看。

顾萌再次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发现恩瑾拿到的是本手札,对照字迹,是丁香的——

“三月四。用一星期,大抵把上面布置好,看得通体舒泰,日后忙里偷闲可算有去处。长久不拿针线,绣了朵白菊练手,效果不十分称心。”

“三月十七。拖朋友从不列颠捎来一捆洋纱,布料幼细而匀,色彩鲜丽,确实好看讨喜,不过相较而言,更是喜欢本土丝绸。”

“…………”

顾萌慢慢从恩瑾手中接过本子,一页一页翻下去,不禁看得入迷。

手札上一段一段的文字记录了丁香的日常和心情,简短,却又真实,展现了一个女性丰富的内心世界。

看着看着,不免让人对大家口中“水性杨花”的丁家小姐产生改观。

顾萌看着手札,道:“光看这些就知道丁香有多热爱自己的事业。”

“你看这段。”翻到某一页时,顾萌停了一下,指着上面娟秀干净的字迹念道,“针线用完,不敢从楼下店里拿,拿的次数太频繁,势必引得胖子怀疑。那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精明市井。寻了借口去城西的布庄采购针线,不意外,遇上不少嚼舌根的街坊。世人都是日子太清闲,才往往把眼睛钉在别人身上。”

“胖子。”完整地念完,顾萌一乐,道:“这么称呼自己的丈夫,还挺贴切。”

恩瑾侧头看向顾萌,问他,“你怎么看?”

顾萌环顾一圈狭小昏暗的阁楼,猜测说:“这里应该是丁小姐的秘密空间,瞒着所有人,尤其是屠老板,看来丈夫不希望婚后的她接触以前的事业,就算是做几件衣服,她都要避着丈夫来阁楼里偷偷进行。”

恩瑾垂下视线欣赏自己修长的手指,不咸不淡道:“男人最想要的还是田螺姑娘,既听话又会打理家务,况且,镇民们对于丁小姐这种事业型女性的态度是一目了然的,觉得她放荡不检点,这么一综合,屠老板防着丁香是可以理解的。”

顾萌斜睨他,“你也想要一个田螺姑娘?”

恩瑾怔了一下,心思快速转动,随即就见他抱住顾萌一条手臂依偎上去,甜笑道:“我想要的是一个能替我挡风遮雨的男人,比如顾先生这样的。”

顾萌抖了个激灵,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继续翻手札,摇摇头道:“怕了你了。”

这时,一直躺在地板上装尸体的莫春英缓缓翻了个身,叹息一声,“你们继续撒粮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恩瑾:“…………”

三番两次被这没眼力见的姑娘打断,恩瑾有些暴躁了。

*

楼下沉闷的剁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顾萌背靠在墙上,屈着腿,慢慢翻看着手札。又是翻过一页,他却明显怔了一下。

顾萌缓缓坐直身体,对恩瑾道:“你看。”

恩瑾瞄了一眼。

就见手札突兀地结束在一句话上——

“差点被发现。”

顾萌又快速往后翻了几页,剩下的本子上全是空白。

他沉吟片刻,看向恩瑾道:“丁小姐指的是……这个阁楼差点被发现?”

恩瑾看了眼日期,时间停留在三个月前,道:“既然后面没记录下去,说明丁小姐没再上来过,应该是屠老板有所怀疑了。”

谁知话音刚落,阁楼下方传来脚步踩踏老化地板的“咿呀”声响,伴随而来的还有重物在地上拖拽的声音。

顾萌和恩瑾对视一眼。

恩瑾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将一旁的灯盏吹灭。

听到楼下房间里异样的动静,就连半死不活躺在角落里的莫春英也撑起了身,一脸警惕地竖起耳朵。

阁楼的地板结实不到哪儿去,随便挪一下都会发出细小的木头挤压声响。

顾萌目测了一下自己跟阁楼出入口之间的距离,小心翼翼地趴伏到地上,他闭着一只眼贴近木板的缝隙,朝下方的房间望去——

屠老板恰好拖着一个血淋淋的土黄布袋经过正下方。

贴着地面拖行的布袋鼓囊囊的,在散落一地的衣料上拽出一条血痕。顾萌的视线在袋子上停留片刻,又感到不舒服地挪开。

视觉效果太血腥了。

屠老板走到一张桌子前,将身后拖着的布袋“嘭”的一声甩了上去。如同一个屠夫在案板上甩了一快猪腿肉。

袋口的绳子解了开来,霎时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漂浮上来,钻入阁楼地板的缝隙间。

顾萌抿住唇,忍住反胃的感觉。与此同时,他看到袋子口附近冒出一堆层层叠得的鲜红肉块。

这时,屠老板将一手伸进布袋里,搅来搅去间发出泥泞声响,顾萌眼睁睁看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堆布。

屠老板将那堆血淋淋积满褶子的布平铺在工作台上,又用手在上面一抹展平了,顾萌才发现那布匹的质感看起来有些奇怪。

扫过的血迹似乎在布上挂不住,露出下方白中带着淡黄的底色,顾萌更加贴近木板缝隙,眯了眯眼细看,终于看出来是一块巨大的皮。

人皮!

阁楼下方,屠老板“滴滴答答”地哼起了小曲儿,看得出心情不错。他从桌上摸到一把剪刀,对着整块人皮横竖比划两下,开始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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