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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 蛊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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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命契

夜本来就……没有心。

她的仆从们也本来就……没有心。

长生骤然被告知了这个真相,脑海里一时有些嗡嗡的,反复回荡着夜说的这几句话。她之前被那看不见的东西拎高了再砸在地上,撞得发晕,好一阵才缓过来,现在她仿佛有种比之前还要更晕的错觉。

“长生,我吓到你了?”夜见长生愣了神,低声说。

“没有。”长生这才清醒些许,连忙回应:“我只是太惊讶了,以往我从未见过没有心之人。”

不过比起惊愕,她其实更担心夜:“你没有心,可会对你的身体有何不适影响?”

“不会。”夜说:“我天生就这样,对我来说,没有心才是正常。”

长生这才略放心下来,斟酌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声:“我想晓得这只是你与我之间的秘密,还是说,你并不介意被阿瑾和阿洛她们知晓呢?倘若你不方便告知她们,我便守口如瓶,倘若你愿意告知,我能否让她们过来细说?”

这对她来说,是非常重大的一件事,她当然是想和阿瑾阿洛她们商量的。在她们两面前,她几乎没有什么秘密,也不想隐瞒。

但这件事主要牵扯的是夜,她明白必须尊重夜的想法。

夜看上去并不介意,没有多少起伏地回答她:“可以说。我也想告诉她们。”

“那大家都能晓得么?”长生再问。

“可以。”

长生赶紧从石块上跃下来:“我去寻她们回来,你在此等我片刻。”

夜立刻伸手过去搀着她,似乎有些担心她摔了:“你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可以在这等她们,她们过段时间就会自己回来了。”

“我已恢复了。”长生的笑容干净又豁达:“我想早些告知她们。”

“好。”夜依了她。

长生快步朝血湖走去,夜在身后一直望着她的背影。

师清漪她们一行人正忙着和宁凝一块,将血湖入口处堆积着的那些仆从一个一个搬入血湖中。她们人数不少,每人一次搬一个,进展还算比较快。

师清漪踩在血红的湖水中,将背上的一个仆从放了下来。血湖的水位才没过脚踝,仆从们在血水中躺下后,他们被废的双腿停止了流血,眼睛闭着,如同睡着了,没有什么痛苦似的。

宁凝也搬过来一个。

师清漪瞥了宁凝一眼。

宁凝发现师清漪在打量她,抬眸看向师清漪,与她的视线相对。

这种感觉对于师清漪而言是既唏嘘又奇妙,她这一路走来,算是与宁凝打过不少交道了,甚至从最开始在无色铺拿到红玉手链之后,宁凝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之后还真是哪哪都有宁凝掺一脚。

这一路上宁凝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给她添堵。而她有事没事就逮住宁凝的弱点狠狠地收拾一顿,那时候宁凝恨她恨得牙痒,整天琢磨着怎么一枪崩了她。

可是如今,她们居然一块在这搬运夜的仆从。宁凝回到了夜的身边,听从的是夜的命令,也算是与她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方向。

“宁姐?”师清漪弯着眉眼笑起来,用了她以前一贯对宁凝的称呼,试探出声。

她并不是很确定,宁凝在回归了夜的身边之后,以前的事情是不是都还记得。究竟是被抹去了以往的一切,重新回归到没有任何感情与情绪的“无我”状态,还是说如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经历过的所有都以记忆的形式留存在脑海里。

师清漪想确认一下。

宁凝被叫了“宁姐”,看着没有什么反应。

而之前梦场里的宁凝被梦场蒙蔽,表现的是她当年在城里参加拜巢时的潜意识状态。她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一些自主情绪的萌芽,甚至学着骂人,尝到了酣骂的畅快,会比现在死气沉沉的模样更为生动。

“宁姐,你不记得以前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师清漪笑着再问。

宁凝再度看她一眼,冷漠。

师清漪故意激她,想看看宁凝真实的反应:“我再提醒你一下,我的意思是说,那些不怎么光彩,甚至想让人弄死你的事情。”

宁凝:“……”

继续冷漠。

但师清漪的眼神十分锐利,任何一个小细节都难以逃脱她的目光捕捉。她发现宁凝在听完刚才那句话后,眼神中晃过一丝局促与尴尬。

“洛神。”师清漪侧过脸,看见洛神背着一个仆从过来,向她招了招手。

洛神放下仆从,走到师清漪身边。

师清漪贴着洛神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宁凝站在边上,见她们两窃窃私语,就一直盯着她们。

然后师清漪和洛神在水中同时迈开步伐,走向了宁凝。

宁凝见她们两人逼近,往后缓缓地退。

“宁姐。”师清漪笑意似春风暖柔:“你干什么呢,怎么好像在躲着我们。我们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别走呀,我们可都是老熟人了。”

洛神身影转瞬掠到宁凝面前,抬起了手,她一只手捏着宁凝的下颌,宁凝根本来不及反抗,嘴被迫张开了,洛神将另一只手里的一颗乳白色的小圆球丢了进去。

此情此景太过熟悉,当时宁凝在神之海崩塌之际,经过了奄奄一息的洛神身边,洛神一把抓住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是将同样的一颗小圆球塞进了宁凝嘴里,威胁她带自己出去,否则就蛊虫发作,肠穿肚烂。

宁凝这下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捂住喉咙,想要将那乳白的小圆球从嘴里抠出来,结果发现早已下去了,顿时脸色铁青,一句刻在骨子里的话脱口而出:“你大爷的!你妈了个……”

洛神面无表情地觑着她。

宁凝那句话戛然而止,顿时蔫了:“……”

师清漪见用这个方法果然能够试出来,毕竟有些记忆刻在骨子里,怎么都难以掩盖,噗嗤一笑,说:“宁姐,看来你都记得嘛。”

宁凝:“……”

洛神则向宁凝伸出手来,她手掌摊开,白皙的手心放着一颗牛奶球,递到宁凝面前。

宁凝对她这牛奶球都有心理阴影了,脸色铁青,压低声音老老实实地说:“你……你干嘛,我现在为主人做事,我真的没有对你们有任何不利的想法。”

“请你吃糖。”洛神淡道:“方才那颗失了礼数。这颗请你。”

宁凝:“……”

师清漪笑着说:“宁姐,不好意思啊,看你一直在那装,我就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你别介意,我给你赔不是,这牛奶球没有蛊虫,你肯定知道的。”

宁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洛神手中的牛奶球,塞进嘴里含着,嘀咕了句:“……谢谢。”

“你如今听夜的,夜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了。”师清漪很诚恳:“以前的所有一笔勾销,以后我们好好相处,通力合作。”

宁凝点了点头,又说:“请不要告诉主人。”

“你明明记得以前所有的一切,感情和情绪都还存在着,为什么要在夜的面前装得和以前的九妹一样?”师清漪对这点十分犹疑,所以才想一试,看看宁凝是怎么回答的。

宁凝垂下眼睛,有些忐忑地说:“我怕主人不喜欢我有感情的存在。以前大家都不懂感情,现在大家都不在了,只有我陪在主人身边,我想在主人面前表现得和曾经的我一样,这样她可能就不会介意我曾经离开过她。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我不想她不满意。”

“夜,不会如此。”洛神道。

宁凝微愣。

师清漪也轻声道:“如果夜怪你,她就不会救你,并将你重新带回来了。你如今能完好地站在这里,恰恰说明她并不介意你曾经的离开,又怎么会介意你拥有了感情?”

宁凝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主人是对我很好。是我对不起她,当初我不该怀疑她,误会她将我当成毫无自我的工具,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那种,还很惧怕她。我当初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以人类的身份独立地活着,才会选择离开她,但我并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主人的意思。”

她声音越来越低:“我只是想……有一个能够做我自己的机会。”

“其实你的想法本身是没有错的。”师清漪说:“当然要有自我。你只是误解了夜,选择的方式不对,我看你在梦场时的表现,当初应该在宋熙宁年间就有一定的感情和自我觉醒了,如果你那时候和夜去沟通,她可能那时候无法理解你的这种想法,因为她并不懂,但她也不会阻止你,你其实还能在她身边得到一个做你自己的机会。”

宁凝被师清漪说到了心底那个触动的点上,神色似乎有些惭愧:“我那时候不够了解主人,她离我太远了,对我而言,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仰望她,不敢靠近她,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师清漪又笑了笑,声音温柔:“那你如今知道了。夜对于感情是很好奇的,她也想知道那些是什么感受,试图去了解,甚至她如今也有一些感情方面的感知,她也会有生气的情绪,还会怜悯,这样的一个她,又怎么会怪你有感情和情绪呢?你其实不用在她面前装的,如果你仍要装,岂不是又回到了从前,无法真正地做你自己?”

宁凝听了这番话,脸色越发有了起伏,诧异地说:“主人……也逐渐有了感情和情绪吗?”

“嗯。”洛神问她:“你与她相处之间,未曾发觉她与以往有何不同么?”

宁凝叹了口气:“我回到她身边后,其实很紧张,怕她怪我,只能在她面前装得和以前那样,不敢流露任何感情与情绪。如果没有任务,我不太敢和主人说话,没有发现她有不同。”

“夜的确和以往不一样了。”师清漪说:“你以后注意一下,就能看出来。”

宁凝似乎是思索了下,这才说:“如果说起不同,我想起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主人有点奇怪。今天五在地底下死了……”

她提起五的死讯,眉头皱了皱,眼中也有些黯然,看来她还是会为五的离去而难受,嘴上接着说:“主人脸色不太好,晚上到血湖来找我,她问我以前以宁凝的身份生活时,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我其实有些紧张,以为她看出我在装了,没敢吭声,但她看我没有承认,就没再问这个问题了。”

“她只是因为今天第一次有了些生气的情绪,没能确定,迷惘之下才会问你,并不是怀疑你,反倒是信任你,想找你说说话,毕竟她身边留下的人只有你了。”师清漪见宁凝有所误解,笑着帮夜解释了下。

宁凝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夜的深意,低声说:“我能不能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什么?”师清漪问。

“你们和主人关系好,能不能帮我和主人说下我现在的情况,我真的不是想骗她,只是怕她会介意我有了感情,才会在她面前装的。如今我知道了主人的想法,想和主人说清楚,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你们可以帮我转达吗?”

“当然可以。”师清漪欣然应允:“以后你就自然地做你自己就行。夜会明白的。”

“谢谢。”宁凝感激道。

对比往昔,师清漪有些恍惚,越发想笑:“今天听宁姐你说了两句谢谢,换做以前,可不敢想。”

宁凝:“……”

两人在宁凝这说着话,师清漪余光瞥去,看见长生正踏着湖水朝她们快步奔来,连忙和洛神一起走了过去。

“怎么不好好休息,下水了?”师清漪急得不行,就要将长生抱起来:“快回去,水里太凉了。给你机会和夜独处说说话,不是让你过来这边的,你这个呆货。”

长生面色有些苍白:“我有些要紧事想告诉你们。”

“什么事?”师清漪本来还在替长生操心,这下感觉不对劲,暂时松了手。

洛神也看着长生。

“夜说她没办法为我心疼。”长生低着头,直接地道:“是因着她没有心。”

师清漪一怔,她受到的冲击也不小:“……没有心?你仔细说下。”

长生就把刚才在石块上与夜的对话,还有她摸了夜的心口,发现的确没有任何心跳的事实告诉了师清漪和洛神。

两人听着,眉目凝重了些。

师清漪暗忖片刻,说:“既然她愿意让我们知道,那我们过去和夜聊一聊,有很多细节我们还不清楚。正好关于宁凝,我也有些话想和夜说。”

长生连忙点头:“我正有此意。唤上大家一起去罢。”

她们三人依次将其他人都叫了过去,再度聚集在之前长生休息的那块石块旁。

路上长生将夜没有心的事情提前和其他人说了,她们现在都看着夜,虽然都是见过大风大浪和各种匪夷所思,但的确是头一回听闻有人居然本来就没有心,说不奇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脉搏和心脏息息相关,师清漪搭在夜的脉搏处,发现夜没有任何脉搏的变化。

这向师清漪证明了,夜确实是没有心的。

她也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雨家那个向姨是没有脉搏的,想必也是因为没有心。向姨毫无疑问是椼那边的,椼和夜同源,夜和仆从们都没有心,椼应该也没有才对。

“椼,也没有心吗?”师清漪问道。

“没有。”夜说。

“你之前知道雨霖婞家那个向姨的存在吗,她和椼是什么关系,是她的仆从?”师清漪向她确认。

雨霖婞捏紧了拳头。

“我不知道雨家的事情。”夜平静地回答:“不过如果出现了没有脉搏的人,而且和椼是一路的,应该是她的仆从,她之前也有仆从的,只是比我这边要少很多。我们,还有所有的仆从,都没有心。”

“可以理解为你们这一族都本来没有心吗?”师清漪斟酌了用词。

“我们并非一族,没有族的概念。”夜垂下头:“我们,都只是主人的仆从。”

师清漪没再吭声。

夜拥有那么多仆从,地位已经那么高了。作为执行者,她应该是处在比监视者还要高的地位。

可她本质上,还是只是那个古神的一个仆从。

鱼浅之前一直在水底与世隔绝,是她们之中最晚到现代生活的人,许多现代的知识并不清楚,问夜道:“没有心,便无法心疼,心痛,心悸,心动等,与心有关的一切情绪岂不是都无法尝到?所以夜你才无法感知情绪是何种感觉么?”

鱼浅问得认真,师清漪看着鱼浅轻轻一笑:“其实人的情绪,本质上和心没有任何关系的。”

鱼浅面露迷惘之色,长生其实也有点一知半解,看着师清漪。

师清漪耐心给这大半桶水和小半桶水解释起来:“心脏其实主要只是一个泵血的器官,通过收缩和舒张,为血液输送到身体各处而提供动力,它和情绪本身的形成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真正产生和掌控情绪的,只是大脑而已。”

她转了话锋:“不过这种情绪上的波动,的确会影响到心脏的变化。大脑产生和感知各种情绪,情绪则会刺激到心脏,产生不同程度的反应,比如大脑在激动,生气,兴奋或者紧张的时候,心跳就会跟随加快,所以人们总是会习惯用心脏的反应来表达情绪的感受。那只是一种感官上的修辞手法,通过心跳变化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绪,但真正把握情绪的只是大脑。我们说心疼,也并不是真的心在疼,只是情绪上的伤心让我们感觉不舒服,它更多的是一种形容。”

她之前听了长生的转述,其实能明白夜为什么那么说。

夜说没办法为长生心疼,只是在客观阐述事实,她的意思是说自己没有心,所以连心疼这种比喻形容都没办法进行表述。别人有心,才有资格用心跳的变化形容自己的情绪,她心都没有,自然连用上“为长生心疼”的说法都无能为力。

长生听得认真。

师清漪怕鱼浅还是不明白,向鱼浅道:“就像是你喜欢濯川,濯川是你的心上人。你瞧见濯川,就觉得喜欢,你的那种喜欢濯川的情绪,是你的大脑产生和感受的,只是因为这个时候你同时会心跳加速,所以才说是你心动了。但是心动的喜欢感觉,是大脑产生的。”

这个举例对于鱼浅再适合不过,不少思维还停留在古代的鱼浅恍然大悟:“我晓得了。是以夜即便没有心,也不影响她产生与感知情绪,更不影响她喜欢别人,是么?”

长生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不影响。”师清漪笑眯眯的,也是特地说给长生听。

她就怕呆货担心。

不过师清漪自己反倒有些暗自担心。

夜其实已经开始了解些许情绪上的感觉了,她会知道生气,也会知道怜悯别人,这都是很难得的变化。

这本来对于夜而言,应该算一件好事,因为夜是希望自己能够感知到这些的,她对感情与情绪十分好奇,也想要拥有。

可长生却说夜没办法“心疼”,看见长生受伤,只是全身疼。

这一点让师清漪那颗心悬了起来。

夜的“心疼”情绪其实是有的,她脑海里能感受到,只是她没有心,没办法用“心疼”的修辞来形容自己,但她的确是在为长生受伤而情绪波动,这一点师清漪完全能看出来。

而夜说全身疼,是不是就是夜产生这种情绪波动的同时,伴随而来的身体疼痛。

椼阴阳怪气地说难怪夜今天十分辛苦,疼极了,才会斗笛处于下风,师清漪这下越发确定,夜越多地感受情绪,她的身体就会越疼。

夜越疼,疼痛分散了她的精力,她与椼对抗时就会受到影响。

这种疼痛……

师清漪想了想,总觉得像是一种因为产生感情而付出的代价。

可是宁凝也有了自我感情的产生,和夜一样,宁凝在感情上也是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为什么宁凝看上去却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偏偏是夜有这种代价?

师清漪思绪起伏,脑海里蓦地晃过了夜在梦场里说过的话。夜说她有两个命契,其中一个是不能涉及魂堕相关,还有一个她并不知道,但只要触犯了,就会被惩罚。

现在伴随“心疼”情绪而来的这种疼痛,算一种惩罚吗?

夜的命契,难道是……不能产生感情?

师清漪蓦地打了个冷战。

如果夜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古神,想要一个非常完美的执行者,那的确是没有感情最好,对于古神而言,多余的感情会影响执行者的行动力。如果古神因为这个原因,在夜身上下达了命契,警告夜不要产生任何情绪和感情,永远只是作为一个执行命令的无情之人,师清漪觉得这会是那个古神能够做出来的事。

师清漪越想,神色越凝重。

她悄悄看了洛神一眼,洛神也微蹙着眉,一直没有吭声,应该也是想到了。

假如这个猜测成立,现在夜还只是刚开始产生些许情绪,就已经觉得浑身疼,如果她感知更多,那种惩罚会是什么样的?

师清漪有些难以想象。

她想到这,又瞥向夜。

夜没有任何反应,看上去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全身疼,她目前并不知道另外一个命契的约束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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