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说好的修罗场呢?(1/2)
阿离把铁砧踢向赤色电龙之后,身体再也无处借力,只能直直摔向深渊下方。
她紧张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深渊底部,等到距离地面大概有个十来米的时候,她果断现出神魔身,先是张开一对小翅膀滑翔了一小段,然后便开始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扑扇着双翅、抻着脖子、蹬着小腿向上冲。
表情专注极了。
这副蠢萌蠢萌的样子落进了满腔怒火的大魔王眼中。
云欲休气乐了。
他一掠而至,伸出魔爪,捏住了她的翅膀。
“啾啾……啾?”
阿离踢了踢腿,发现捉住自己的人正是云欲休,便恢复了人身,冲着他甜甜一笑。
……怎么有点怪怪的?
云欲休的表情不对啊。
阿离脑补了一下,觉得云欲休一定是又心疼又生气——他肯定觉得要不是他在下面接着,她能把自己活活摔死在这里!
又是霸总的经典戏路!
胸口微暖,阿离感动极了。
“我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她笑着安抚道。
“呵,呵呵……没事?没事么。”云欲休咬牙切齿。
怎么回事?大魔王的声音怎么又变得阴恻恻的?阿离转了转眼珠子,拍胸脯保证,“真哒!”
阿离觉得云欲休好像更想杀人了。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一圈,眼尾泛起了红色,苍白的脸庞被怒气渲染得有些妖异。
阿离有点毛了,她小心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腹部多了个恐怖的伤口,左臂也空空荡荡,黑袍上划破了无数道口子,呼吸声也颇重。
她懊恼地拉住了他的手:“见到你,一时高兴过头了,都没发现你受了伤……”
云欲休嘴角狠狠一抽。
他重重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甩开她的手,飞速结了几个手印。
“魂誓——真耳!”
一根冰凉的手指重重点在阿离的额心,她感觉到自己和云欲休之间好像又多了一重奇怪的联系。
他收回手指,脸上浮起冰冷变态的笑容:“从此刻开始,你只要对我说谎,耳朵马上就会变长。”
他把她耳旁的碎发别到了耳朵后面,动作堪称温柔。
语气也温柔极了:“哪只耳朵变长,我就切了它。”
阿离打了个寒战,实在想不明白他又在发什么疯。
她眨了眨眼,很不怕死地问道:“你方才这个魂誓,是相对的吗?你也不能对我说谎对不对?”
云欲休嗤道:“我需要说谎?”
他重重地盯了她几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阿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忽然就被云欲休扑倒在一块巨大的落石上。
“啊!”
云欲休受伤的身体极沉,阿离觉得自己肺里贮存的空气都被挤光了。
她的小心脏很不争气地蹦了一下,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脑海里浮起的竟是一点黄色废料——不会吧?他特意弄了这么个魂誓,该不会为了拷问她,他那个什么什么的表现如何?!
下一秒,他垂头交颈,呼吸沉沉落在她的耳后。
阿离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晕晕乎乎地,竟看清了不远处的场景——一具残破的尸体摔扁在两块落石之间,像被拍死在墙壁上的蚊子一样。
环境这么差,云欲休他竟有如此兴致?!
正当阿离的心思缓缓飘起来时,他忽然咬住了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舔了几下。
阿离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说,方才对你做这些事的,是谁?”
阿离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什么?”
云欲休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齿缝中传出:“方才,对你做这些事的,是谁?!”
阿离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
魂印!
她身上带着云欲休的魂印,所以二哈扑她舔她的事情,他也感觉到了。
“是狗!”
阿离可没兴致和他玩“你不信我我就生气,我不解释你也不听”的狗血游戏。
云欲休缓缓抬起了身子,独臂撑在她身后的落石上,眼神更加危险了。
阿离怕他不信,急忙郑重其事地说道:“真的!方才扑我,咬我耳朵的是狗!真的是狗!”
刚扑了她,咬了她耳朵的云欲休:“……”想杀人,想杀鸟人!
阿离还没有意识到哪里出了错,她只想夸自己当机立断,毫不矫情。
“你再说一遍。”大约是气过了头,云欲休的声音凉凉的。
“说几遍都行。”阿离笑吟吟,“真的,是狗……”
嘴巴被他一掌捂住。
“够了。”云欲休闭了闭眼。
他觉得不需要再自取其辱了。这特么真话才最伤人啊?
他盯了她一会儿,忽然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告诉我,你的元阴,哪去了?想清楚了再回答。不要骗我,我说过,无所谓。”他放开她,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廓。
阿离敏锐地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抹自暴自弃。
他这是……放弃追究之前,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吗?
这么说来,他已经决定接受她的一切了?
阿离一时也说不清自己胸腔里那团复杂的情绪是什么。
她直视着他,认真地说道:“这个世间与我最亲密的就是你了。”
他冷冷一笑:“那我为什么没有?”
很好,送命题。
阿离觉得让自己一个纯洁少女在这满是碎尸的深渊底下向反派大魔王普及生理健康常识,并且指出他是一个不会上路的新手司机这个残酷的事实……真的是一个很反.人.类的任务!
“嗯?”大魔王可没有多少耐心。
“可能是,因为,”阿离眼神有些飘,“那次,你,重伤,神智不清,所以,出现幻觉了!”
福至心灵!急中生智!
“对!一定是你出现幻觉了!你并没有侵犯过我,真的!”阿离的表情诚挚极了。对,这不是谎话,这是大实话!
“哦?”云欲休的目光落在她的耳朵尖上。
半晌,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松开她,径直走向躺在旁边的那具焦尸。
阿离发现他苍白的后颈好像泛起了一点点红色。
只见云欲休扯碎了神仆身上被雷电烤得薄脆的衣裳,找到了一把刻满古朴花纹的黑色大锁。
他掏出四枚域主令,对了对花纹,把其中一枚插.入黑锁中。
“呜——”
天地之间,席卷过一股怪力乱风。
阿离很自然地靠向云欲休,他也顺手就用一只宽大的袖袍拢住她。
她偷眼一望,见他面无表情,微微仰着脸,一副目中无人的冷酷模样。
除了耳朵尖有一丝红晕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依旧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大反派。
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阿离看到,四方的天空破碎了,蓝蓝地散落下来。
“这……”
这种感觉当真是难以言说,就好像自己是一条出生就在鱼缸里的鱼,此刻,这个鱼缸落进了大海,在水压下慢慢破碎。缸中的水和鱼失去禁锢,融入海洋。
阿离感觉到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空旷畅快。
云欲休抓着她,掠出深渊。
城西已成了一片废墟,每一个人都是伤心欲绝的模样。
一个小商贩模样的人抱着一只瓦罐哭嚎,说他的神罐不会自己长糖了。
“他疯了吧?”阿离同情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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