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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替罪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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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杨暄很忙,非常忙。

连半夜爬崔俣窗户的工夫都没有,直接忙成了狗。

他不错眼的盯着田贵妃,以及田贵妃的人。

既然确定魇胜之事是这女人下的手,盯的紧了,盯的细了,早早晚晚,会给他找到突破口。

果然,不久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宫女有异。

这宫女二十多岁的年纪,算是老人了,性格很稳,说话做事都极规矩谨慎,寻不出一丝错,白日里,看不出丝毫异样。有异的,是晚上。

这宫女在田贵妃宫中地位不算低,住处是间干净厢房,与另一宫女共享。前些日子,另一宫女到了年龄,放了出去,一时没进新的人,这房间,便只有这宫女住着了。

每天夜里,这个宫女都会做恶梦,还会说梦话,‘我不是故意的’,‘娘娘奴婢誓死忠心’,‘皇上饶了奴婢吧,不是奴婢的主意,奴婢万万不敢啊’,什么都说,还说的口齿清楚,自己在那睡着就能演一出大戏。

这些梦话内容很微妙,杨暄一注意到,立刻想了个主意,在宫女梦做的最恐惧,似在磕头求饶时,制造动静将其吓醒,并让暗卫披上白袍,运上轻功,扮鬼吓她。

宫女心脏跳的那叫一个快,好悬吓死,见到鬼飘来冲她索命,她还真以为太康帝出事了呢,砰砰磕头,又是哭又是抖又是求饶。

她这样的精神状态,扮鬼暗卫根本不消多用力,稍稍一引导,宫女就把事给交待完了。

那木头娃娃,就是她做的。

她祖父是木工,进宫前,她学过些皮毛,这次田贵妃做魇胜局,直接将她叫过去用了,所以这内里之事,她最明白。木头哪来的,娃娃上衣料哪来的,谁做的,经了谁的手,绣花针是怎么回事……一样一样,全说了。

听完,暗卫点了她睡穴,把她好好的放回床上,第二天醒来,宫女以为只是做了个梦,不疑有它。

而尽知信息的杨暄,则是将这些细节全部调查比对,拿到更多证据……觉得差不多了,才转回来,半夜里将宫女抓住带走,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田贵妃正在表演各种苦情戏码。

她非常虚弱的,拉着越郡王和昌郡王的手,展现母慈子孝,促成兄友弟恭,带着儿子追忆过去纯真美好时光,向往锦绣灿烂未来,把自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也把两个儿子搞的每天眼睛湿润几回,几度潸然泪下。

她拉着太康帝表演夫妻情深,胸口上着药缠着绷带,也要开着窗子,摆出最漂亮的姿势和表情,同太康帝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什么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类似的诗词,会多少念多少。

臣妾就是这么爱皇上,为了皇上,别说死,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她不怕丑,不怕老,不怕丢了性命,只怕有朝一日,看不到最爱的皇上的脸。

所以皇上,答应臣妾,好好保重自己,知道么?哪怕臣妾死了,没了,被打入冷宫了,只要知道皇上过的好,臣妾就满足了……

太康帝自然感动。

他也许不太喜欢这种粘粘糊糊的气氛,但身为男人,还是帝王,怎么会没点大男子主义?一个长的还不错,聪慧可人的女子,为了他要死要活,从年轻少女到成熟女人,再到以后,到下辈子,都是这么爱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他怎会不得意,不喜欢?

他就抱着田贵妃喊娇娇,给她拍背,甚至还屈尊给她倒水喂水,都不愿意跟后宫嫩花骨朵一样的女人玩了,每天就扎在田贵妃这里。

田贵妃每日换药都疼的不行,心里诅咒太康帝一万次,换完药,痛苦减轻,看到太康帝殷勤的样子,笑的更媚更娇。

这苦肉计,到底还是管用!

正当田贵妃满意布局效果,准备进行下一步时,突然出了意外。

桂嬷嬷趁着太康帝离开当口,过来报告:做木头娃娃的宫女失踪了。

田贵妃登时竖了眉:“怎么回事!”

桂嬷嬷跪在地上,头紧紧贴着冰凉地砖,不敢大声:“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儿个还正常当差呢,今晨就失踪了……老奴四下寻过,找不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会不会是偷懒,去哪里玩了?”

“回娘娘,应该不可能。不说宫里规矩严格,这宫女又一向懂事谨慎,从不多事乱跑,只说她那床——她床铺凌乱,被子没叠,脱下的衫裙还在凳子上……她应该是被人掳走的,而且非常仓促,时间就在天亮前。”

桂嬷嬷条理清楚,把各种细节一一说了:“娘娘,咱们怎么办?报上去找么?”

田贵妃美眸微眯,极低的哼一声,神情里充满讽刺。

“……可真是好本事!”

桂嬷嬷一怔,视线快速往东宫的方向瞟了眼:“娘娘的意思是——”

“除了太子还有谁!”田贵妃气的摔了茶碗,“他奉命追查魇胜之事,这些天肯定下足了力气,本宫的人本宫知道,肯定不会轻易变节,定是太子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闻着味儿,把那宫女给抓了,意图挖出更多……本宫倒是小看了他!”

她本以为,时间足够。

等她这波苦肉计玩到顶点,就来平这件事,谁知道太子动作太快,一下子攥住了源头。

她行事一向缜密,太子是如何找到线索的?

不等想出这问题的答案,田贵妃赶紧摇摇头,事情已经发生,追究前事无用,不如赶紧想应对方法。

事情过去将将五日,太子纵然得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定也未查实事实,证据不足。

她这边水有多深,她自己清楚的很,太子不可能完全摸的到她的底细,魇胜之事,太子想要证据确凿,砸实她田贵妃,根本不可能。

但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

三分事实,加七分伪造证据,就能构出一个大格局,若太子行此计,她纵然不会真就失势伏法,可大伤元气,是真的。

可造证据,也需要时间。

在太子完成之前,她必须快速出手,抹平这件事,让太子胎死腹中!

田贵妃美眸微阖,思虑快速闪动,良久,做了决定,吩咐桂嬷嬷:“去将刘嬷嬷叫来。”

不得不说,交手数次,崔俣对田贵妃心思把的极为精准。

和他想的一样,田贵妃还真打着倒打一耙的主意。她想借这苦肉计起的东风,安抚儿子揽过圣心的同时,把这魇胜脏水,泼到太子身上!

只是她没想到,太子速度这么快,还抓走了一个关键人物。

人有东西在手,她若撕破脸可劲欺负,太子为自保,定要拉她一起下水,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她若只是推个替罪羊出来,先让太康帝认了,太子那边证据不足,没办法,只得打落牙齿含血吞,放弃这残局……

方法是不错,还没后患,只是如此,就得再死上一个死忠了。

死士培养不易,宫中心腹死士养出一个更难,她花了大心思,好不容易才养出几个,如今竟然要这般浪费。

田贵妃牙齿紧咬,满眼都是不甘。

……

一切准备就绪,看着天色,快到太康帝来的时辰了,田贵妃闭了闭眼睛,吩咐:“点糅精香。”

桂嬷嬷一听这香的名字,就怔住了:“娘娘您这是——”

田贵妃看了她一眼,眸底黑沉,不见亮兴:“怎么,没了?”

“有有有——”

“有就去拿来,给本宫点上。”

可是点了这个香,皇上闻到一定会行房的……桂嬷嬷小心提醒:“娘娘的身子……”

田贵妃轻轻拂了拂衣角:“不碍事。”

影响,是肯定会有的,但做大事,如何能怕疼?

若疼能换来最后胜利,她宁愿死去活来的疼一回!

太康帝很快到了。

然后感觉到,今日的贵妃格外妩媚,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贵妃仍和以往一样,心心念念都是他,只要他好,她可以不顾自己。感受到他的**,贵妃眼波含媚,脱了衣裳……用他最喜欢的方式,伺候了他两回。

太康帝感觉很爽,非常爽!

果然还是贵妃放的开,最了解他,只有在贵妃这里,他才最为爽快,一丁点不适牵就都没有,因为贵妃最包容他,他们的床事,一切以他舒爽为主,他甚至可以爆发点小兴趣,重点,再重一点,见血也没关系!

他爽了,田贵妃就难受了。

本来年纪就大,体力跟年轻时比不了,膝盖啊腰啊腿啊都不好使了,下面出血,肩上伤口迸裂,也渗了血,胸前甚至还被太康帝咬出了血……

疼,真的疼,彻骨的疼,她好悬没忍住,将太康帝的那玩意儿给咬下来,看他以后还怎么搞女人!

可是不行,她的理智提醒她,一如既往的人设都是喜欢这样,喜欢太康帝对她如此,不能胡来……

痛苦是真痛苦,效果也是极好的。

事毕,太康帝带着发泄后的舒爽,喘着粗气回神,看到田贵妃的样子,略有些惭愧。

“朕……手重了。”

田贵妃握着他的手,尽管脸色苍白,笑容仍然娇媚:“臣妾喜欢皇上这样……皇上,您好勇猛。”

这话,任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喜欢。

可太康帝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傻到连田贵妃难不难受都看不出来。

这是难受的狠了,却也不舍得他自责,所以把错往自己身揽呢。

果然,田贵妃的下一句就是:“是臣妾贪欢,不想把皇上让给别人,想皇上疼着臣妾,娇着臣妾,任臣妾予取予求……皇上好歹给臣妾留点面子,瞧出来了,也莫说破呀。”

太康帝十分满意,贵妃果然是贵妃,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很好。

太康帝抚着田贵妃的头发,顺着她的话头往下逗:“爱妃想要什么?想求什么?不如说出来给朕听听。”

“嗯……”田贵妃美眸含雾,似拎不清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要什么。

她越想不出来,太康帝就越愿意逗她:“爱妃既然说了有所求,今日就得说一个哦,不然朕要责你欺君之罪。”

“那臣妾就是想吃——”

太康帝点了点田贵妃的唇:“不冷投机取巧,吃喝穿这样的事,不算。”

田贵妃急的不行,想半天想不出来,太康帝那边还给她倒计时,像是话赶话,又像是没话说随便拉了件心里的事,她脱口而出:“魇胜之事,臣妾知道是谁做的!”

太康帝立刻沉了脸,披上衣服,坐了起来:“你说,你知道?”

田贵妃这才一脸‘闯大祸了’的后悔表情,随便拉了件衣裳,胡乱穿一穿,下床跪到了太康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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