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2）

这一切被柯媛看在眼里。

“把蛋糕拿去给他吃。”

“我是B级基因，我们有差距，没关系的。”

莎莎犹豫了一下，有点苦涩地笑了笑，又故作开怀，她把托盘捧在怀里，圆眼睛笑了笑。

“本来就不是专门做给他吃的。”

“不想便宜他。”

柯媛吃完最后一口蛋糕，若有所思地轻点了点下巴。她从莎莎的托盘里拿出两个纸杯蛋糕，走到沈壤电脑前，沈壤正在跟别的工作人员交流，柯媛将纸杯蛋糕放到对方桌上。

“莎莎请的。还有一个是我的。”

莎莎在后面看着队长行云流水又帅气地将她的纸杯蛋糕带到沈壤桌子上，对方有些诧异从柯媛身后向她投来目光。她笑得有点僵硬，但对方回了她一个笑容，一手拿起纸杯蛋糕吃了进去。对方吃了！

“莎莎手艺不错。”

“嗯嗯，不错。”

“下次国际会议茶歇莎莎还会准备新品。”

“真的？”对方还专门惊奇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到时你过去帮忙。”

“好。”

她看着柯媛给对方安排任务，对方接受了，莎莎抱着托盘回到工位上，她双颊发烫，脑海里回忆着沈壤刚才在那个情景里的所有细节。

柯媛被文丽叫到办公室，文丽的办公室大而透明，平时全程无遮掩，要开会时会自动关闭，屏蔽一切信号，听不到一点声音防止机密泄露。

文丽是NEO元老，她母亲生前的得力助手，对情报分析很有一套。平日被基地成员称呼一声“文丽阿姨”，其实不到四十岁，她肌肤状态很好，依然又白又美丽，一身高级基地制服也不掩她的女性气质。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盆蝴蝶兰，被她长久用心呵护，那盆高高的蝴蝶兰又突兀又美丽，花朵与枝条呈现出优雅的线条，是地球组织基地里唯一一抹娇艳。

她本人跟这盆蝴蝶兰给人的印象又相似又相反，优雅、治愈，不娇艳反而月光般舒服。

文丽阿姨亲自给她泡了一杯茶。

茶汤温度正好，喝进去很舒服，仿佛能缓和神经，她与文丽阿姨共同住过一段时间。那是一段治愈的时间。起初她防备心很强，接触久后发现对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文丽阿姨之前做过护士，体贴入微，后来她想独立了，但与对方保持着亲人般的联系。

“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

柯媛看了看自己的san值监测表，竟然还上涨了一分。

“有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要是遇到，也是可以考虑的？”

“不不不，没有。”

如果母亲还在世，或许这就是母女之间的秘密谈话。文丽阿姨让她感受到另一种女性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情谊。但是在否认的那一刻，她脑海里冒出那个赶过来帮她们战胜异种的“军官”。

事后她查过，那不是女上校的军队，那是来自最上层核心区组建的异种对抗联盟。那群上层基因人士在核心区待到无聊到爆，新一代进行了一场宣讲，主题为“新基因思潮”，抨击之前的上层基因意识形态太古早了，太不先进了，他们作为新基因、新思想，他们的基因比上一代优越多了，他们要去做上一代上层基因没做成的事——去对抗异种。

那群古早的上层基因人士嗤之以鼻，但他们二代子女们却纷纷大力支持，狂热无比，认为他们在进行一场高尚的新基因思潮运动。

柯媛回想了一下那人的鼻梁、眉眼、轮廓。

她记忆深处是有过那么一个认识的人，两人也有过一段算得上认识的年少时光，但是现在过去这么久了，那些记忆像褪色的旧日阳光，看起来暖，却又毫无温度。她对现在的对方一无所知，也没有信心与过去重逢。

San值监测表一跳。

她的分值降了回来。

“记得每周看心理分析师。”

她点点头，精神分析师能够让理性回笼，不被过去的记忆干扰。

“文丽阿姨，你呢，听说那个军官追了你很久？”

优雅的女性朝她露出一个笑。

“你文丽阿姨是不婚主义者。”

文丽阿姨的坚定像河流底下的鹅卵石，看上去清澈温和，却有着自己的不妥协。

柯媛走回她的办公区域。

她手下的队员白朗姆、贝斯朝她挤眼，那是一股不同寻常的强烈气场。她的她的座位上正坐着一名男性军官，对方毛皮大氅挂在她人工学座椅上，椅子顺着他的姿势优雅地逆时针转了转，他面朝过来，吃完最后一口纸杯蛋糕，黑帽檐下眼眸才抬起来望向她。

“难吃。”

“你这只剩这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