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2)
("反派被我拱了[穿书]");
一根绳索缠绕在露珠的手腕上,
模样阴郁俊秀的男人一手掰着崖边的石块,他的脸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那双眼眼尾翘起,
睁大的双眸里瞳孔紧缩,
像是看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
风将他的话传递到了露珠的耳边:“娇娇,你回来了。”
娇娇是谁?
露珠被他打了一掌还记着仇呢,
好在湛生的那滴血救了她。
“抓稳了。”
露珠握住绳索,手背上青筋都显现出来了。因为脚下还拖着一个人,她想要沿着绳索爬上去便显得有些困难,
特别是身上受了伤,灵力运行起来都有些滞涩。
宰永年将绳索缓慢地在手掌里绕了一圈又一圈,那张熟悉的脸也越来越近,
他心中是喜悦的,那早已凉透的心好似重新恢复了跳动,
一下又一下,
打鼓似的。
她起初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伤才运用不了灵力,后来才意识到悬崖有什么限制了他们,如普通人一般全靠力气攀爬着。
“救命……”封师柳哭得一张脸像小花猫一般,
“露珠,我下次不烦你了,
你救救我。”
“别吵。”
露珠低头看到她的脸,
又放轻了语气,“我们不会死的。”
她仰着头看向了那个男人,
陌生极了。
明明还喊着娇娇的名字,许是认错了也不一定。
云康时站在崖边俯瞰着,指尖一弹,
一阵罡风朝着露珠面上袭去。露珠还没看清,胸口一疼,握紧绳索的手一松,整个人都坠了下去。
宰永年眼睁睁看着她掉了下去,他浑身僵硬在那里,手里握着那根没有重量的绳索,好似回到那日推开房门见到被割喉的湛娇娇,她那双看向他时信赖的双眼永远的闭上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讨厌又喜欢的那个姑娘、被他捉弄过又救了他的那个姑娘,悄无声息地死在那里,他不敢回想在她被吊起来割喉时候的绝望。
而如今,他入魔了八百年,本就一潭死水的心好不容易溅起了涟漪。就在刚刚,他几乎要活过来了,他甚至都想好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如何好好待她,他们会好好成亲,或许还会生一个孩子,他已经想到百年后,而就在刚刚——
她在自己面前掉了下去。
身上的魔力根本运用不了,宰永年僵硬着脖子被云康时拉了上去,“前辈……”
双目通红,恢复魔力的宰永年掐着他的脖子,轻声质问:“我有让你动手吗?”
云康时反握住他掐着自己的手腕,笑了笑:“您似乎忘记了,这是谁的意思……魔尊让我向您表示感谢,此事已成,落入那悬崖的人必死无疑,您是知道的咳咳……”
便是这个原因,宰永年掐他脖子的力道越发的大了。
“若我动手杀了你,魔尊也不会说什么。”
他不气反笑,云康时被掐的快要断气了,但是依旧没有挣扎,脸上带着笑:“您若是真喜欢那女子,便会同她一起跳下去了罢。”
这话就像一把刀深深刺进宰永年的胸膛,手上的力道松懈一些,他被说到痛处,却也成功从回忆里挣扎着醒过来,手一甩,云康时被甩在地上打滚,直到撞上一棵树才停下来。
“不用你提醒我,”宰永年合上眼,又睁开看了过去,眼里一片清明,好似刚刚那个发狂地人不是他,“魔尊的情我还了,杀妻之仇也算上了。”
云康时捂着酸痛的脖子站起身,“那弟子不过十几岁,您怕不是认错了人。”
“认错没认错我自己清楚,”宰永年抚平情绪,抬腿往那崖边走,“趁我现在还未改变主意,带着你的小命离开。”
悬崖深不见底,他往下一探,却起了一点希冀,绕过崖边,准备换条路下去。
他舍不得自己的命,但又不愿舍弃这上天给与的一个机会。
或许她还没死也不一定。
远在仙道盟的湛生本在闭关,他察觉到什么,坐在蒲团上猛地睁开了眼。
门派内的两块灵牌啪的一声碎了,守在屋内的弟子吓了一跳,往挂灵牌的墙壁上一瞧,找到那两块碎掉的灵牌。倒吸了一口气。
他顾不得守门了,直接往外跑。
那可是两个内门弟子!
而且是三火真人和寒蝉真人门下的弟子!
不到一刻钟,封师柳和露珠陨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苍山派,单乐贤脸上没有笑意,他亲眼见证了墙壁上那块属于露珠的灵牌裂成几片,一言不发地往十绝秘境赶去。
宁远是带队人,他对他是信任的。
但是……露珠为何会突然这般,他却没有一点底。
他不信,于是决定亲自查证。
好不容易收到的徒弟就这样没了,无论如何,单乐贤都不愿意接受这个消息。
已是第三日,陆陆续续有弟子出来,宁远在一旁闭目养神,白缙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直至夜晚,也没有看到露珠出来,他在门口踱着步子,脸色已经有些差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片白色衣玦冒出,白缙抬头一瞧,却发现是凌惜海。
她一身狼狈,手里还拎着一个头发凌乱不断挣扎的凌烟儿,这副架势瞧着就是姐妹俩不和,被压着单独揍了一番。
凌惜海将凌烟儿丢在一边,转头看向白缙:“露师妹没出来吗?”
白缙皱着眉没说话。
“我找了她一日也没看到人,还以为她出来了,”凌惜海沉声,随后又看向了凌烟儿:“封师柳带着露师妹去哪了?!”
她之前还将姐妹情谊看的重,若非在秘境里差点被凌烟儿的陷阱弄掉半条命,也不至于如今这般撕破脸皮,不再维护。
凌烟儿站起身整理了头发,不在意地说道:“我又如何知道?我还能将人藏起来?”
“再说,封师妹那个样子……”她嗤笑一声,脸上的伤也跟着被扯动着,痛的她皱了眉头,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温婉,“能打得过一头野猪?”
白缙不打女人,深深地剜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两姐妹不欢而散,白缙等来了单乐贤。
向来笑脸相迎的师尊冷着脸,走路都裹着风,还未等他说话,他望着那秘境入口:“露珠是不是还没出来?”
白缙应了,心中愈发不安。
单乐贤背对着他,声音同平日不一样的低沉,好像心里压抑着什么:“封师柳是不是也没出来?”
白缙手指一颤,没有再回答。
单乐贤平日挺直的背脊微微垮下,“明日秘境一开,随我去寻你师妹。”
睫毛微颤,白缙喊了一声师尊。
“师妹是不是出事了?”
能让师尊从门派赶到秘境,除了发现了什么不作他想。
单乐贤从喉间压迫地嗯了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她的灵牌碎了。”
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白缙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眼底的光芒倏地消失。
不过是一个秘境……她怎么会轻易死掉呢,不可能的。
五年,他将她从不敢提剑的小姑娘培养成如今坚毅的模样,他不信。
她才这般年纪……
她还等着向自己讨要奖赏。
白缙望着紧紧合上的秘境入口,回了单乐贤的话:“好。”
他一定会找到小师妹的,一定。
湛生站在仙道盟的出口,面前拦着一堆墨色长衫的人。
“盟主,你不能出去。”
“请盟主回去!”
“请盟主回去!!”
湛生负手在身后,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弯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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